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那我边哭边笑吧。”
“哦?你还有这技能?给我表演个瞧瞧。”咬着牙关,大掌滑向小蛮腰,威胁的意味十足。
蓝穆冰最怕痒了,而腰又是她的死穴,连连求饶,“别,我,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哭了。”
“这还差不多。”男人得到保证,微凉的指尖温柔的拨过黏在脸上的发。
那神情宛若对待时间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
所有的负情绪,全部被他这一搅和,好似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蓝穆冰心忖。
也许……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呢……
……
车子到达公寓的时候,蓝穆冰已经让自己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真没事儿?”楚少桀仍心中不安,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搅得他一颗心不上不下。
“嗯,真没事儿,进去吧,别让你母亲久等了。”蓝穆冰主动上前挽住楚少桀的手臂。
乘电梯上到所在的楼层。
褚少婷果然已经等候在一旁了,看到楚少桀进来,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绵软的拖鞋递到楚少桀的脚下。
要不是楚少桀将脚一偏避开了。
她现在估计连帮楚少桀脱鞋的事情都做了。
做足了一个妻子迎接下班的丈夫回家的小姿态。
轮到蓝穆冰的时候,她头一撇,直接站起来,留给她一个背影。
算了!
她大人大量,尤其是这房里,现在还有舒慧……
一想到舒慧,蓝穆冰心底没来由的一阵慌。
那种慌就像是置身在黑暗中,四周明明静悄悄的,却让她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好似总会有一种未知的危险正等着她。
蓝穆冰不明白这种恐惧到底来之何方。
最后,她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也许是因为自己生来就没有见过,没有感受到母爱,才会对母亲这个词出现的本能的抵制与恐慌吧。
一切都会好的……
刚做完心理建设,一抬头。
看到舒慧正端坐在大厅的欧式沙发,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震慑住,让她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下一瞬,冰凉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掌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温暖。
蓝穆冰感激的侧眸看了楚少桀一眼,好似被赋予了很大的勇气似的,重新将目光落向舒慧的身上。
许是家里开着暖气,舒慧此时身上已经换掉白天的套装。
上身穿着淡绿色衬衫,下身穿着白色的七分阔腿裤,脚上一双黑色绵软拖鞋,衬托得脚上的皮肤越发的白皙,脚指甲上涂着同色系的指甲油,乌黑的发高高挽起,周身萦绕着富太太自有的贵气。
然而,跟楚少桀想比,蓝穆冰总觉得舒慧的身上似乎欠缺了点什么。
也许是因为楚爸爸基因好,将一切完美的弥补了吧。
蓝穆冰如是想。
“不好意思,阿姨,我们回来晚了,让您久等了。”让长辈等自己,蓝穆冰深觉抱歉,一想到迟到的原因,她更是羞愧的想要找个地缝直接钻了得了。
手心里传来的湿意,让楚少桀知道,小丫头定是紧张了。
自顾自揽着蓝穆冰的腰,绕过茶几,直接带着蓝穆冰往舒慧坐着的沙发一坐,隔开了蓝穆冰跟舒慧的直接接触,“都跟我结婚了,还叫阿姨,该改口叫妈了。”
然后,抓起蓝穆冰的手指,根根把玩着,好似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似的。
蓝穆冰因为楚少桀这个随意的动作,一颗心倒是跟着放下来一些,不自觉的往舒慧那边瞥过去。
妈,这个词对蓝穆冰来说还真是有点陌生。
张了张嘴,努力的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挤出来一个字,“妈。”
被漠视的怒意,叫舒慧放置在腿上的手绞缠着。
多年的隐忍,愣是让她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高兴。
蓝穆冰的一声妈,就像是兜头浇下来的一盆冰水,丝丝透着寒意,带着嘲讽,却也蓦地拉回她的深思。
勾起唇角,手往旁边的小矮柜上一摸,攥进手心,站起身,将楚少桀挤到了一旁,坐到了两人中间。
亲切的牵起蓝穆冰的手,放在手心,“少桀这孩子也真是的,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对不起。”蓝穆冰垂下视线,掩藏了眼底的胆怯。
“好孩子,妈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妈这么说是怕委屈了你。你说早上……要是我早知道,也不会出现那么尴尬的误会。”
另外一只手盖了上去,安抚的拍了拍,“放心,少婷那里妈会去说的,尽量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谢谢妈。”
“好孩子。”然后一转,从身后拿出一只蓝色绒面锦盒,“这次法国回来得太匆忙了,没来得及给你们准备新婚礼物,不过,妈也不能委屈了你不是。”
“来。”说着,把蓝色锦盒打开来,里面一只翡翠绿玛瑙手镯安静的躺在里面,“妈这里呢有一只手镯,这可是从你外婆的手里传下来的呢。”
只是传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个样样胜过我的舒婉。
一想到过去,舒慧的心里仍涌动着恨意。
凭什么一母同胞,同一时间出声的两个人,只因为是双卵异生。
她们的命运就如此不同。
她跟姐姐舒婉就像是一株玫瑰花上长着的两个花骨朵,一朵开到盛放,嚣张灿烂美得极致;另一朵萎靡没有长开,只美得平凡。
而她舒慧恰恰是那多萎靡的一朵。
就连楚枭刚见到她们的时候,视线落在舒婉的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而她永远成了那个入不了他眼的小可怜。
……
舒慧湛湛的收回瞟远的思绪。
看着蓝穆冰,笑得亲切,眼底越发泛着寒意,“现在我就把它传给你。”
“你啊,可得好好的戴着,别嗑了坏了,到时候伤心的可不止是妈一个人了。”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转头朝楚少桀看了一眼,“你说是吧?少桀?”
蓝穆冰一听如此贵重,还这么有渊源。
尤其是舒慧说的最后那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在蓝穆冰的脑海中被臆想出了无数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