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穆冰下意识的抓住身边的物体,往自己的身上裹紧,身子本能的往角落里缩了过去,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有一些安全感。
唉?
这手上的触感不对!
啪——
卧房内的灯被打开,柔软的灯光瞬间洒满整个卧房。
“不好意思,蓝小姐,刚才是我失礼了,我叫小迪,平日里是伺候楚少饮食起居生活的。”
小迪小跑着来到蓝穆冰的床边。
“这是哪里?”
蓝穆冰这才发现她居然睡在一张三米长的欧洲宫廷风大床。
大床的四周立着四根柱子,每个柱子上都雕刻着古希腊的爱神,有弯弓的、有嘴对嘴的、有相互拥抱的。
立柱的四周挂着淡紫色的纱幔,轻薄的宛若柔软的羽毛。
床面上铺着白色的手工刺绣的锦被。
地板上铺着同样雪白的雪貂绒地毯,在大床的一侧放置着同样欧洲宫廷风的梳妆台。
重工刺绣的厚重窗帘从天花板上垂泻而下。
刚才宛若浩瀚苍穹的房顶,此刻又变幻出另外一番景象。
满眼的蔷薇花,正在一朵朵的竞相开放,仿佛像是真的一般。
这,这也太奢华了吧!
视线终于将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这才湛湛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蓝小姐,这里是楚少的家啊。”
“楚少的家?”
蓝穆冰喃喃的重复着小迪嘴里的话。
突然,眼前不自觉的闪出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凌厉的五官,深邃的眼眸沉淀着不容人违抗的威严,薄削的唇瓣噙寒凉。
一幅幅她不想忆起的画面,一股脑的像放电影一般的全都涌现了出来。
整个人惊得噌的一下从床的上面跳了起来,脚被被子勾了一脚。
哐——
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身体落在地上,脚因为刚才裹得太严实了,此刻还在床的边缘处挂着。
“哎呀!”
蓝穆冰下意识的痛呼出声,一只手下意识的按在了后脑勺上。
“蓝小姐,您没事吧?”小迪焦急的蹲下。身,就要去拉蓝穆冰的手,“我来扶您起床。”
“先别。”蓝穆冰蓦地抬手阻止,她总感觉到哪里似乎有些不对。
容她想想!
小迪一看,急了。
那怎么行。
她在楚少的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可从未见过楚少因为什么事情如此这般紧张过。
昨天抱着蓝小姐进来的时候,楚少脸上的阴郁,仿佛能毁天灭地一般。
眼底的紧张神色更是不曾见过。
如果她没将蓝小姐伺候好,估计她得回家吃自己了。
如是想着,她更加不敢怠慢,“蓝小姐,您是不是哪里摔痛啦?告诉我,我给您揉揉。”
“痛?!”蓝穆冰一把抓住小迪伸到半空中的手,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痛?很痛吗?那我给您叫医生吧?”小迪转身就要出去。
蓝穆冰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小丫头,“哎……等等,等等。”
双臂一撑,脚一缩,身体团到一起,坐到了地上,拉着小迪的手,想要一解心中的疑惑,“小迪,我想问一下,昨天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您是被……”小迪小眼珠一转,把话打住。
虽然楚少看着很紧张蓝小姐,甚至是衣不解带的守在蓝小姐身边一天一夜。
却又趁着蓝小姐下午醒过来之前,像个陌生人一般,表现出来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只是差遣了她过来这边守着。
小迪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楚少会这么做,但是根据多年伺候楚少摸索出来的经验,她想楚少,应该是不想让蓝小姐知道吧。
既然是这样,就算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乱说话,透露出楚少不愿意透露的信息出来。
正了正声音,“是楚少跟季助理回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楚少?
中国姓楚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他一个。
或者这个人正好名字就是叫楚少,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蓝穆冰,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如是在心底里自我安慰了一番,继续说道,“我这伤口,我是说我后脑勺上的伤口。”
“是谁帮我处理的?”
蓝穆冰心底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刚才摸的时候,虽然后脑勺还贴着纱布胶带,但是摸上去已经没有痛的感觉了,仿佛就像是昨天那一铁锹下来,就是太过真实的幻觉。
不过,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在裴澜公馆外面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天旋地转。
那种痛简直深入骨髓,她以为自己会活不过昨天。
这才过了一天,居然就没有一丝痛感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
“当然是叶医生来帮您处理的啊,叶医生可是我们昂立医院的院长,是医学界不可多得的奇才,只要经过他手的病,就没有不好的。”
昂、立、医、院?!!!
蓝穆冰猛的一把抓住小迪的手。
那般急切跟激动,让小迪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只随时落入羊口的狼,下意识的人瑟缩了一下。
“昂立医院,你确定是昂立医院的院长?”
“是,是啊。”
“你有他的联系号码吗?”
“没,没有。”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佣,而叶少那可是跟楚少称兄道弟,站在金字塔顶端让人朝拜的神。
她怎么配拥有叶少的电话号码呢。
小迪的双眸神色暗了下来。
蓝穆冰以为是自己的问的方式不对,踟躇了一下,“那……昨天是谁打电话让叶医生过来的?”
“是我们的季助理啊。”
“季助理?那……那他现在有在这里吗?”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嗯!”
蓦地,心底涌起雀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找一下你们的季助理啊?”
“……”
为什么不直接找楚少,还要找季助理?
就算找了季助理,季助理敢出现吗?
蓝穆冰看着小迪纠结的表情,心下一沉。
双手合十,眨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卖尽力气的求,“拜托拜托,求求你一定帮我这个忙,生死攸关,否则会有性命之虞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一定要找到你的季助理,否则,否则我父亲就……就……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说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