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挣扎无果,思娘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发现思娘不见了,四皇子心里惶惶不安,立即派人隐秘地搜寻。
思娘失踪的事,迟寒不敢也不可能让落家的人知道。
……
另一边,落顷还在修养,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便穿上衣裳,来到书案前,迅速在纸上写下一些字,然后用手敲击书案三下。
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出现在落顷面前。那是落家培养的死侍,绝对衷心于落家。
落顷把纸给那个死侍,死侍看完后迅速离去。
……而此时,偌大庄严的皇宫内。
“国主,人已经带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入思娘的耳中。
思娘被蒙着眼睛,嘴上被塞了布条,手脚也被绳子绑住了。
国主?难道国主发现换新娘的事情,要惩处她和落家?
坐在高位的男人已经是迟暮之年。他声音冰凉,说道:“可惜了这张脸,送去药阁吧!”
“是。”下面的人答应道,将思娘拖走。
思娘并不知道药阁是什么地方,只是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可越靠近药阁,思娘就越发慌。
等思娘被解掉束缚后,眼睛一时还接受不了烛光。只听见有水滴落下的声音,还有一丝腥味。
等落顷看清楚,她才发现,她刚才听见的不是滴水声,而是血液滴下的声音。她眼前的一个妙龄女子,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地可怕,被绑着简陋的木板床上,手腕上被划了很多道口子,变成狰狞又难看的疤痕。那女子用极为悲哀的眼神看着思娘,扯出一抹诡异又难看的笑。
药房里幽冷又微弱的烛光,难闻的血腥味和隐隐约约的哭泣声,让人不寒而栗。
思娘偷偷摸了衣袖,然后踉跄地起身。“思娘,你很幸运,你是被国主选中的人。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你的血正好就是能为国主续命的最重要的药引。”说话的是国主身边最信任的一位近臣。
“为国主而死,你应该感到荣幸!”
思娘浑身冰凉,颤栗着,忍着没有开口质疑,只寻思着要怎么逃跑。
“药阁外守卫森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杀你,因为必须要取你活着时的血才有用。”思娘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站在屏风后的人——糸国国主!
几个用布巾蒙着面的人,捉住思娘的手臂,要将她带去取血,思娘挣扎着想要挣脱。
“这一切果然都是你的骗局!”思娘开口说道。
糸国国主听见了落顷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叫停。“慢着。你到底是谁?”
思娘不慌不忙,用着落顷的声音,学着落顷平时的语气说道:“臣,自然是国主最信任的臣子。”
“不可能!你……”糸国国主的声音里带着疑虑。
“有什么不可能?换张脸而已。”思娘继续说着。
“国主先不要着急,不如让臣来给您说说。几年前我便已经得知国主病入膏肓,不曾想,没过多久,您的病不治而愈,而且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病之态。”
“奇怪的就在,自那之后,每年都有成批的妙龄的绣女入宫,而其中一些,在入宫之后便再无音讯。看如今这光景,我便已经知道了。”
“您把四皇子和我娘都作为棋子。让孙氏知道四皇子思慕……思娘,放任并且暗中推动换新娘一事,再趁着婚宴人多之时将思娘带走。”思娘在赌,结合她知道的事情和国主的所作所为,她在赌她的猜测与事实差距不大。
她不及姐姐那般聪慧,对外界的险恶也一无所知,她从小最钦佩的就是姐姐了,运筹帷幄,有不输于男子的气度与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