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襟危坐,笑着说:“看来郡主已然是早有对策了?真是令朕小看了,原来侯爷家的女儿一心想参与政事,候府真是会管教好女儿啊!”
宋侯爷听了这话,惶恐的跪下来说:“回禀皇上,小女在家中喜欢研究绣品,在斟酌了西努和大燕的绣品式样中,却发觉到了政事上的道理,实在是巧合而已,巧合而已啊皇上!”
风辰卿此时却帮宋亦然开口说:“父皇,人人都知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虽然郡主是一名女儿家,但是所深谙政事之精妙。一个女儿家又怎么样,只要是说的话,做的事对国事有助,便可!”
皇上的态度未免有些难看,得了宋亦然的法子,却又暗讽宋亦然对国事插手,这样的话倒是让宋亦然寒心。
原来不论是风尘逸还是皇上,只要是在皇家的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名誉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到底被处置的人会如何。
那风辰卿呢,风辰卿会不会也是如此,风辰卿会不会有朝一日也会因为利益而把宋亦然推下深渊。
想到这里宋亦然不由得心口一颤,又觉得四周寒意无限。
“皇上过虑了,臣女不过歪打正着想着的法子,若是论及对政事的参析,臣女哪里比得过在座的任意一位呢?”宋亦然低着头说道。
皇上听了这话,面色和缓了许多,又沉沉地开口问道:“那么依郡主所言,此事应当如何解决呢?”
宋亦然恭敬地低了低头,又扭头看了一眼风辰卿,得到风辰卿肯定的目光之后,才缓缓的开口道:“此次息怒使臣前来,像我大燕索要如此之多的兵器和黄金,无非只是看咱们大燕给的起,还是给不起。但毕竟西努的使臣已经到我大燕,若是不重视招待,便会显得大燕甚不重视,但是咱们也无需向他们讨价还价,只需要留他们几日,好好招待着,随便上他们些什么便罢了。”
风尘逸听到宋亦然这样说,开口便质疑道:“若是如同郡主所言,若是西努起兵打打我大燕,该如何是好?难道我大燕之后的损失却要同郡主一个女子去要吗?”
宋亦然说完这样的话之后,不仅仅是风尘逸,就连丞相等人也纷纷投过来了质疑的目光,没有人赞同宋亦然的话,除了向他微微点头的风辰卿之外,宋侯爷也面露难色。
这时,皇上端坐在高座之上,开口问道:“的确,如若有这种境况,郡主该如何是好呢?”
宋亦然笑了笑,歪着头对皇上说:“难道皇上怕吗?怕一个小小的西努来攻打我大燕吗?”
皇上面色一紧,急忙澄清:“朕自然是不怕的,他西努不过一个大漠上的国家,咱们大燕国力丰厚,人力也丰厚,怎么会怕他西努一个小小的国家?”
“这便是了,皇上既然不怕,又有如此的信心,那为何不敢如此对待西努使臣呢?”宋亦然冷静的问道。
风尘逸这个时候到是开口说:“虽然咱们大燕的确是不怕,可郡主有没有想过,边境上有多少百姓会因为战事而变得穷困潦倒,因而颠沛流离!难道要哪些百姓都因为郡主的话而把自己的性命和乐都赌上么?”
他拼了命的想阻止宋亦然的话,其实他的心里也清楚,孙媛媛的话本身就非常有道理,皇上听了之后,也会采纳这样的方法。把长公主送出去和亲的事情确实也触及到了皇上的情绪。
这并非是一个万全之策,虽然不用起兵,但是把长公主送出去的话,皇上会因此难过良久。可是,宋亦然的办法却不需要费一兵一卒,更不需要费如此多的财力物力,便可以把此事敲定。尽管是谁都会采纳宋亦然的办法。
但是皇上如果真的采纳了宋依然的办法,对于他自己来说,自己在皇上面前的所有能力就全都被否定,还不如一个寻常世家的女子,一个皇子的能力若是被否定,在东宫,甚至于整个皇宫中都抬不起脸面,更别提有夺嫡的希望了。
宋亦然笑了笑,迎上风尘逸的脸,从容的说:“七皇子殿下究竟是为那些百姓担心,还是为了自己担心?”
这话让风尘逸瞬间失色,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面色极其难看。
“郡主何故这样开口,本皇子为自己担心什么?只要父皇安乐,大燕的百姓安乐,本皇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个时候,长乐公主倒是冷笑了一声,看着风尘逸说:“七皇弟确实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联想到和亲的法子的时候,也不曾担心过本公主。难道七皇弟对于本公主就如此记恨在心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风尘逸如今是被众人孤立的下场,他有抬头抱着希望的看了一眼皇上,皇上躲避开了他的目光,随即开口便说:“诸位爱卿,大家觉得郡主的话可有道理啊?”
先是沈国公开口说:“臣以为郡主的话甚有道理,其实西努不过是来试探我大燕罢了,我大燕若是保持自己的脾气秉性,量他们也不敢进犯!”
苏国公看到沈国公这样说,随即也附和了一句:“是啊,皇上,老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而另一边,宋侯爷更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随即说道:“皇上,家女虽然才疏学浅,但是如此说法甚是有理,臣觉得是一个好主意。”
长乐公主得到了宋亦然的相助,也是帮她说话,“父皇,难得父皇忍心看着女儿嫁到如此偏远的地方去吗?难道父皇一点都不在意儿臣的感受吗?郡主的法子既可以保全我大燕,也可以保全儿臣!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众人都开口说了话,风辰卿自然是不用多说,即便他不开口,皇上也知道她同宋亦然的想法是一样的,只剩下了丞相在一旁默不作声。
丞相心里想的倒是许多,若是他帮了宋依然便可以给风尘逸一记重击,何乐而不为?但若是遂了宋亦然的话,未免也让侯府太过于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