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鲤跃湖”登岸的楚少黑,虽然没落水,但却是浑身湿透了,那那本是黝黑的脸却有些发白,哪还对得起“老黑”这个称谓啊。
“我说少爷,您打小就蔫儿淘,我还能理解,孩子嘛,谁叫咱也算家大业大的,说得起。这怎么现在不管啥情况,您都敢这么唱上一出,您这可不叫淘了,您这叫作死啊!”
“瞧你那怂样,咱这不也没事,怕什么,少爷我这叫意气风发,胆大如牛……”
这家伙边跟老黑吹嘘着,还边推着老黑往里面走,故意比老黑走的慢上一些。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背后湿一片啊。
【隔日】
今日揽贤苑内,是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只因为得到了一份好消息:楚三歌,走了。
此时这些世子殿下揽来的门客,吟的每一首诗,颂的每一副对,都好似千古绝句,朗朗上口,诗情画意写尽风流。
离开了王府许久的楚三歌,也不乘马车,也不搭夫轿,单单骑着马,搂着小白。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往江南道方向逛。
这二人一马,是小白在前,楚三歌搂坐在后,偶尔贼手乱摸一通,好不风流。
你要远远望去,那黑马之上,白裘嫩面的姑娘透着羞涩灵气。而那搂抱着这位姑娘的小伙,洛宾袍,蜓角靴,手握缰绳,驱大马,好生神气。
这镇疆道本身就比不得其余的州道,因为多为军家子弟坐镇,寻常商贾的公子,哪敢放纵。先别说镇疆道子弟以前都很少去倚红楼喝花酒,就是你大白天你搂着自己亲媳妇出门,那都抵让人说道上两句。
像楚三歌如此张扬行事的,那更是甚少,要不是前两天这家伙的名声在外,杀杜山魈不算,还敢当街殴打巡卫,这等主,你看着他,你都不用去猜,就知道是谁。
所以两路看客也只时敢小声嘀咕,背后指点,哪敢当面说其不是。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是有看不惯,想要出手教训教训的。
这不,辟易军“行军子将”——靳琰,就是其中一位,这位将军自“汇春园”翻新过后,便负责对其周围进行巡查,以避免再有类似“临州刺客”这等事件的发生。
闲来无事,带着弟兄们在“汇春园”完痛饮浊酒,刚巧,这楚三歌骑着高头大马,怀里搂抱着佳人,悠哉悠哉的路过“汇春园”附近。
这“汇春园”的前身是“倚红楼”,正是差点让楚三歌命丧于此的地方,路过此地,颇有感触。所以这楚家三少爷还特意叫住马脚,眯起眼,仔细看了看新来的“汇春园”。
“喝花酒的地方竟然被改成这番模样,真是煞风景,煞风景啊。”
那本是坐在街旁,正灌着酒的靳琰,看到这楚三歌骑马的张扬作风,一开始就引起了重视。又听到这小子说这楼子翻新的丑,冷哼一声,问向身旁的巡卫:
“这小子哪家的种?”
“大人,瞧这样子,那不必说,定又是咱王爷的义子:前两天当街大人的楚三歌。”
“操,早就听他不爽,有那本事你去边疆打贼寇,上战场杀敌将,仗着自己认个好爹,欺负自己人,窝里横,算什么东西。”
说完,提着手中酒,站起来就往楚三歌方向走。
“将……”
“操!拦我做甚!”
说完,扯开膀子继续向前走去。
“喂,小子,下马!”
这靳琰在距楚三歌不足十步的地方,便开口喊向楚三歌。
咱们这位楚少爷,一个鄙眼,脚下一夹马,手上一扯绳,根本丝毫没在乎这靳琰,纵马就要撞过去。
那靳琰也未曾想到这楚三歌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但也不退,反倒是抬起酒壶灌上一口,烈酒刚入肠,挥拳就向前一轰。
只听一声惨烈嘶鸣,楚三歌胯下大马被这一拳,轰的不仅向后踉跄,几步之后,只见有摇晃欲倒的趋势,楚三歌抱着小白,直接在马上跳纵下来。
把小白安稳抱坐在一旁。
“少爷……”
楚三歌摸了摸小白的小脑瓜,叫她放心。
人家都直接找上门来了,那还磨叽什么。一脱洛宾袍,也不废话,直接向那拦路男子杀将过去。
靳琰讥讽一笑,左手拿酒,仅用右拳便再次轰了过去。
两拳相碰,明显都能听到骨骼相撞的闷声,靳琰这一拳,好似撞到石门一样,被实打实的对上了。
楚三歌的这一拳,没有夹杂任何内力。两拳相撞,竟全是蛮力。一拳未果,再对一拳,拳拳相撞,仿佛山石相碰,瀑岩相崩。能辨声声爆闷声。
靳琰不惊反喜,他常年军武之人,能有如此蛮劲硬骨,那是一天天操练出来的。可没想到,这等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竟也能有如此钢筋铁骨!
只是这靳琰不知道,刚对第一拳时,那确实是楚三歌实打实的轰上来的,仅仅那一拳,让楚三歌疼的差点脸变了形,可这么多人看着,抵兜住了呀,所以强忍疼痛,赶忙运转“墨锋诀”,将其中的白色透明气息护在了自己拳头的外侧,这才敢硬碰硬的跟靳琰又对上几拳。
“再来!”
那靳琰一扔酒坛,心情大悦,本身每日带队巡视就枯燥无味的很,今日能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痛痛快快打上一场,岂不是生平快事。这时候还哪管此人是什么身份啊,别说是王爷的义子,你就是太子,现在也抵比上一场!
那靳琰双拳齐上,连环暴轰。楚三歌不怕啊,他还没见过谁能把他“承影墨锋”自带的黑白气息能轰碎的,索性也摆足了架子,跟着靳琰接着对了上去。
“小子!注意了,我这一拳,叫‘崩天’!”
“吓唬爷呢!爷这一拳叫‘崩天他爹’!”
“轰”!的一声巨响,两拳相对,震出的拳风,竟是掀翻了路边店铺的挡板,震飞了街边摆卖的物件。
这还不算完,两人拳拳相交,腿风相错,一人攻其项背,一人轰其胸膛。打到后来,竟然怼脸肘、踢裆膝,全都用上了!打的是毫无下限,更是不可开交。
看的众人是暗自佩服,声声赞叹。也算因此见证了,当日这楚三歌能击杀杜山魈,看来并非谣言,这家伙好像还真有这等实力。
也不知道这两人僵持打了多久,只知道确实是这靳琰喘着粗去,先叫的停
“停停停,操!你小子也就岁数上占便宜!年轻力壮的。”
“怎么的?打不过还赖上年纪了?”
“我能打不过你小子!吹牛皮!”
“那你停个毛!怂了?再来啊!”
“嘿!娘的,兔子!给哥再拿坛酒,我今天还就抵教训教训这后生!”
那被唤作“兔子”的巡卫,赶忙拎着一坛“三勒酿”,送到这靳琰手上,这姓靳的也算条汉子,刚三月天,就扯掉上衣,赤着膀子,抡起酒坛便大口大口的咕咚几口下去。
“小子!你可留神!本将刚对你留有余劲,这酒劲上来,本将要是一不小心使出沙场杀敌的招数,你可抵留意小命!”
“好呀!要是楚某一不小心打死了你,你可抵多加注意!”
“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