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穆冰手一顿,背脊僵硬,难道他已经知道魏玲玉把慕璟琛送过来给自己做助理的事情啦?
应该不会吧?!!
再说,她中午的时候便已经跟慕璟琛说好了,让他以后不用特意到办公室了,他的主要任务是尽早跟踪谢飞,摸清楚她的行动轨迹,尽早把谢飞弄到手。
不希望让慕璟琛那个渣男影响了心情。
她心存侥幸,“才第一天,还能发生多少事情啊。”
楚少桀白唇扯开,龟裂的唇瓣扯出鲜血,宛如魔鬼般猖獗而笑。
痛苦在心底肆虐。
他心火上来,钢钳般的手指瞬地扣住蓝穆冰的下颌,额角青筋暴出,“蓝穆冰,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蓝穆冰这才发现楚少桀今天的异样,眼眸一闪,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
呵!
到现在,她还要为慕璟琛隐瞒。
悲哀,宛若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楚少桀连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
眼睫剧烈的颤抖了几下,猛地合上,手上桎梏的力道消失,重重的砸落到奢华座椅上,健壮的身躯同时朝后仰靠下去。
随着楚少桀的身躯砸向座椅背发出哐的一声。
蓝穆冰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她的心底崩塌,全身血液像是瞬间流失,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害怕宛若倒灌的洪水将她瞬间吞噬。
脸刷的雪白,猛的站起来去,连头重重的撞到车顶上都顾不上,伸手去掐楚少桀的人中,试图唤醒昏迷的人,“少桀,楚少桀,醒醒。”
他的身体滚烫如火,蓝穆冰这才发现楚少桀身上不同寻常的烫。
“别吓我啊,楚少桀,你身体不是一直很好的吗?突然这是怎么啦?”
泪,宛若清泉冲刷过苍白的脸颊,唇微微颤抖,父亲出车祸那天宛若天塌下来一般的害怕,再一次将蓝穆冰淹没其中。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求求你。”蓝穆冰就像个孤立无援的孩子,找不到方向。
这一瞬,蓝穆冰终于认清楚少桀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他是她的一片天,是她心头的一盏灯,一抹无人可以取代的白月光。
才短短的一个月,好似已经一辈子。
站在车外的季明听到声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被他猜中啦?
指尖的烟来不及掐灭,猛地拉开车门。
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
能跟在楚少桀身边作为第一助理,季明不止要有一颗好的脑子,还要有多项技能傍身,用来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意外。
探了一下楚少桀的体温,季明从医药箱内拿出一支药剂,从楚少桀的嘴角顺入口腔。
思路清晰的指导蓝穆冰,“少夫人,您托着BOSS的头,让他平躺在您的身上,解开BOSS衬衣领口,保持温度散发出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叶医生,让他先准备着。”
说着,又从车载小冰箱内拿出一个冰袋递给蓝穆冰,“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少夫人您先帮BOSS进行物理降温。”
“……哦。”蓝穆冰从季明手中接过冰袋,双手颤抖着将楚少桀抱在怀里,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将冰袋放在主要关节处驱热。
季明坐在驾驶座,因为要时刻关注楚少桀的情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蓝穆冰小脸惨白,还挂着来不及擦掉的泪涸,失了血色的唇紧抿着,微微透着一股倔强。
泪雾朦胧的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楚少桀的脸,落在脸颊上的手微微带着颤抖。
季明动了恻隐之心,出声安抚,“那个……少夫人,其实BOSS问题不是很大,主要是他这一个月太过劳累了,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囫囵觉,又加上突然气急攻心,才导致的暂时性昏厥。”
“……”
茫茫然抬头,眨着还带着水珠的睫翼,透过后视镜看着季明,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不会吧!
难道BOSS没有说?
要不是现在脚下一百码的高速,他都有想要扶额的冲动了。
BOSS,把妹哪有你这么把的啊?
闷骚也得有个限度啊!
“少桀,他为什么一个月都没有休息好?”
“啊……那个……”季明嘴上踟躇着,心底里思忖着,自己把BOSS不愿意说的话说了,会被发配的几率到底有多少。
后脑勺突然炸响一道惊雷,“说。”
手上一个打滑,方向盘略微偏移了一下,季明一怔,反应敏捷的回到正轨。
天!
就凭这跟BOSS有七分像的霸气。
未来的少夫人,那恐怕也不是好惹的。
“就是……”死就死吧,谁叫自己闲的,自己给自己挖坑呢,爬着也得填满,“您应该知道J&M的总部应该是在帝都的吧?”
“嗯。”蓝穆冰秀眉几不可见的簇了一下,眼眸一刻也没有离开楚少桀,从鼻腔内跳出一个单音节。
“您应该也清楚,帝都总部已经有五十年的历史了吧?”
“说重点。”蓝穆冰终于忍无可忍,吼出声。
仿若BOSS重现,季明猛地挺直背脊,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快速的说道,“重点就是一个月以前,J&M还没有要搬总部的计划。”
“什么?”蓝穆冰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说,他是因为跟我结婚了,只因为我的家在这里……所以把J&M总部迁来G市?”
蓝穆冰觉得自己不可以这么自恋。
他们并没有感情基础。
他不需要为自己做到如此!
一见钟情!
那就更可笑了!
尤其是像楚少桀这种站在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的王者,他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运筹帷幄者,冲动的几率几乎为零。
如果不是有情,他又为何需要如此伤筋动骨呢?
缓缓的抬眸望向后视镜。
正在开车的季明好似有感应,用力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呢?”嘴里喃喃着,头不愿相信的摇晃着。
一个月来的场景,却像是电影院里的老交卷一般,一帧一帧的从脑海中闪过。
“我要回帝都一个月。”
“我们是新婚夫妻。”
“我楚少桀的妻子值得任何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