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羽林卫便把大殿围住。
皇上看到如此又喊道:“太医!传太医!”
“皇上!太医已经在偏殿候着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说。
风辰卿听到之后抱着颖昭仪就去了偏殿。
有些没进过宫殿官员家属看到如此境况,吓得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宋亦然看了一眼长乐公主,她倒是司空见惯,还安慰宋亦然道:“阿然,你别担心,吃食中发现有毒,自然是要查出谁下的。你看这羽林卫一个个带着刀挺下人的,实际上也只是吓人而已,他们不敢妄动的!”
宋亦然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这些,只是颖昭仪是风辰卿的生母,她看到风辰卿抱着颖昭仪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只想颖昭仪可以安然无恙。
自羽林卫把大殿围起来之后,在座的不论是皇子还是大臣,没有一人敢多说一句,每个人都面色紧张,只怕自己方才吃的菜品里也有问题。
这个时候,风尘逸看到了皇上神色中的紧张,他正愁没有机会帮皇上,好让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高些,如若这次下毒之事让他查办,自然可以为皇上分忧。
他匆匆的开口说:“父皇!儿臣近日闲坐于东宫,心感不能替父皇分忧,此事一出,儿臣亦甚是忧心。颖昭仪平日里待儿臣极好,儿臣亦想助颖昭仪。九弟照顾母妃自然是没有闲暇,故儿臣自请调查下毒一事,帮父皇,颖昭仪分忧!”
风尘逸的话说的匆忙,别的大臣和皇子都不曾反应过来。
皇上听到风尘逸这样说,倒是觉得不错,人人自危的时候只有风尘逸在想对策,虽然上次围猎之事让他对这个儿子看淡了许多,不过如今看来倒仍然是一个可用之才,处事不惊才有一个君王的气度。
“逸儿,你打算如何查起啊?”皇上威严并济,语气中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
“以儿臣的拙见,宫宴之上,所有的菜品都是经过御膳房之手。但宫宴上有父皇,宫妃,皇子,公主,臣子,官家少爷,小姐。而宫妃又按着品级分成不同的菜式,淑妃娘娘的菜式便与昭仪娘娘的菜式截然不同。而昭仪娘娘的菜式与儿臣们都也定然不同。但在座的并非一位昭仪娘娘,那下毒之人便需精准的把毒下在颖昭仪的糕点中。故儿臣认为,下毒的人并不是御膳房的人,而在传送吃食的宫女中。”风尘逸面不改色的说。
宋亦然听到风尘逸这话,觉得他确实有君王之才,短短时间之内,便可以把下毒的事情分析的如此透彻。
但这次风尘逸若是查到了下毒之人,那皇上必然看重他,想到这里宋亦然不禁叹气。
皇上听了风尘逸的话,觉得有理有据,便开口说:“逸儿分析的条理分明,此事便交由逸儿办吧!”
“皇上!颖昭仪她…殁了!”
皇上的话刚落下,太监便从侧殿跑过来,大喊道。
宋亦然听到这话起先是一惊,随后又觉得心里暗暗的难受,一心只想的她是风辰卿的母妃,风辰卿如今定然是伤心至极。
皇上听到此话也站起身来,指着那小太监问:“太医院那群太医是做什么的!颖昭仪究竟中的什么毒!”
小太监跪在地上,说:“回皇上,颖昭仪中的是青莲毒,太医说此毒一中,便只剩下几个时辰了,但颖昭仪娘娘素来体弱,所以片刻间便殁了!”
淑妃在一旁听了频频落泪,带着哭腔和皇上说:“皇上,节哀啊,颖昭仪她,实在是命数啊!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的杀了她,臣妾实在觉得可惜啊!”
淑妃说完,剩下的宫妃也连连劝皇上节哀。
“皇上,您切勿上心过甚,保重龙体啊!”
“皇上,颖昭仪在的话也不会希望您如此难过的!”
“臣妾斗胆劝皇上节哀,逝者如斯,皇上不必因此伤了自己啊!”
宋亦然没看那些宫妃惺惺作态的样子,反而是看着淑妃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寻常。
如若寻常宫妃殁了,即便是平日里不交好的,面色怎么也该挂着些难忍,可淑妃的样子倒好像是等待着什么,她究竟在等什么呢?
宋亦然觉得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又看向风尘逸,他的眼神中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但是风尘逸的心思太深,宋亦然也看不透彻,只能坐在原地看着事态发展。
风尘逸开口说:“父皇,此时把所有接触过颖昭仪食盒的宫女一一召来询问才是要紧事!颖昭仪殁了,但是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殁了!”
淑妃也在一旁帮衬风尘逸说:“是啊皇上,逸儿以大局为重啊!”
“那便召到大殿之上!”皇上开口说。
过了片刻,大殿之上便站了六七个宫女,宋亦然淡淡的看过去,却看到了自己方才去偏殿之前碰到的那位宫女。
随即宋亦然又看向淑妃,淑妃的笑意扬在脸上,直直的对上了宋亦然的眼睛。
这是个计!
果然,风尘逸开始盘问几个宫女,她们都紧张的跪在地上。
“你们可曾在颖昭仪的食盒中下过毒?”风尘逸厉声问道。
几个宫女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承认。
风尘逸嘴角一斜,又接着说:“你们不承认也罢,只是慎刑司有九九八十一种刑罚!你们若是不招,本皇子便把你们送过去!如若你们经历了这流水的刑具下来还不招供,本皇子便信你们清白!”
风尘逸的恨都透在这些话里。
几位宫女听到这话哪里还跪得住,各个都趴在地上求风尘逸:“七皇子殿下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奴婢没有啊!”
这时,突然有一位宫女抬起头,哭着说:“七皇子殿下!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想起来了!除了奴婢之外还有别人碰过食盒!”
风尘逸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逼问道:“是谁!”
那宫女边哭便大声喊道:“是俐郡主!是她!她碰了颖昭仪的食盒!”
宋亦然闻声看过去,果然是她今日碰到的那位宫女!
这一定是淑妃的计谋!一定是!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宋亦然,,还未等宋亦然起身,那宫女便倒地嘴角渗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