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按郡主所说,郡主放心,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名声大噪之人,但也自诩为正人君子,不会趁机如何郡主的。”李翰在一旁解释道。
宋亦然哪里是怕李翰这些,只不过是担心他想借此心生诡计罢了。
“我倒是十分相信李大人的为人,但是毕竟我一个女子,只身在外,担心有余罢了。”宋亦然说着,还回头看了看绿柳。
绿柳满面都是担心的神色,生怕宋亦然一不小心就被李翰轻薄了一般,附在宋亦然耳朵边轻声道:“小姐,您就这么贸然跟他前去,怕是多有不妥。”
宋亦然面色冷静,看着绿柳道:“无妨,若是有事,我自然不会前去,这次的事情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分寸,你也不必再提醒,跟着我便是。”
绿柳见宋亦然这样说,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能跟在宋亦然身后。
宋亦然和李翰到了雅间,店小二知趣的点了菜就离开,再也没有多问一句。
李翰合了合衣袍,道:“怎么样,郡主,这里郡主可还满意?”
宋亦然虽然觉得这个地界还算得当,只是这李翰如今到有些轻佻的意味。
说起来宋亦然也心知肚明,这李翰定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不然是怎么也不会跟宋亦然如此单独接触的。
若是上一世的她,或许被这巧言令色弄得昏头转向,可是这一世她有自己所想,故而不会因为这些而一时间混乱了头脑。
“李大人,您挑的地方,自然是不错的。只是,有些话我可得说在前头。”宋亦然缓和着说。
李翰看了一眼宋亦然,还是如此绝美的脸庞,这样的她让人心驰神往,可是自己的身世不高,只是一个寻常京兆尹,又不能像强盗那般强娶强夺,又不屑于同那些高官子弟一起同流合污,只能想到了一个自己也最不屑的办法,就是单独和宋亦然会面。
可是宋亦然究竟看出来了什么,到底要说什么,李翰也是一头雾水。
“郡主但说无妨,这里如今就咱们几个人,还有什么不能开口说的。”李翰拍着胸脯说。
宋亦然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淡淡道:“李大人所想,其实我心里都明白,只是,李大人还应该有自知之明才是。”
自知之明,正是这样的,李翰不过是一个京兆尹,她宋亦然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是候府的大小姐,怎么说也不能眼低看上李翰这样一个莽夫。
李翰有些闷闷不乐,尽管他知道宋亦然所言究竟是何意,但是他仍然是不愿意开口亲自承认的。
“怎么,郡主所言是在劝在下放弃?”李翰毫不避讳的说。
宋亦然点点头,从容不迫道:“其实李大人既然知道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差强人意的好。和李大人相识一场算是缘分,也有幸帮了李大人的忙,咱们之间不过是些交情罢了,若是谈及别的,我倒是没有一点赞同的。”
李翰摇了摇头,对宋亦然说:“不知道郡主可否相信事在人为,若是天意不让我这么做,我却想合着天意争斗一番。”
宋亦然笑了笑,不屑的说:“既然李大人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咱们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李大人觉得以自己京兆尹的身份,能够配得上候府的门楣吗?”
李翰没想到宋亦然会如此直白的拿这样的身份来压他,着实一惊,道:“在下自然知道是不配的,可是配又如何?不配又如何?只要郡主愿意,在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的。”
宋亦然含笑,看着李翰像是看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斩钉截铁的说道:“本郡主不肯,也不愿意。既然话说开了,那么本郡主还希望李大人早日打消这个念头。我这话同李大人说,是为了李大人好,也是为了日后相见的时候不那么局促。”
这个时候,点小二笑着从楼下端了菜和酒上来,看到宋亦然和李翰正在说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二位客官,这菜算是上齐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二位客官再叫我,你们聊,你们聊。”
李翰白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则一溜烟似的匆忙离开了雅间。
“哼!”李翰拍了一下桌子,怒饮了桌上的酒,又指着宋亦然说:“是,在下的确是高攀不上郡主,但郡主也没必要拿话来羞辱在下。”
宋亦然不解,没想到李翰看着清明,心里却是个不通透的人,这三言两语之间就让他如此不痛快,真是一点也沉不住气。
“我从来没有羞辱李大人的意思,只不过是在就事论事罢了,我说的话还望李大人铭记,若是他日再出了什么差错,或是如同今日一样张冠李戴,那么我便同父亲说。到时候可就不是我放不放的过李大人的事了,是父亲是满朝的文武百官能不能放过李大人了。”宋亦然的话铿锵有力,说的李翰节节败退。
话说到这,宋亦然也知道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吃不成了,起身给李翰行了个礼,说:“既如此,话也已然说开了,这顿饭在我看来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李大人独自享用吧!”
宋亦然看了一眼绿柳,绿柳也极其聪明的跟着宋亦然离开了雅间。
出了雅间的时候,店小二在外面窗户边站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了什么,笑嘻嘻的对宋亦然说:“客官,您这么快就用完膳了,客官,您慢走!”
宋亦然看也没有看那店小二一眼,径自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之后,绿柳跟在宋亦然后面担忧的问道:“小姐,如今这天都黑了,咱们还要回去吗?”
宋亦然打断了绿柳的话,说:“自然是要回去的,就是不回去被他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要传出何等的谣言来。”
天色已晚,宋亦然跟绿柳在街市上小心翼翼的走着,但是总听闻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
绿柳害怕的贴在宋亦然身边道:“小姐,奴婢,奴婢有点害怕,总觉得咱们身后似乎有什么声响似的,倒像是有人跟着咱们。”
宋亦然回头望了望,道:“别胡言,这街上这么多人,哪里会有人专程跟着咱们?咱们走好自己的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