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横冲直撞了?刚刚多危险,万一要是受伤了怎么办?你若总是这般莽撞,日后你就待在家里哪也别去了,知道了?”木锦被刚刚那一幕吓得够呛,逮着白狼好一顿的教训。
这白狼好似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知道自己错了一样,蔫头巴脑的在那挨训,时不时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一样木锦。
木锦被这大家伙萌的心都软乎乎的,说了几句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何况还有它惹下的烂摊子等着她去收拾。
木锦转身朝镇门口走去,白狼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想来它心里也是明白此刻不是自己向前冲的时候。
木锦来到林珏几人面前,刚要开口道歉就看到几人眼里满是防备的后退一步,尴尬的看了眼紧跟在身边的小白正龇牙咧嘴的吓唬人,伸手把它的大脑袋给按到了身后,不让它冒头,这才抬头扯扯嘴角对几人说道。
“真是抱歉,小白顽皮,惊扰几位军爷了,民女先给几位赔个不是。”
“你是这白狼的主人?”
林珏皱眉看着木锦,沉声问道,见到木锦点头,继续说道,“你可知镇上一律禁止带大型野兽进出?”
木锦不了解这个时代的武官级别,不知眼前人是个什么级别的武将,可总觉得这人对她有些莫名的敌意,木锦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却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因着小白的莽撞吓到了他们,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罢了,只低头恳切的说道。
“实不相瞒,民女夫君不知去向,民女带着小白寻人也是无奈之举,可小白跑到了镇上,那民女的定也在镇上某处,还请几位军爷通融一下,我们找到人即刻离开,绝不会给众位添乱,我家小白极通人性,断不会出现无端伤人事件。”
“还想带着它进去找人?不行!要找人你自进去便罢,这白狼我却是要带走,断不能让它留在这里,妨碍其他人进镇。”林珏拒绝的干脆利落,说着就带人把一人一狼围了起来。
“大人,这白狼我自幼养在身边,极通人性,我可以跟您保证,它真不会伤人的。”木锦说着从袖笼里取了碎银塞到林珏手里,“我看着和天挺热,几位军爷也辛苦,这些银两给军爷们买些酒水解解乏吧。”
林珏低头一看,十两银子,可是不少,直接把银子收进袖笼,面上却是不见松口。
“凡事都无绝对,为了以防万一,这白狼我还是得带走,你再纠缠下去可就是妨碍军务了。”林珏面色一本正经,眼底却带着一丝讥诮,今日这白狼他是要定了。
竟是个收钱不办事的,真是有够无耻!
木锦没有错过林珏看向小白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怪不得她刚感觉这人对她有敌意,合着这是看上了她的小白,想要据为己有。
也是,白狼毕竟世所罕见。
若说初到异世就让她遇到两只白狼,误以为白狼很是寻常,不知道它们的价值也就罢了,那么来到这里一年,足以让她了解白狼的珍贵。
木锦看着领头的把话说的冠冕堂皇,嘴角不由上挑,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若他真这么为百姓着想,当初那乔川圈养狼犬以人肉喂养,怎的不见他跳出来讲规矩,说到底,这规矩不过是给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定的罢了,有钱有势的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就在木锦和士兵对峙之际,一辆马车缓缓的靠近镇门前。
雷一看到白狼的一瞬间眼底剧烈翻涌着什么,可随着愈靠愈近,那眼底强烈的情绪渐渐散去,隐隐有些失落,回身推开车门对着里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木锦看到那马车车窗处的帷幔被人撩起,露出一张瘦弱苍白的脸,好似眼中只能看到那白狼般,定定的注视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帘幔。
木锦看着马车渐渐靠近,那车夫一身黑衣,面容冷硬,毫无表情,丝毫不见胆怯,好似眼前的一场对峙入不进他的眼,从容的拿出进镇的费用交到守卫手里,后回到车上赶着马车辘辘的离开。
从头到尾除了一开始看了小白几眼外,没给木锦几人一个眼神。
林珏看着马车进去后对木锦说道。
“姑娘还是莫要抵抗,我们带走白狼也是为了百姓安全着想,待你从镇上出来我们定会把白狼归还于你。”
木锦乜斜了一眼林珏,他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不成,现在说的好听,谁知道等她出了镇子,他们会拿什么借口来搪塞她,若现在真让他们带走小白,她怕是再也不用见它了。
“我不去镇上了,我现在就回家,你们也不用担心小白会伤人了。”
林珏一听急忙上前拦着木锦。
“我们送你回去,这一路上也有行人,吓到了百姓就是我们的过失了。”
木锦抬眼细细的看着林珏,没有拒绝,心里盘算着待会定要这领头的后悔打了小白的主意不可。
“那就麻烦大人亲自走一趟了。”。
木锦声音淡淡,可林珏却不知怎的背后一凉,心里竟是毛毛的。
雷一驾着马车稳稳的行在青石大街上,车内传来一阵规律的敲击声。雷一停下了马车,推开车门探头进去。
“主子。”
“去,帮那白狼离开,别被坏人抓了去。”话落,紧接着响起几声轻咳。
这马车上的主仆二人正是在刚刚抵达湖水镇的大皇子齐王楚宴与暗卫首领雷一。
楚宴定定注视车棚,过往一幕幕不受控制的涌现脑海。
想当初凌云也是养过两只白狼的啊。
可他刚刚确认过,那白狼不是凌云养过的那两只,不然那白狼不会对他无动于衷,楚宴闭上眼,心里涌起一阵悲戚,许是他的身体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最近愈发爱回忆过往,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凌云一面。
对于这个兄弟,他总是亏欠的。
若不是父皇心里忌惮霍家,怎么会坐视楚安对霍家出手而不顾,更甚至推波助澜,而他却天真的什么也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