有人生来就带着黄金通行证,有人落地即被判了死刑。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有些难过,但是并不后悔问出口。既然这一世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么她就做好了和他一起面对所有黑暗与苦难的准备。
在秋天,朱顶红浅粉深红,开的很是漂亮。比之牡丹,有过之而无不及。秦楼月最喜欢安瑞雅,花心泛出白色的一角,从花径往上颜色渐变,至花瓣最边缘深为玫瑰粉。那简直是大自然最美的杰作。
像女孩子害羞时白里透红宛若水蜜桃的脸。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一个个少女含羞带怯的甜蜜心事。
秦楼月松了白津渡的手,蹲在花海边上看花,兴致勃勃的拿出手机拍照片。
白津渡呆呆的看着被她无意中甩开的手,有着片刻的恍惚。
“老公,”秦楼月想喊白津渡一起来看花,仰头却见白津渡一脸失神,她迎着光,眼睛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白津渡的表情她也看得模糊,心里却陡然一惊。他这副生人勿进的冷漠姿态,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白津渡回过神来,就见小妻子担忧地看着他,随即扯了个笑容,“嗯?怎么了?”
“没事儿,”秦楼月说道,“咱们再往前走会儿,就回家吧。”
“好。”白津渡把她拉起来,牵着她手继续往前走。
上一世,直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她才愿意打开心防,才看清只有白津渡一个人会对她用百分之百真心的事实。重生过来之后,她却渐渐发现,原来白津渡的心防比她还重。
她拒绝伤害的方式简单直接,把爱和关心一同关在了门外;白津渡却把爱和伤害分得明明白白,或者说,他只接受特定的人给的爱。
这份伤害有多沉重就可想而知了,他把它压在心底最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原谅。
“白总,我们有好几个老客户最近都被齐美给抢走了。”销售部经理韩允之说道。
“嗯,我知道了。”白津渡按了按太阳穴,“我会尽快处理的。”右眼皮一直突突的跳,白津渡抿了口咖啡,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菱歌只是个开始。
始作俑者也决不可能是秦羽伦,他知道是谁。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身上流着一半的相同血液,那人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母亲有罪,他生下来就是原罪。况且,人死就意味着另一种方式的永生,他还活着,活着就意味着他还会犯错,而死者的罪孽已经被悲痛和思念所冲淡美化了,他永远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死人,永远都无法求得一个死人的宽恕和谅解。
“喂,燕舒,”秦楼月漫不经心的转了转手里的笔,“有事吗?”
“看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燕舒在电话那边笑的风情万种。
“也不是,”秦楼月说道,“主要是我很忙,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哎,别呀,”燕舒快速拦住了她,“嗨,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和归雾联系过吗?”
“没有。”秦楼月的语气已经很冷淡了。
“那,他换号码了吗?怎么我打他电话都打不通呢?”
“我也不知道,”秦楼月说道,“我这边还有工作,就先挂了,拜拜。”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秦楼月摇了摇头,颇有些心累。
除了自家老公,她现在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更没那个闲心去管燕舒的破事。
他们结婚以后,白津渡几乎不会出去应酬,也很少吸烟。严格来说,白津渡其实算不上什么富豪大亨,Z市比他有钱有势的也不是没有,但一个还算成功的男人如此顾家,如此怜惜疼爱自己的妻子,说他没有毛病,几个人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