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冤枉的,还是要看证据!”绿柳站在门口,带着一个小厮,绑着江月。
“绿柳?你何事离开珠玑院的?”
问这话的人是秦姨娘,她看到绿柳手中拿着半包鹤顶红,身后又绑着江月,惊恐的问。
“何时?秦姨娘太执着于撇清自己,一字一句如同连珠一般,哪里还顾得上我是否在屋里服侍呢?”绿柳不屑的说。
宋侯爷看着绿柳如此,也是疑惑,“绿柳,你不在房中服侍小姐!跑出去做什么!”
绿柳给宋侯爷行了个礼,说,“奴婢护主心切,实在是想早些知道小姐中毒的真相,所以才带着人去梧桐楼搜,还请侯爷宽恕奴婢!”
一句护主心切倒是让宋侯爷想罚她都不能了。
宋侯爷指着绿柳说,“搜院的事先暂且不提,你只管说你带着人搜出来什么没有!”
绿柳点了点头,把手中的鹤顶红递给宋侯爷,说,“奴婢带着珠玑院的小厮去搜,在门口就被江月拦住。奴婢只好把江月绑了起来,搜的时候在秦姨娘的屋中发现了这半包。奴婢不知道这是何物,但是带着银针,一试才知有毒。奴婢便装作不知情问江月,江月说这是平日里要用的妆粉。可见江月说谎!”
说完看向江月,江月瑟瑟在一旁不知所措。
绿柳又向秦姨娘福了个身,问,“秦姨娘,敢问这是什么!”
秦姨娘此事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疯了一样上前就朝着绿柳扑过去。
“你个贱人!把那东西给我!”
宋侯爷看了眼下的情况,自然是知道什么意思,“来人!把秦姨娘绑起来!”
几个小厮进来把秦姨娘的手捆了起来,等着宋侯爷吩咐。
宋侯爷看着宋燕茹,气急的说,“我知道此事与你也脱不了关系!但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大婚,本侯不处置你!来人!把秦姨娘带去后院,杖责五十!扔回梧桐楼,禁足!非本侯的允许不得出!”
宋燕茹看到事情已然如此,急忙跪在地上求宋侯爷,说,“爹爹,宋亦然看着就要死了!我是您唯一的女儿!您再怨我,恨我姨娘都没有用,如今宋亦然已然不行了,您要是不提携我,您堂堂侯爷的女儿就只能给人做妾!以后宋柯的婚事还如何会有人来!您要认清现状,多疼惜我,您唯一的女儿才是!”
宋侯爷自然知道宋燕茹的意思,可是如今宋燕茹已经是一步错棋,他的嫡女宋亦然才是他所有的寄托。如今宋燕茹夺了宋亦然的命,他的候府算是彻底败了!
他直接给了宋燕茹一巴掌,大声的吼,“孽障!你姐姐如今还没死!你就想着如何做这候府第一小姐了?”
就在这时,宋亦然从床上坐起来,淡淡的开口说,“还请爹爹赎罪!女儿无事,此事女儿有话要说!”
宋侯爷看到宋亦然没事,自然是大喜过望,他刚刚还沉浸在自己嫡女没了的痛苦中,宋亦然就好转过来,他心里是欣喜万分。
“究竟如何?”宋侯爷不解的问。
一旁的郭夫人赶忙看了看宋亦然的全身,确认她无事才安心的拍了拍胸口。
“爹爹,昨日女儿并没有吃那糕点,反而是赐给了丫头们,绿柳贪嘴,吃的最多,到夜里她便中毒卧床不起。女儿请了大夫过来为绿柳医治,还好那大夫妙手回春,有鹤顶红的解药,才把绿柳从鬼门关救了下来!”说到这里,宋亦然看了看绿柳,欣慰的笑了笑。
“女儿知道,如若拿着糕点去找秦姨娘,她定然是不肯认的,到时候女儿的冤屈,便再也没办法洗掉了,女儿不甘如此,才连同绿柳做了这样一出戏,让爹爹和母亲担忧了。”
宋亦然泪流满面,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她跪在地上求宋侯爷和郭夫人原谅。
宋侯爷知道她没事已然是欣喜万分了,哪里还会怪罪她,而郭夫人更是开心自己的女儿没事,也便不做计较。
“阿然!你知道爹爹和你母亲有多担心你吗!”
宋亦然点点头,哭着说,“女儿知道,女儿都知道!只是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妹妹要如此害我!我并无哪里对不起妹妹!曾经妹妹在祠堂的时候我还去看过妹妹!今日究竟是为何?妹妹非让我命绝?”
宋亦然狠狠的质问宋燕茹。
宋燕茹仰着脸,她知道宋侯爷已经完全厌弃了她,宋亦然不可能帮她,郭夫人更不可能,她现在已经是一枚彻底的废棋!
“爹爹还记得小时候吗?小时候爹爹最喜爱姨娘,您每日都会去梧桐楼休息,我在梧桐楼也每日和您一起玩。您给姨娘买漂亮的衣服,好看的首饰。可是长大了之后,所有人都和女儿说尊卑!女儿就是微不足道的妾室的女儿!女儿不甘心,女儿只能去争抢!可爹爹也只把嫡女看得重!”
宋侯爷又给了宋燕茹一巴掌,说,“不知轻重的东西!滚回梧桐楼去!”
宋侯爷身为一家之主,任凭谁也都不能如此说他,宋燕茹的话则更想导火索,让他怒上心头!
此事过去之后,宋侯爷对秦姨娘算是厌弃了,他没有再去梧桐楼,反而是在郭夫人的纹绣阁常住。
宋亦然解决了秦姨娘和宋燕茹,心里快意得很。夜里,她独自坐在珠玑院的院中赏月。
风辰卿便从她身后默默的走出来。
“大小姐好兴致!”
风辰卿每次都如此神出鬼没,宋亦然倒是习惯了许多,便开口和他对话,“上次解药的事,还没来得及多些九皇子。”
上次风辰卿把解药给宋亦然的时候,宋亦然一下子想起上一世他为了自己交出兵权 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难过。
风辰卿总护着她,让她受之有愧。
“大小姐严惩了下毒之人,如今心里自该快意满满,解毒之事不过我顺手为之,大小姐无须挂怀。”
风辰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解药之事跟他毫无关联。
宋亦然重生以来,看透了身边太多事,她知道家中姨娘庶妹的心机,知道父亲在意候府的名声,顾全大局,知道母亲毫无城府,可她看不透这位九皇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