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啊?”
“好,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魏玲玉静坐床沿,对着昏暗的角落,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来,未来的G市要热闹起来了。
……
港口的游艇上,特制的气球,参差不齐的飞在游艇的两侧,将整个甲板照的如同白昼。
所有的人都已经撤离,只剩下两个人。
每一个女人似乎都无法抗拒浪漫。
甲板上铺设着进口的波斯长毛地毯。
蓝穆冰仰躺在甲板上,宛若被抱在温暖的怀抱。
此刻,她只想沉浸在楚少桀为她打造的梦境里。
举着手,眯起眼,看着闪烁万千的光芒,对着远处天边的星星,轻声呢喃,“还是这颗比较亮。”
话音刚落,却见身侧的男人霍地坐起身。
如浩瀚夜空般莹亮的双眸,闪着奇异的光,沉稳的声线难掩波动,“看到它,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应该要想到什么?”蓝穆冰不明白楚少桀为何如此这般激动,不解的转头。
“看来,过去的一切你都忘记,未曾留下一丝痕迹。”灼亮的眸黯了一些。
蓝穆冰越发的感觉到莫名其妙,“过去?忘记?你是说我失忆?哈哈,怎么可能,连我爸爸都夸赞我记忆力超群,一般的东西我只要学一次都能够记忆深刻。”
那些年她天天黏在慕璟琛身边,根本没有时间去学习。
要不是靠着她这一点,根本不可能进入G大的表演系。
想到这里,蓝穆冰美好的心情跟着down了下去。
楚少桀仍不死心,“那你会不会偶尔会想到一个坐在水泥砼上陪你看星星的少年?”
“陪我看星星的少年?”这一次,蓝穆冰声音一紧,申请落寞了下去。
“嗯。”
“……有”蓝穆冰不愿回忆。
“你还记得?”楚少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浩瀚星空般的眸再次燃起光亮,“那他的样子……”
蓝穆冰此刻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楚少桀的表情,漆黑的眼神中透着某种坚定,“不过,从此以后我会将他的身影从我心底一点点的抹去。”
仿佛在告诫自己一般,“十几年的光阴已经浪费的够久了。”
楚少桀眼眸黑凝,周身泛着寒意,“你说的是慕璟琛?”
“那你以为还有谁?”蓝穆冰感觉此时的楚少桀好奇怪。
她重新低头凝视着手指上那颗,即使是在黑夜里也难掩其灼灼光华的戒指。
他送给她的这颗戒指,为什么要特意做成星星的形状呢?
这颗戒指一看就是做工繁琐,没有一年的时间根本无法打造成功。
他说为她特别设计定制?
不可能!
还是说他为某个深藏在他心底的……
蓝穆冰不敢,也不愿意让自己去想。
她突然害怕!!!
过去的记忆,仿若潮水般向她袭来,将她淹没。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次在魏玲玉跟蓝穆雪那边受到委屈,想要找人倾诉,而爸爸又很忙总是没时间陪她的时候。
都是慕璟琛陪在她的身边。
而她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便是看星星。
小小的人,仰望着夜空,一看就可以看上好几个小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那样会让她特别的有安全感。
有一天,一个男孩走进她的生活,坐到她的身边,指着天边挂着的那颗最亮的星星。
告诉她,“小冰的妈妈并没有离开你,她在天上,正看着你呢,她不希望你哭,她希望小冰能够过得快乐。”
“真的吗?璟琛哥哥,那是我的妈妈?她正在看着我?”
“嗯,小冰有什么话想要跟妈妈说的吗?把所有的话都说到这个星星玻璃瓶中,璟琛哥哥用遥控飞机帮你送上去给她。”
“哦,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可以跟妈妈说话咯。”
十岁的女孩儿兴奋的在草坪上唱着、蹦着,把慕璟琛当成了那安全感的来源。
她依赖她、仰慕他,倾尽全部的感情对他。
可是他呢……
蓝穆冰不愿多想,也失了看星星的兴致。
不是自己的,何必去强求,蓝穆冰找了个借口,“这婚纱穿着太紧了,有点呼吸困难,我先去换掉。”
从甲板上站起来,往船舱里走去。
徒留楚少桀,黑凝的眸在一点点的变冷。
他去国外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回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明明陪着她看星星的男孩儿一直是他,在她的记忆力却变成了慕璟琛?
慕璟琛?!
鹰隼般的黑眸瞬间薄眯,放射出凌厉的光。
他出国的那几年,到底帝都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他在出国前的那一夜,他如往日一般跟蓝穆冰坐在别墅后的小山坡上看星星,“我爸爸要送我去国外深造。”
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可爱小姑娘,张着肉嘟嘟的小短臂,一把抱住他,带着依恋,“不要,我不要。”
“桀哥,你别走好不好?陪着星星嘛。”仰着小脸嘟着红艳艳的唇,一脸的渴求。
“不行,爸爸说我要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必须要学会更多的知识,有更大的本领,那样我才能更好的保护我的星星。”
小女孩儿见自己的哀求无果,一扭头,双手环胸,不愿意再理他,“哼。”
小小的楚少桀无奈的笑出声,伸出双手去扳她的肩,柔声抚慰,“桀哥,很快会回来的,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小女孩儿使着小性子,“我才不要等你。”
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明天你一走,我就去找别的小朋友玩,我要做别人的小星星,再也不要做你的小星星。”
小小的男孩儿,也不知道为何心一紧,声音难得染上大人的低沉,“不可以。”
小蓝穆冰被低声一喝,身子一抖,泪流得越发汹涌。
站起身,迈着小短腿负气的跑开了,“我才不管,我再也不理你了。”
没想到,那一晚的话,一语成谶。
她,果然将他抛在了脑后,再也不理他了。
胸口宛若有岩浆涌动,亟待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