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往屋内走。
“顾简川!”来人,压低嗓音厉喝,“如果你不想闹得太难看,你就给我站住。”一如既往的强势。
顾简川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身,看向来人。
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同样像是怕屋内的人会听到般,压低嗓音,带着阴翳的嘲讽,“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闹?就凭你是JM集团的代理总裁?呵,您还真是会自抬身价。”
听到顾简川的话,舒慧那张端得贵气的脸瞬间皲裂出一道道破碎,“你……”
她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他吗?
为什么他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情?
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心底里对自己的怨念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放下?
罢了,他现在不理解也没关系。
等到她真的将手上JM集团的执行权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她相信,那个时候,过往一切的积怨全部都能够烟消云散的。
想到这里,舒慧话锋一转,“就凭我是她的前婆婆,就凭她现在企图来引诱我的儿子,我就绝对有资格让她在这G市出尽风头,再也没有脸面在这G市混下去。”
“呵,您还知道您是她的前婆婆啊,既然知道,那就麻烦您出去。这里不欢迎您。”
“好,我离开,但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跟你离开?”顾简川咬着牙,把舒慧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踩着脚步,逼近舒慧的跟前,居高临下地钉着她,“舒女士,请问,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舒慧下意识地一退,视线仓皇地左右扫视了一圈,更是将声音一压再压,仿若生怕会被人发现一般,“我以我是你母亲的身份。”
“母亲,多么可笑的称谓啊。”顾简川像是真的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嘴角的弧度不断地上扬,嘴里发出嗤嗤的笑声。
眼前的女人,真是一个讽刺的存在!
她何曾在人前承认过有他这样一个儿子的存在,她也只敢在只有他们俩个人在场的情况下,自称为母亲。
却总是打着为他好的名号,想要挟裹他的人生。
她,凭什么?!!
“可笑?你居然敢说可笑。”舒慧被气得颤抖,随着啪嗒一声,握在手里的墨镜腿被生生的折断。
“是!”顾简川脸上的笑纹蓦地一收,眼底迸射出阴冷的芒,上半身往前一探,直直地压向舒慧,“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的母亲?你有什么证明吗?还是被谁承认过?”
舒慧被逼得倒退了一步。
顾简川凌厉的话语变得步步紧逼,每一个字,仿佛勾被裹上了冰,“若是没有,就请你远离我的生活,从我的眼前消失!”
“证明,我需要什么证明,你的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液,这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是你的母亲,这是你这辈子,无论怎么样都甩不掉的烙印。”
“哈……作为一个全球性国际化大公司的决策人,说话就可以这么强词夺理的吗?还真人让人刮目相看!”
舒慧知道自己在这一点上的确是亏欠了顾简川。
她没有办法在人前承认他的身份。
以她的身份,更不可能把自己过去的那一段辛秘暴露于人前。
于是,舒慧软了语气,“儿子,妈妈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意,但是妈妈也是身不由己,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揪着过去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呢?我已经在尽力去弥补你了。”
“很快,很快你就可以成为G市,乃至全国,甚至全球身份最尊贵的男人了。”
“到了那个时候,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呢?你为什么要揪着里面那个女人……你就非得去捡别人穿过的破鞋吗?”
“妈妈都是为你好,你就跟妈妈回去吧,跟这个女人断了来往,那个蓝氏咱们也不去了,下个星期就到JM来报道,站就从经理开始做,很快,只要化妆品市场步上正轨,这个JM就可以由你来接手了,你说好不好?嗯?”
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对他苦口婆心。
她从不关心他到底需要什么。
小时候,不理会,长大了,却要强加!
“你觉得我会稀罕那些东西吗?过去我没有,未来我也不需要!”顾简川冲着舒慧怒吼。
“不需要?你怎么可以说不需要?”舒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视自己如仇人般的儿子。
想着这一年自己冒着各种风险。
处心积虑地算计每一个人,甚至不惜做出跟楚少桀撕破脸的地步,一步步地为他筹谋的这一切。
却换来顾简川的一句不需要。
如此的让他不屑一顾。
舒慧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了,她娇小的身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手撑在小圆桌上,直直地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甚至比JM还要重要?”她不懂,真的不懂。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爱钱,不爱权。
“是!”
“这个女人到底给你施了什么魔咒,让你对她这么死心塌地?”舒慧握着圆桌边缘的手指收紧再收紧,指尖紧紧地扣住桌面地步,“我倒要会会这个妖女,一定要破了她的妖法。”
“你想做什么?”顾简川这一刻,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慌了神,好似有什么刚刚握在手里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从指缝间流走,“我不准你再伤害她!”
“怎么?怕啦?”舒慧抬起头,看着顾简川,脸上带着受伤。
“好,既然你知道怕了,那你就听我的话,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
“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你觉得现在是你的能力大一些,还是我的权利大一些呢?”舒慧好似已经抓住顾简川的把柄,“若是你想证明,也不妨试一试。”
话音刚落,蓝穆冰听到外面的动静,正从屋内走了出来,“师兄,是不是有人来啦?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的……”
看到来人,蓝穆冰的声音一顿,背脊蓦地一挺,带着满身的戒备,语气中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厌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