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三月,苍梧郡。
今天是士徽大婚的日子,士家的男女老少亲属,还有征肃带着的各蛮族族长,都聚在一起,来参加士徽的婚礼。
士徽家里面喜气洋洋的,但士徽并没有待着等婚礼开始,而是在房间里和各族蛮族族长一起商议事情,有商路的事情,也有移风易俗和其他的事情。
在众多族长中,士徽也看到了乌浒蛮的族长,经征肃介绍,原来是梁龙的儿子,梁封。
梁龙之前带领乌浒叛乱,被朱儁镇压,兵败身亡,乌浒蛮也深受重创。梁龙的儿子梁封继承了族长这个位置,这些年一直缩在交趾郡,带领族人艰苦生活,官吏对乌浒蛮也多有欺压。
自从士燮出任交趾太守,乌浒蛮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梁封自然对士家是多有感激。
士徽先和众位族长商议了每年交易物品,打通商路的事情,并且保证士家给出的价格会比中原来的商人更高。
蛮人需要的物资,士家也会以优惠的价格出售给各族。
这些族长很快就同意了,毕竟只做一个人的生意更稳定,士家是本地人,信誉更高,不会去故意压价,来欺骗他们这些人。
随后士徽说到移风易俗,祛除凿齿这个陋习,各位族长反倒不同意,说是传统自古有之,怎么能说改就改呢?况且改了没好处,不改没坏处,为什么要改?
士徽说到:“让各位移风易俗是为了齐民编户,让各位的族人也融入汉人,我士家可以将你们族人编户,划分到郡县,并且不会欺压你们,每年税只有十一。”
“各位在交州想必也知道,现任刺史朱符贪婪残暴,他父朱儁来交州杀了你们多少族人?你们每年都要被压榨多少财产呢?如果你们肯移风易俗,我士徽以士家的名誉保证,会让大家带着族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时候一位蛮族族长对着士徽抱了抱拳,说道:“话随如此,可我的族人在郁林郡,那位族长的族人在南海郡,我们遍布整个交州,士家只有士燮大人为交趾太守,怎么才能保护我们呢?”
“这就需要各位族长的配合了”士徽一拍手,两个奴仆抬着一个雕像进来,原来是天皇氏的神像。
士徽指着天皇氏的神像,说道:“希望诸位与我一起在天皇氏面前立誓,我们精诚合作,为我士家取得交州刺史的位置,我们士家自有回报,绝不违背誓言,诸位族长可否?”
听闻此言,征肃第一个为女婿站台,站起说道:“我同意,士家屹立交州百余年,与我们也多有合作,我相信士徽说的话。”
其他族长听后,互相看了一眼,也站起准备立誓。
天皇氏是百越人民信仰的神,这时候的信仰都很纯正,百越人民更是如此,在天皇氏面前立誓,是怎么样都不会违背的。
立誓完毕,士徽才肯将计划说出:“我们士家想要取得交州刺史,首先要把朱符除掉,这就需要你们假装叛乱,将朱符引出城外平叛,我们再一举袭杀,我已经派人去朝堂行贿,只要朱符一死,我们士家就能成为交州刺史。”
“这事情由梁封族长来进行较好,梁族长别担心,我的外舅征族长会祝你的。而其他族长假意叛乱,将以往欺压过你们族人的官员,可以借机除掉。但是不能欺压百姓,乱杀无辜。你们出兵之前,出兵的每一人都要立誓,突击县城就好,不准骚扰百姓,等士家掌控交州之后自有安排。”
“这事成功之后,你们杀的官员财产,我们五五分成,还有这些人,也要除掉,你们看一下。如果违背誓言,就不要怪我士徽不客气。”士徽说着把一份名单给各位族长查看。
这是交州稍有些势力的豪族,也占有了大量田地,能趁着这时候一并除去就再好不过了,除了跟士家有姻亲联系,或者与士家交好的豪强,其余基本在名单上面。
梁封听到之后,一丝喜悦涌上,又有些犹豫:“朱符的父亲朱儁那样能打,朱符是不是也这样能打呢?万一我们要是败了呢?这样不是全都完了,我的族人已经输过一次了,再也输不起了。”
“梁族长可知我的舅舅是谁?”士徽问到。
“恕在下不知。”
“在下的舅舅是刺史兵曹,朱符想出兵就要经过我舅舅集结军队,我们知道朱符行军的时间,路线,朱符军队内部还有一些是我们的人。我舅之前在南海郡当军司马,刺史府也在南海郡,定要在南海调军。届时我的家兵也会助梁族长一臂之力,是绝对不会输的。”士徽自信答到。
梁封听到这话,立马放心了很多,拍着胸口保证会集结人马。
士徽环绕四周说道:“各位族长回去之后可以先操练一下族人,等时机成熟,我会通知各位族长,诸位先参加我的婚礼吧。”
士徽带着这些人出了房间,开始了婚礼进行的仪式。因为汉朝结婚是没盖头的,士徽之前看到了征氏,不大,皮肤有点黑,对士徽笑的时候牙很齐很白,不像她的哥哥的父亲,她没凿牙。
招待客人,然后随着仪式拜堂,士徽的心里突然变得有些乱,毕竟真的结婚了,和十四岁女孩子。但在汉朝也是很正常,反倒自己这个都二十一岁,才娶老婆的人才不正常。
大概我是真正融入进来了吧?成为这个时代的人,我要怎么对待我的小妻子呢?温柔吧,还是温柔一点吧,娶了她,她就是我的妻子,我会负责任的,但也不会放弃梦想的。
士徽乱糟糟的想着,不知怎么的就和征氏一起走进了房间。和征氏合卺(交杯酒)过后,将征氏头发上的彩带解下,梳理头发之后再为她系上,这叫结发。
结发过后,看着征氏的眼睛,迷茫又深情的看着自己,士徽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今天过去,征氏便不是征氏了,是士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