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里闪着激动的水花。
“谢谢您愿意出手帮忙,要不然刚才就这样把她带回家,我真不敢想象……”高夫人说道这里几度哽咽。
没人能够体会得到她今晚上几度轮转,大起大落的心情。
说是从天堂直接跌落到地狱都不为过。
“这件事情会在她的心底里会留下怎样的阴影。以后只怕再让她出来社交,都会很难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表达我的谢意!”
因为她老公的一次错误的战队,如今他们家道算是中落了。
过去为孩子早就铺好的路,因为今天的事情,估计已经被截断。
她女儿从小被保护得太好,性格很是内向。
本就不善于社交。
今天,若是没有让她彻底的抬起头从这个宴会厅走出去,往后她真的很难想象,晶晶她会不会因此产生社交恐惧症。
有了社交恐惧症,她以后还怎么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立足。
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前途永远想得都是比别人多。
如今,看着女儿笑靥如花的表情。
她今晚纠着的一颗心,仿佛被熨斗熨烫过一般,瞬间舒展了开来。
她多想上前给蓝穆冰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却不敢造次。
唯有拉着晶晶,“晶晶快谢谢少夫人,谢谢她,是她给了你新生!”
高夫人刚拉过晶晶准备给蓝穆冰行九十度的鞠躬大礼的时候。
却被蓝穆冰抬手给阻止了。
“不好意思。”她清冷的嗓音透着淡漠,好似完全没有被这高夫人的激动的情绪所感染。
“我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
她的一句话在整个宴会厅激起了千层浪。
荣辱不惊?
还是眼高于顶?
每一个人的眼底里都带着不同的神色。
却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地开口。
只因为站在宴会厅的最中央的位置。
一个长身而立的矜贵男子,一身墨色条纹西装加身,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驾驭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自有一股霸气与凛然。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却在看向那个穿着粉色蕾丝鱼尾裙礼服的女人的时候。
那双冷漠的双眸,宛若瞬间冰雪消融,开出一朵朵叫做爱的花。
“我没有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故意给你们难堪,更不是所谓的向你们抛出援助之手。”
在场的人俱是没来由地心尖一颤。
霍地将双眸瞠得更大。
好一个不近人情的女人。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说得如此直白,如此透彻。
完全阻断了高总,或者另外一些当初选择跟了舒慧,如今还想要回头的那些人的念想。
如此的果断,恰也是一个作为领导者该具备的素质。
“只不过是刚刚孤立无援的晶晶,让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明明不甚锐利的视线,穿越过人群,打在魏玲玉的身上的时候。
还是让她没来由的身形颤了颤。
她慌乱地躲闪了开来。
下一瞬,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似乎不对。
她又重新转眸,掀起眼睫朝蓝穆冰看了过去。
却发现蓝穆冰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身上,仿佛刚才不过是她心虚的一个错觉。
蓝穆冰,你这个贱人,耍我耍上瘾了是吧?
现在,怎么着?
仗着自己有楚少桀撑腰,想要骑到我的脖子上来了?
没可能!
她这边还没有想完。
蓝穆冰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帮她,也就是在帮我自己!所以,你们不需要对我说谢谢!”
“您不需要我们的感谢,那是您的大度,但是我们……”
高夫人的那套客套话,她不想再听,也没有任何义务听。
背叛过的人,她不需要给留任何的面子。
身形一转,直接越过高氏母女,朝着楚少桀走过去。
待蓝穆冰娉婷而来,楚少桀长臂一伸,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端过一杯椭长的香槟酒,朝着蓝穆冰递了过去。
蓝穆冰凝着男人的动作。
浓密卷翘的长睫在空中划过一个柔和的弧度,视线落在那只被好看的手指握在手中的高脚杯。
不笑便已上扬的唇角,缱绻着女人特有的羞涩。
蓝穆冰伸手将香槟接在手中。
掀眸,冲着楚少桀轻笑,漆黑的星眸透着狡黠与灵动,“谢谢,楚先生。”
然后,在楚少桀举起的高脚杯上轻轻一碰。
姿态优雅地将手中的香槟送至唇边。
“楚太太,果然心灵手巧!”
雾霭般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吃味。
蓝穆冰手上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瞳,如上好的水墨画卷,缓缓地延展开来,秀丽的眉眼一挑,带着几分俏皮,“夸赞?”
“好,我收下了!”蓝穆冰故作听不出来,不吭不悲地将楚少桀的话当成夸赞给收下了。
小丫头,顺杆爬的功力见长啊。
楚少桀手臂一勾,直接将蓝穆冰裹进怀里。
想要逃避问题。
他偏就不准了。
“倒是为别人设计了那么多的衣服,怎不见你为我亲手设计一件?”
“你?”蓝穆冰上下扫了楚少桀一眼。
男人身上的西装熨帖、合身,材质更是上乘,简单的剪裁,便能够传达出最完美的效果。
何须她多此一举呢?
“不需要!”
“嗯!”男人甚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蓝穆冰没想到男人会认同她的这个观点。
她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希望自己的惊喜能够加倍。
若是说了,那便毫无惊喜可言了。
如今听到楚少桀居然真的认同了她的话,她心底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蓝穆冰借以喝香槟,来掩饰自己眸底流泻出的情绪。
却不想,男人突然压低头,灼烫的气息萦绕耳畔,“楚太太,应该更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轰——
蓝穆冰只感觉心底里突然有火山喷发,岩浆上涌,热浪滚滚。
咕咚一声。
清凉的香槟漫过唇齿,滑过喉咙,直落而下。
却不想冰与火的相遇,瞬间弥漫上一缕青烟。
蓝穆冰感觉此刻的自己有些腾云驾雾,根本找不到方向。
这男人——
真是不分场合,部分时间的对这种话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