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欣赏了一眼齐峰漆黑的脸色,心情舒爽的步出房间。
“成爷爷,我爷爷他情况如何?”齐之恒见到成斌出来,忙上前询问。
“我无能为力,你齐叔叔在里间呢。”成斌话落便摇头叹着气出了齐家。
出了齐家大门陈斌立马收起一脸的惋惜之色,这老匹夫要强了一辈子,奈何后辈是个立不住的,这方面我就勉为其难的赢他一局吧。想罢,哼起了小曲儿回了对面的成仁堂。
成爷爷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峰叔阻拦他救爷爷?他找来那样一个臭丫头来给爷爷看病,莫不是要害死爷爷好霸占爷爷留给他的产业不成?齐之恒愣怔的站在那里,心里不断恶意揣测着。
阴暗的人会把所有人都想的一样阴暗。
齐峰出了房间看到那一动不动的少年,顿时压不住火气。
“你小子是不是疯了,你居然去请他来?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给你爷爷看病!况且他也得又那个本事才成!”
明明是一表人才的少年,怎的就那么不懂事呢!
齐家跟成家对立多年他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幸好师父睡着了,不然要是知道成斌见到他现在的这幅模样,指不定会被直接气死。
“那不然呢,人家好歹是御医,说不定就能有办法呢,整个湖水地界除了成爷爷,还有谁有那个本事?你找来的那个臭丫头吗?”
果然,峰叔不想爷爷好起来,竟阻拦成爷爷给爷爷治病。
“之恒,你今年冬就要满十七岁了,不能再跟个孩子一样,要学会分辨是非!”齐峰看着竖起一身刺的少年,无奈道。
“你也知道我快十七岁了,我不傻,你不就是要等我爷爷一死好把我赶出家门霸占我齐家家产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齐之恒心里认定了齐峰不安好心,忍不住怒吼出声。
“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少年,儿时也曾天天抱在怀里,让他骑在脖颈上玩耍的,竟是这样想他!
“罢了,等你爷爷病愈,我会带着晨儿离开齐家,你且放心。”
齐之恒看着齐峰身影缓慢的走到房门前,有一瞬间迟疑,是不是自己的多疑了,可一想到齐峰在齐家扎根多年,所有人对他心服口服,而他年少势单力孤,决不允许齐家家业旁落,硬是忍下了到嘴边的挽留。
少年无声的沉默给了齐峰最好的回答。
“成斌没有那个本事治疗你爷爷的病症,明天开始木锦留下的药膳方子我会给你爷爷用上,她跟我保证过,你爷爷会痊愈,届时我会离开。”
说罢便没有一丝停留的走了房门。
翌日,齐峰端着药膳进了齐老爷子屋,齐之恒本想上前去阻止却不知为何迟疑了一瞬,那一会的功夫,齐峰已经消失在门口,齐之恒定定的望着屋门,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
木锦带着妹妹往霍家走去,路上免不得有细碎的议论声传来,本还有些担心妹妹们受不住,可左右各看了一眼,两人面色变也未变,遂放下心来。
她低估了两人的承受能力,她们从小那么多苦日子都熬了过来,不过是几句不疼不痒的议论罢了,伤不到她们。
霍文昌正在忧心木家的情况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大门就看到并排而立的三姐妹并木锦身后高了一个头还多的平安。
“快进来!”霍文昌放下心来,此刻只觉得木锦能把人一个不少的带回来就好,日后和别人交谈中才了解到今日的情况,对木锦也越发赞扬起来。
霍文昌把人直接带去了东厢,这才出来抽空询问木锦。
“这是怎么了,怎的你们头发都少了一截?”
霍文昌心里意识到了什么,可木家也不会做的那么过分吧,不过是三个小丫头罢了。
“是我的意思,也是为了分得彻底一些罢了。”
霍文昌看着木锦淡然的好似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你顾虑的不是没道理,这样也好,就是苦了你们几个,去看看他们吧,告诉他们霍家日后就是她们的娘家,日后我可是要嫁闺女,当娘家人的。”
“爹……谢谢您!”
她能遇到霍家真的是她的幸运,日后就算她离开霍家,也会尽她所能的护着平安一生。
霍家院子大,房间却不多,一间正房带着两个卧室,院内一间东厢房,西边是柴房。
木绣并小小此刻坐在东厢房内,木锦一进来就看到两个妹妹乖巧万分的模样,也注意到房间被人特意打扫过,两床全新的被褥叠的整齐在炕上,周围一些小件的家具椅柜,竟还有一张梳妆台,上面摆着铜镜。她们姐妹三人何时用过镜子,都是一盆清水解决罢了。
“来,大姐给你们盘发,今天都好好休息,明日姐带您们去镇上买几身衣服回来。”
木锦给两个妹妹编起了现代的麻花辫,最后再把所有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公主头,明显区别于这个时代的发髻,却让两姐妹不停的照镜子看来看去,欢喜万分。
木锦却看的有些酸楚,不过是一点点的好就能让二人这般开心,日后她要对她们更好才行,不过眼前先好好给姐妹几个调理下身体才是,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姐妹三个体质都不是很好。
除了吃午饭和晚饭,霍文昌怕两个小丫头拘束都没怎么出来。
晚饭时丰盛的菜肴再次摆上桌,两个小姑娘用了所有的力气才不至于像午饭时那样看呆了眼给姐姐丢人。
席间霍文昌和木锦不停的给两小的夹菜,生怕她们吃不饱,平安有样学样的也不停夹菜,不过那菜只往木锦一个人的碗里放去。木锦被一大俩小看的哭笑不得。
古代人都睡得早,天刚擦黑,平安就被木锦早早的撵进屋子梳洗,木锦则端着水盆去了东厢。
平安迅速麻利的收拾完,本是深刻的眉眼却做着调皮孩子打着坏主意的表情,昏暗中明亮的眼转了转,突的从炕上蹦下了地,轻轻打开窗户,趴在缝隙上面瞄着东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