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们在天地之间结合,情深所致,如此自然,如此美好。
想到此,蓝穆冰用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莫须有的记忆从脑海中晃掉。
“原来,管家说的是这个意思!”不是心灵手巧就可以,还需要用心!
蓝穆冰气恼地将护腹带团成一团,刚准备投入不远处的垃圾桶,下一瞬,腰间一凉,全身打了个寒颤,她心生不舍。
蓝穆冰在心底发出一声长叹。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不,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又怎么可能是习惯的。
应该说是柔情……
不,不不,他对她又怎么可能会有柔情。
他对她的只有霸凌、掠夺、强取,唯独跟柔情无关!
蓝穆冰转身去了裁衣架前,摊开一块布,按照自己美术的功底,在上面画了一双男人大掌的轮廓,并用剪刀剪了下来,拿过一旁的比较粗的腰带,将大掌放了上去。
特意用了粗犷的线条,做了古法缝合。
一条完美的腰带立刻呈现在了蓝穆冰的眼前。
蓝穆冰自己看着也甚是满意。
马上拿过去配到职业连体裤上,然而,等她自我欣赏的时候,却怎么看怎么感觉别扭。
好像是从别人那里偷拿过来的一样,根本不是这件衣服上应该搭配的。
铃铃铃……
放置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蓝穆冰快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蓝穆冰的脸上滚过一阵烫意。
按下接听键,放到耳畔,走到落地窗前,摆弄着多肉,状似无意道,“喂,曦姐。”
“呦,小冰儿,难得啊,你还能记起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哪。”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无尽的挖苦的意味。
却并不会让蓝穆冰觉得反感。
她深表歉意道,“对不起,我不是不想联系你,我只是……”
蓝穆冰话未说完,半路被钟楚曦半路拦截,却完全道出了她后面未说完的话,“只是不想跟任何跟楚少桀有关的人、shit、物再扯上关系嘛。”
“对不起。”她发现自己此刻纵使有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汇聚成这三个字。
“有什么好道歉的,那是你的想法,并不会影响到我。”钟楚曦看似无情的一句话,却是彻彻底底的让蓝穆冰心底里的歉意烟消云散。
“现在好了,从今往后我也不算是跟楚少桀有关的人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男人的问询声,“Baby,where are my socks?”
钟楚曦回了一句,“In the drawer。”
“外国人?”蓝穆冰问。
钟楚曦回的理所当然,“可不就得是外国人,适应了楚少桀那种大size的,找个中国人,很难适应下去的。”
“……”蓝穆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虽然欣赏钟楚曦的坦诚,自己却怎么也还是做不到。
“嗨。”钟楚曦迟疑的说道,“我是不是该跟你解释一下SIZE这个词的意思?”
“不用。”
“算了,我还是解释一下吧。”钟楚曦好似还是屈服于了蓝穆冰的世俗。
“我说的SIZE可不是指他的器具,我说的是整体外形感觉,就是那种高大的感觉,你懂吗?”
“我懂,曦姐,其实你真的不需要特意跟我解释的。”
“你懂?你懂个屁。你要是懂,就不会一转身一年,坚决不回头了。”钟楚曦爆了声粗口。
然后,蓝穆冰听到话筒内似乎传来了一声打火机滑动,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她的脑海中闪过第一次见钟楚曦的时候,她穿着民国时候烟花巷里女子穿着的旗袍,头发烫成卷,挽在耳后,手里握着一杆烟枪,上面的火星明明灭灭。
“楚少桀这个人是我见过的最难搞的男人,习惯癖好一大堆,尤其是他的洁癖真的是堪称变态。”
是啊,跟他生活的那几个月,蓝穆冰是真的切身体会过的。
只要回家,他一定要先洗澡换衣服。
换下来的衣服,他绝对不会再拿起来穿。
只要他经过的地方必须要做到一尘不染,否则全部都要重新再擦拭一遍。
蓝穆冰不期然想起自己尽早清晨突然的大姨妈造访。
当时,第一个冲进来的人一定是他吧?
当时,他看到她染血的下身,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是重新跑出去叫的佣人,还是管家?
可是,管家不是说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插得上手吗?
那那条……染血的小衣呢?
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咚咚咚……
心像是擂鼓一般。
蓝穆冰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
耳畔仍然环绕着钟楚曦的声音,“不过那些也都算了,特别是他的情感洁癖,简直都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这次,是蓝穆冰打断了钟楚曦,“曦姐,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我好,但我跟他终究是不可能了。”
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了。
仿佛千山万水,她又如何,又有什么能耐去跨越呢。
“楚少桀他就是个死脑筋,只要认定了你,他就算是孤独终老,他也绝对不会再换其他人了。”
“在你出国后,楚少桀真的是意志消沉了好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冰冰,我对你心底是有恨的,你知道吗?”
“……”蓝穆冰无言。
只听话筒那边,吧嗒、吧嗒,钟楚曦狠狠地抽了两口烟,
“楚少桀那么好的一个男人,你凭什么说想要就要,说放弃就放弃!”
蓝穆冰的心有一瞬间的窒压,仿佛刚才钟楚曦抽的烟,全部都倒吸到了她的肺里去了一般。
难受得她喘不上气来。
“有好几次我都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再试试。等到我终于把握住机会,将自己脱光了,绑上蝴蝶结,想要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
这一瞬间,蓝穆冰没有嫉妒,甚至没有一丝的紧张。
“当我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朝我走了过来,你知道吗?那一刻是我有史以来最激动的时刻。我以为自己的愿望要达成了。”
钟楚曦停顿了好一会儿,似是在回忆,紧接着她好似被气笑了,噗嗤一声笑出声,却很快又揉了揉鼻尖,“他居然从地上捡起被我脱下的衣服,对我说,天气冷,穿上衣服,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