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必然也有残月的美好之处,吕小姐说不是吗?”风尘逸看着天上的月亮,似有似无的说着。
他面对着吕泾婷,满心想的却全是宋亦然,不知道宋亦然喜欢怎样的月亮,是圆月还是残月呢?
吕泾婷极其开心,她终于和风尘逸搭上了话,这样的场景是她什么时候都没想到的,他和风尘逸一起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叹着月亮的圆缺。
可她全然不知,风尘逸只在乎她的家世,就如同当初的宋燕茹一样。
“吕小姐,天色晚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风尘逸是个极其细心的人,他知道吕泾婷对他是有爱慕之情的,但是若一夜之间说了太多的话,便不会让她对自己如此上心。
半推半就着,才是对待吕泾婷的最佳手段。
第二日一早,皇上同各位皇子还有各位官家公子,小姐也都要回府了。
临行之前宋柯和许多人道别,宋亦然在一旁看着,想来宋柯倒是在这短暂的几日之间交到了许多官宦子弟的朋友。
“长姐,您和九皇子是旧识吗?”宋柯同他们道别过后,突然走过来问宋亦然。
旧识?如果上一世认识算是旧识得话,她同这世间的众人,都是旧识。
“为何这样问?”宋亦然不解的看着宋柯的脸,惊讶的问。
难道是九皇子提起来那日夜话之事了?九皇子一向稳重,为人缜密,如此私密的话想来不会同外人多说。
“九皇子告诉我,说他并不想收下您的银狸,所以把银狸的皮扒了,简单处理了一下,说是把这块皮料给您,将来做个脖暖也是好的。”
原来银狸的事,风辰卿如此过意不去?
她原以为这件事便过了,原来风辰卿仍然是有自己的本心。
说完宋柯把那块银狸的皮递给了宋亦然,宋亦然把这块银狐皮放在手中,细细的摸了摸银狐皮的皮毛,和当日她刺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长姐!您把这银狐捉到,为何不给弟弟啊,弟弟好可以拿个头筹!”宋柯一脸打趣的说着。
宋亦然敲了敲宋柯的脑袋,认真的说:“我为了夺这只银狸,差点搭上了性命,是九皇子把我救下来了,所以这是报恩!”
宋柯一脸疑惑,显然是不信的,宋亦然看到他的表情,也不勉强他相信,便说:“阿柯,长姐逗你的话你还真信?我怎么能攀附得上九皇子啊,这银狸是长姐以外刺到的。”
宋柯听了这话,才笑意洋溢起来,其实他是信的,只是他不想自己的长姐为难。
他如今才十一岁,可是隐约觉得自己身上有着重任,而这么多任务里,他最在意的就是保护自己的长姐。
他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的长姐感到为难。
回到候府之后,孙管家在门口已经等了许久,他看到宋亦然和宋柯坐着轿撵回来,急忙迎上去,说:“少爷小姐回来了,此去两日,老奴可是担心坏了。”
宋柯似乎和孙管家的关系颇好,笑着对孙管家说:“孙管家担心了,我和长姐此去甚好,我狩猎还得了三等筹!”
孙管家一脸喜悦,拍着手笑着说:“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可要高兴坏了。”
说着便走到府里去通知宋侯爷和郭夫人。
宋亦然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一幕幸福极了,笑着对孙管家说:“孙管家您慢些。”
到了宋侯爷书房中,宋柯拿出那幅江南春水图,和宋侯爷说:“这事三等筹,我狩猎得来的!”
宋侯爷看着宋柯一阵欢喜,笑着拍拍他的头,说:“阿柯如今长大了,狩猎都能拿头筹了!”
宋柯也一脸欣喜。
回到候府宋亦然过了几日安心的生活,她也没听孙管家提起宫里的事,想着这些日子倒是安心了许多。
又过了半个月,眼看就要到年下了,孙管家这日突然在宋侯爷一家用午膳的时候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二小姐在东宫有了身孕!”
宋亦然听到这样的话,倒是并不惊奇,宋燕茹虽说已经被风尘逸所厌弃,但是她好歹有几分姿色,正大光明娶回来的妾室,哪里有一直搁置着不去看的道理。
一来二去的,便有了孩子也是常事。
只是,宋燕茹有了孩子,到让宋亦然想到死在她腹中的那个孩子了。
就是宋燕茹和风尘逸一手害死的!
如此一来,她倒是心里有了别的念想。
“皇上说了,这个孩子是皇子辈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格外重视,念及二小姐念家,说是亲眷可以入宫小住!”孙管家见在座的几位面上都无太多喜意,便补了一句。
小住?这倒是有些合宋亦然的心意。
但是宋亦然如今不能开口,倒显得有些急切。
“有孕是好事,也算她为皇家开枝散叶,咱们候府脸上也有光。”宋侯爷即便再怎么厌弃宋燕茹,提起权利的事,只要是对他有好处的,他还是愿意去接受。
如若不是宋燕茹有孕,他何曾提过自己的这个女儿呢?
今日一过,想必上朝的时候都会同别人说起宋燕茹是自己女儿的事,她这个父亲,她也看得太清。
为人正直不假,但也颇为世故,如此圆滑,如若她有一天做了对候府不利的事,或许也会被他扫地出门吧。
想来也是嘲笑。
“既然有孕了,阿然,你便得空去宫里看看她吧!你是郡主,总不好不去一趟!”郭夫人轻声劝到。
说到底,还是只有郭夫人待宋亦然是真的好,全心全意的为她考虑,宋亦然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为了顾念皇恩,宋亦然还要时常进宫请安。
如今庶妹有孕,长姐又是郡主,哪有因为私情而不去探望的道理,没得给别人留下话柄倒是不好。
“女儿知道了。明日女儿便去寺庙里给燕茹妹妹求一个保胎平安符,如此再去见燕茹妹妹也好。宫里吃穿用度一概不缺,只有这点子心意还是我能做到的,还希望燕茹妹妹不嫌弃才是。”宋亦然很识礼的说。
宋侯爷看到如此识礼的女儿,肯对宋燕茹不计前嫌,一时间开心了良久,不愧是嫡女,气度自然和宋燕茹不同,他心里也有了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