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骑大马咯,驾,驾……”双腿用力一夹,扬起手臂就往楚少桀的身上拍。
然,抽了半天,这马愣是没有加快一分。
蓝穆冰抓着头发想了半天。
这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蓦地俯身,趴着身子,用手去扒拉男人的头发,看了半天没发现问题。
又转身去查看耳朵,伸手进去掏了掏,又吹了吹,还是没有问题。
她又将视线挪到前方,正要去检查脸部。
突然一停,视线来回地在男人的脸上打转,然后很肯定地说,“你不是大马,你是楚少桀!”
嚯——
可总算是认出来是他了。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也没怎么醉嘛,居然还能认出我……”
话音还没来得及落呢,那边女人已经张开嘴巴大哭了起来,“呜啊……楚少桀你就是个混蛋,你不是好人,你这个坏男人,渣男!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楚少桀彻底语言无能了。
所幸,现在已经半夜了!
再加上这里是东郊富人区,平时来往的人就少,此刻更是冷清得只剩下他们俩。
既然无人,她想闹就让她闹吧。
发泄一下情绪总是好的。
要是憋坏了,心疼的人只会是他。
“我昨天晚上回家就开始准备食材,熬汤,做手工面,早上早早的起来,给你做的早餐,你不好好表扬我就罢了,居然还敢给我冷脸看。给我冷脸也就罢了,你还把我的那份早餐也给抢走了。”
“呜呜……你个混蛋,我不就是昨天晚上没让你吃到吗?你有必要这么小气吗?你有必要这么记仇吗?”
似乎这样说着都不足以让蓝穆冰解恨。
她直接双手就一把齁住他的头发,胡乱地揉搓着。
楚少桀闭了闭眼睛,这辈子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呢。
不,小小蓝穆冰也曾经这么对待过他。
男人英俊的脸庞不见生气,反而带着一丝回忆小时候的甜。
也许,有些记忆可以忘记。
但是,人的本性扎根在骨子里,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
因为醉酒而沉醉在委屈里不能自拔的小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继续控诉着,“没有吃到,下次再吃不就好啦?”
一阵无边的喜悦瞬间将楚少桀漫延,他明明知道背上的小女人完全醉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还是忍不住地问,“下次什么时候?”
他的问题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呜呜……你知道我这一天憋得心里有多难过吗?”蓝穆冰抹了一把眼泪,将胸口拍得啪(啪)响。
“为什么你会这么难过?”
“还不是……”嗯?蓝穆冰转了转不是很灵光的脑壳子,难得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说的问题。
对啊,为什么她会感觉到难过?
“还不是我辛苦准备了一个晚上的……”
又来了!
“你凭什么对我一直冷冰冰的啊?我又没欠你,是你,是你欠我。”
“对,我欠你。那你希望我怎么还啊?”
“我……我……呼呼……”话没说完,小丫头自己直接倒头就睡了。
楚少桀紧了紧趴在身后的人儿,脚步依然稳健,“星星,你知道吗?我真想一直这样背着你走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你说我的这个愿望会实现的吧?”
很快,他自己又点了点头,“嗯,一定会实现的!”
……
蓝穆冰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香味给熏醒的。
肚子里传出来一阵咕噜噜的叫声。
意识慢慢地回笼。
她记得昨天下班,唐欣儿过来找她,一起出去喝一杯。
她也心里正难受呢,所以就跟着唐欣儿一起去了。
结果,没想到两个人聊着聊着居然这么投机,一下子就多了几杯。
多喝了几杯,然后呢?
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啦?
断片儿啦?
蓝穆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胃,往常她喝多了的时候,一般胃都会很难受的。
但这次,一点都不难受?
尤其是宿醉后,头就像是被人砍了,裂开了一样的难受。
但,此刻,她手握空拳敲了敲,也一点难受都没有。
这也太神奇了吧?
难道是昨天,那家酒肆的酒,特别好?
蓝穆冰带着疑惑,掀被下床,萦绕在鼻端的香气越发的浓烈。
咦~~
这味道似乎还有点挺熟悉的。
豚骨面。
对,是她昨天炖的豚骨汤的味道。
噔噔噔——
连穿鞋子都顾不上了,直接赤着脚就跑到楼下去寻找美食去了。
刚下了楼梯,拐了个弯,正看到一道矜贵的身影,穿着一件休闲的白色毛衣,挽着袖子站在她家厨房的琉理台上。
楚渣男?
他怎么会来她家?
难道是觉得昨天对自己有亏欠,所以过来做饭请罪来啦?
哼!
本姑娘可是有骨气的,你以为做同样的一顿早餐,我就会原谅你吗?
想都别想!
本姑娘绝对不领你这个情!
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昂首挺胸,很有骨气地走回头路。
楚少桀再次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淡紫色的一角从楼梯口的方向消失。
好看的唇角勾了勾,继续低头忙碌手头上的事情。
蓝穆冰回到楼上,直奔浴室而去。
刚拉开浴室的门,被眼前挂着的一排衣服给吸引了注意力,先不论她昨天穿的外套了,就连里面的内衫,还有羞人的小内内,也被挂了起来。
红色的蕾丝内裤就像是一面红旗一般,挂在天空迎风飘扬。
不,无风!
只是此处无风胜有风!
蓝穆冰的一张娇嫩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
直红到脖根,连耳朵尖都没放过。
“这,这,这些衣服该不会是那个男人洗的吧?”
连蓝穆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将楚少桀从除渣男变成了那个男人。
这其中的心理变化,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不会吧,不可能啊,他那么一个无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帮别人洗衣服?”
“应该是管家,对,一定是他让管家来帮她洗的。”
蓝穆冰用自己的固有思想,在心底里做了一个自认为最合理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