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帝都揽霄阁】
五层外阁,四层夹阁,总共九层设计的揽霄阁,象征着“九五之尊”鼎盛的权利。在此阁之内,众人需故意低首。天子却不得垂头。寓意着“天子与天同肩,万物俯首称臣!”
此时揽霄阁顶阁内,齐刷刷的跪拜一排,就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那都是能撼动朝野一方的大人物,按民间的说法,称他们为“国之柱石”,按朝廷的官制,被叫做“国栋”。
这跪拜在地上的“八大国栋”可都是六卿十七郎里,最具威望的重臣,八大国栋形成的“国栋派”是与“丞相派”、“将军派”、“并肩王派”,一并组成了当今宸国朝廷的四大体系。他们随随便便的一个决定,完全可以左右了这个国家的天平。
这“八大国栋”前,背身而立那人,不必说,正是这与天比肩的宸国天子。
一席衮服之上,领前后各一条“坐龙”,膝部四方各盘“行龙”,交襟处,一条“升龙”腾于五彩云间,双袖端,两条“降龙”双眼朱红。腰间玉带装有九件龙纹玉片,“如意头”更分有藏青、水红两色。这还仅仅是宸国这位天子的常服,要是那吉服、青服,更是讲究。
“臣惶恐!已经确认那女子逃出云州!”
虽然这“天官冢宰”面首伏地,可发声仍能铿锵有力。顺着“天官”的话,“地官司徒”继续启奏:
“臣斗胆请天子,下诏海捕文书,发动‘秉公卫’,避免其逃离我宸国疆土。”
“曹司徒,你是叫朕向天下宣称,在我宸国疆土内明目张胆的捕杀玉青王朝的公主?何不直接劝朕宣战呢!”
那“地管”曹司徒被天子这么一问,吓得竟然真的抖了抖,可依旧故作镇定的启奏:
“臣绝无此意!只是那女子身上携带着的秘密,足以对我宸国产生危害,如若不除,必酿大患!”
“朕还用你提醒!现在成大患了?这时候在朕面前,显你们能耐来了?当初皇甫恭南收她做徒弟的时候,你们这帮家伙!怎么偏偏查不出她是敌国的公主呢?”
天子这一席话,堵的在场各位鸦雀无声。此时安静的,你只能听见站着那位的喘息声。
“下次!如果再敢让朕给你们擦屁股,朕就要了你们几个的脑袋!”
“臣等!铭记!”
到这时,天子才转过身看了眼这几人,可也并没让这八位国栋起身,搓转着手上的“海蓝扳指”,那双深邃的眼中,藏着望不尽的秘密。
“传朕旨意,让荣左宗派遣‘秉公卫’,务必擒下那女子,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办不到,让他就不要回来了!”
“天威浩荡!臣等遵旨!”
“弘业启程了没有?”
“启奏,镇疆王已启程多日,按计划,再有半旬定能赶到。”
“告诉他也甭来了,折返吧。直接带军突袭临州,能捞多少捞多少,再慢点,可能连汤都喝不上了!”
【明州】
自楚三歌苏醒之后,镇疆王也不再拖沓,携旨赶赴帝都,本想着好不容易能离开封地一趟,慢慢悠悠,边走边玩,看看这其余各州各道都有啥新鲜玩应。反正圣旨上说的“商讨起兵临州”一事,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的事,按常规,就是办理各道手续,筹备粮草,操兵演练,那也抵个几个月,索性也不着急。
可没成想,刚入明州不久,就又传圣旨了。
“他奶奶的,耍本王呢!一会让去一会不让去的,逗猴呢!”
“咳咳,王爷!注意你的言辞,这可是圣上的意思!”
“咋的!你这老阴物威胁本王呢?圣上咋了,不还是整了一堆烂摊子,昂!合着让我这当弟弟的给收拾?”
“你!……”
“我咋滴!你别以为你是天子身边的当红太监,就敢在本王面前喝五吆六的!这不是你帝都,少给本王整那些虚架子,再敢犟嘴,我撕了你个老阴物!”
这负责来传旨的“万公公”,哪受过这等待遇,本以为在帝都里那个“并肩王”就够发扬跋扈的了,这镇疆王多年守疆,这帝都里的人,早已经不熟悉这镇疆王的性情。今天一见,嘿,合着这皇家就没个好惹的主!
“老阴物,本王问你,我那天子哥为啥这么着急让我出兵?”
那“万公公”听镇疆王如此称呼自己,哪能受着气,索性嘴角一撅,还不答复了。
“啪”!一声脆,紧接着“哎呦”一声惨叫。
那王爷的马鞭就那么狠狠的抽在了万公公身上,这还没完,那镇疆王更是一鞭接着一鞭。疼的那万公公满地打滚,无处可藏。
要不是周围侍从们拦着,那镇疆王还真想拔出“青龙尺”,了结束了“万公公”的性命。
“狗奴才!老子问你话你竟敢不答!你要是再敢兜一点!本王活撕了你!”
“奴才不敢!哎呦!奴才不敢了!奴才知罪,知罪!王爷饶命!饶命!奴才这就说,这就说。”
“狗东西,贱皮子!说!”
“是是是,奴才我这就跟您禀报,王爷您……您别急,哎呦,我这腰,哎哎哎,这就说这就说,王爷你可还记得‘帝师’皇甫恭南收的那位女徒弟。”
“那谁不知道,那老东西收个徒弟闹得天下人心惶惶的,关键还是个女的。哎,这皇甫恭南不是被下狱了吗,咋地,他那女徒弟劫狱去了?”
“不不不,他那位女徒弟,其实是玉青王朝的公主!”
这“万公公”一讲明到这,镇疆王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好嘛,原来这“帝师”皇甫恭南是因为这个被下狱的。
“这狗日的皇甫!他!他是不是把‘帝业之术’也教给了那女子!”
“王爷英明,可那女子早已逃出云州,圣上决断,必须擒下那名女子。”
“嗯,抵拿,抵拿啊!要不对我姑苏氏,大患!”
镇疆王真深入沉思,不一会反应过来:
“那他娘的跟我起兵临州有甚关系!”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女子是玉青王朝公主的秘密,正是在临州漏出来的!”
“嘶……那岂不是……”
“圣上也是想到此,这玉青王朝定会打着临州‘危害公主’的幌子,准备吞下临州!”
万事禁不住琢磨,为什么又是临州?镇疆王把这阵子发生的事,前因后果这么一想,莫不是是同一个的局?要是这样,就有些可怕了,那布局之人,不仅仅是给了宸国起兵临州的幌子,更是给玉青王朝同样的幌子!镇疆王突然觉得,这局,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