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在这里能等到丞相过来吗?”慕程在一旁的房顶上站了许久,看着旁边的风辰卿问道。
的确,许久了,他们两个人因为是暗自前来,故而不想喝风尘逸有正面的接触,所以选择了一个较远的地方来盯着丞相是否有出入这里的迹象。
可是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丞相还是迟迟未来。
风辰卿冷冷的扫了慕程一眼,说道:“怎么等不到,这消息很早就有了,况且风尘逸也已经来到了这里,他可不是那种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人。”
慕程也不是不相信等不到丞相,而是他觉得这次的事情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既然这个消息这么早就传出来了,皇上会不会也知晓此事了呢?
慕程的心思被风辰卿看透,风辰卿扫了一眼慕程道:“你是不是担心父皇也知晓了此事。”
慕程点点头。
皇上心思最重,这点风辰卿知道,慕程也知道。
在这么多皇子里面,风尘逸是最像皇上的皇子,他心思阴沉,想法又缜密。除了这几次宋亦然对他接连下圈套之外,风尘逸可以说是从未失过手的。
单看风尘逸便可以看出,皇上也是如此缜密的人,如果皇上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这次的消息就是皇上亲自放出去的。
以风辰卿的想法来看,皇上亲自把这些消息放了出去,而且是让他们这些皇子们知道。
四皇子没有这样的才能,也不会冒险去做这样的事情,而六皇子,每日只喜欢一些书画,也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
所以皇上真正要考验的,就是他和风尘逸两个人。
太子的人选还没有定下来,每次上朝的时候文武百官们都会说起这件事情,因为淑妃的复位,如今,朝堂之上对风尘逸的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官员都希望风尘逸去当皇太子。
当然了,这也有淑妃在后面暗自勾结官员的功劳。
如今风尘逸的呼声越来越高,若是这次风尘逸真的把丞相和西努使臣私相授受的事情禀告给了皇上,那么皇太子的位置有八成就是他的了。
当初颖昭仪死的时候,风辰卿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坐上皇太子的位置。
其实他对于成为皇太子并没有特别多的兴趣,他一生最喜欢在兵场上驰骋,如果没有那次的事情,他或许会像六皇子一样安安稳稳的度过自己荣华富贵的一生。
可是那次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仅恨淑妃,还恨风尘逸。
这一对母子坏事做绝了,可是事到如今,两个人还没有遭受到报应,他要给他们的就是这样的报应。
只有他成为了皇太子,之后顺理成章地成为皇上,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处置他们母子两个。
权利,是他们母子两个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只有亲手得到权利,才能够从根本上摧毁他们。
想到这里,慕程突然大叫一声:“殿下,是丞相,丞相果然来了!殿下!”
风辰卿望着远处,只看到丞相穿着一身黑色的外袍,身上还披着一件暗色的大毛的披风,十分低调地走了过来。
“看来这次的消息,果然是父皇故意传出来的。”风辰卿斩钉截铁的说道。
慕程扭头看了看风辰卿,问道:“殿下何以这样认为?”
“慕程,你有没有想过?谁的消息会能够如此精确?除了父皇,再无他人。”
风辰卿看透了自己的这个父亲,也看透了风尘逸。风尘逸不会轻举妄动,尽管丞相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也会仔细的暗中观察一番,确认自己真的可以做到把这件事情准确无虞的办好,才会着手去做这件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他一定还没有开始动手,肯定是在酒楼附近安排人手。
风辰卿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个酒楼,看到最左边的暗处有一个小角落,那里像是一个废弃了的门,如果从那里进入到酒楼,风尘逸肯定不会发现。
想到这里,他便带着慕程去了那个角落。
果然风尘逸没有在这里设下防备,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地方真的不会有人过来,可是风辰卿却不是一个喜欢走寻常路的人。
“慕程,找个角落,咱们把夜行衣脱了。”风辰卿看到慕程急匆匆就要往酒楼里进,叫喊着说。
慕程眼神里都是不解,他问道:“殿下,咱们这次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吗?如果把夜行衣脱了,被七皇子殿下看到,咱们行踪不就暴露了吗?”
风辰卿敲了一下慕程的脑袋,说:“你自小便跟着我,怎么越到如今越显得蠢笨?咱们在皇宫中,在路上躲着他,是因为怕他拦咱们的去路。如今,咱们已经到了咱们想要到的地方,还怕他做什么?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进入酒楼,等到一会儿抓丞相的时候,咱们一身夜行衣,谁能看得出来咱们是谁?”
慕程弱弱的点了点头,方才的他真是显得蠢笨极了,又,回想一下刚才风辰卿说的话,觉得确实十分有理,便在他身后默默跟着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
两个人把身上的夜行衣脱掉以后便露出原本穿着的光鲜亮丽的外袍。
风辰卿身穿一件狐毛皮的玄色暗织梅案针花袍,而慕程则是一身水蓝色的对襟官袍。
看上去倒是真的执行公务的意思。
风辰卿带着慕程走进酒楼里,一脸正气的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他是皇子,本身见过他的人就是少之又少,酒楼里的人只当他是哪一家的富贵公子,也没有人对他投过许多质疑的目光。
他们两个站在这座酒楼的顶层向下望去,一眼扫过便看到了丞相所在。
丞相跟着一个身穿大燕服装的卷发西努人一起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果然是和西努人来往。”风辰卿淡淡的说。
慕程则在一边笑着说:“殿下,咱们现在就过去把他绳之以法,以免夜长梦多啊!”
风辰卿伸手便拦住了慕程,斜眼看了他,“你小子最近怎么这么浮躁,一点练武的沉稳性子都没有。看来以往让你扎了那么多的马步,竟然人都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