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包间里过度提醒自己,居然再上车没几分钟的情况下,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也是这一眯眼的功夫惹的货,他就那么毫无防备让蓝穆冰入了自己的梦。
姣好的身躯,曼妙的身姿,黑色的薄纱从如牛奶般的肌肤上滑落,涂着黑色指甲油的脚趾,圆润光洁,宛若一个个可爱的精灵落入人间,带动着修长匀称的腿,缓慢地一步步朝他走来……
这是一个春梦!
就那么一瞬,楚少桀惺忪的锐眸霍地弹开。
第一次悲催的发现,他居然在车!内!遗!了!
到底对那个丫头有多么的渴望,居然只是想想……
这丫头真是他人生难以跨越的劫!
“很奇怪?”低音炮般磁靡的嗓音在身后沉沉地响起,没有一丝被人抓到糗事的窘迫,反而带着一种这本来就应该是正常事的淡然。
“没,我,不……”蓝穆冰听到声音本能地反驳,动作迅速地一下将沾着乳白色滑腻液体的手指蜷成一团,用另外一只手掌盖住。
轻颤的声线像是一个做坏事的孩子被大人抓包了的羞赧与窘迫。
却在转念间,好似事情有什么不对劲。
那个应该感到害羞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要是不好意思也就是不小心撞见了这个男人思念淫yin浴的证据。
思及此,蓝穆冰头脑轨迹终于走上了正轨。
这男人,都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被人发现已经很丢脸了,他居然还这么光明正大的问出来。
真真的是够了!
蓝穆冰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了。
她简直有点无力吐槽。
背脊挺得笔直僵硬,身体每个关节都像是生锈了一般,无法动弹。
她知道楚少桀正在看她。
却不知道,楚少桀的视线正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她,那样的目光犹显暗沉,但落在她的身上却很轻,甚至带着罕见的温柔,黑色的瞳仁像是带着旖旎的漩涡。
“作为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是应该的。”楚少桀像是个知识渊博的老者,带着睿智的陈述。
话音刚落,似是带着诸多无奈的叹息。
“除非我是避世的和尚!”
话刚出口,他又在心底里对自己反驳了一句。
他不就是一个和尚吗?!
摆在面前的美食,他看得却摸不得,更别说是上嘴去尝一尝滋味了。
如此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连楚少桀自己都有些开始鄙视自己了。
回想一年多前,她在他的视野之内,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对她驾驭、驰骋,食髓知味。
一年后的今天,明明身份相同。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他却只能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跟她保持着适当合理的距离。
为什么呢?
只因为心态大转变!
夫妻间的生活,他不能只有自己去追逐她的脚步,他不能让她停滞不前,甚至倒退,他必须去‘鞭策’她,改变她的‘惰性’。
“作为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没有开荤的男人,会有在内裤上画地图的行为,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
“甚至引以为荣,说明我的功能还并没有衰退。”
“既然你想要争取表现的机会,你如此积极,我拒绝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那好,你继续!”
他的话语带着灼烫的热度,敲击在她的心尖上,时而重时而轻,无时无刻不挑逗着她的神经感官,容不得她半分松懈。
终于感觉到身后压迫的温度的退却,吊着的一颗心终于要松懈下来的那一刻。
男人矜贵的身形一顿,转眸,凝着小女人的身形晃动,正将手心抬起展开。
深邃的眸底倒影着女人小巧的滚烫得透明的耳尖,修长优雅的鹅颈,宛若一路有桃花盛开,布满了桃红色。
虽未曾见到她的正面,脑海中已经完整地映出她整张脸上鲜活生动的表情。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那张精致如雕琢的脸,在晕黄的灯光下,是怎样一片艳丽的颜色。
唇边的细小绒毛,此刻是怎样正在粗急的呼吸下,被微微浮动着。
精秀的眉宇紧紧地蹙在一起,仿佛能够夹死一直苍蝇。
尤其那晶莹剔透,而又饱满丰盈的唇瓣,此刻定是被雪白的贝齿咬住一角,饱满的色泽,能滴出血来,宛若熟透的草莓正在待人采撷。
不能再想了!
再想……
只怕是真的要丢脸了。
楚少桀只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腰腹间迅速聚集,冲向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记得早点洗完了,我明天要穿。”暗哑的嗓音,宛若像是被烟灼烧过一般,又像是被醇香的烈酒灌过,嘶哑地不像样。
落进人的耳朵里,又像是被蜜蜂蛰过一般。
看不着摸不到,抓心挠肝的很。
直到听到关门声传来,蓝穆冰感觉拥挤的脑容量才慢慢的得以疏通。
一个不留神,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住些什么,想到手上的‘污秽’,又猛地缩了回来。
她好像是中了邪,男人的嗓音像是立体环声一般,在浴室内环绕。
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一个一年零一个月又十天……
那正是她跟父亲登上飞机离开国土至今的所经历的所有的时间,他居然记得如此清晰。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每天都数着日子过的?
难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有碰过褚少婷?
突然,嘴里像是正含着蜜糖,一直甜到心里。
宛若春雨滋润了干涸的田地,有什么正从地里一点点,探出笨拙而又羞赧的头。
才刚开心了一会儿,胸腔内又被另外一种情愫占据。
她在为楚少桀难过,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杀伐果决,说一不二,他是站在世界顶尖的神,受人膜拜、敬仰,何曾被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冠上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那是对他的亵渎,更是对他的侮辱。
一切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他却并没有手起刀落,快刀斩乱麻,反而有着任其发展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