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果然是钱旭儿。
月余不见,她的气色反而好了很多。楼时彧拉着她又蹦又跳,还把她抱了个满怀,把一旁的沈胜嫉妒红了眼。这女人到底是不是蕾丝边?干嘛总对女的搂搂抱抱?
“沈执事,好久不见。”钱旭儿已从楼时彧那里听过沈胜失忆的事,但仍改不了口,走过来温柔地注视着他。
男人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一来他现在不是沈执事,二来他很嫉妒钱旭儿能够被楼时彧抱得那么亲热。那个女人,自从上次包厢被他吻了两下就一直在躲他,甚至连肢体接触都很少了。
“你什么态度啊!旭儿很好的,你们之前……”楼时彧被旭儿瞪了一下,俏皮地吐吐舌头,“你们之前关系也不错啊,是朋友来着。”
“你也说了是之前,现在我不认识她。”男人负气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鼻孔朝天的自大模样。
“旭儿你也看到了,从前的沈衣多么温文有礼,现在简直变了个人。我之前就怀疑他被外星人换脑过,没想到一语成谶了!”楼时彧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哈哈,你俩还是这么逗趣。之前就觉得了,只要你们在一起就会形成一股特殊的气场,旁人想插都插不进去。”钱旭儿现在算是看开了,很实诚地说了自己的观感。
沈胜看了她一眼,算是被奉承得开心了点:“以前这女人也是这么嘴欠?”
“之前是沈执事你比较嘴欠。”钱旭儿非常诚实地瞧着他,说了非常诚实的话。
男人一头黑线。那女人的朋友果然都跟她一样不太正常。
“施不凡听说沈执事失忆了,也想来野苹市看看他,他跟你联系了吗?”
沈胜耳尖地听到了男人的名字,脸色一黑:“施不凡又是谁?”
他盯着楼时彧,随时准备听到“老相好”三个字的时候,就把这女人掐死。
“他连施执事都忘了?”钱旭儿吃惊地指着沈胜,转头问楼时彧。
“他把之前两年半的事情全忘了,包括在此期间遇到的所有人。”楼时彧耸了耸肩,对于这个事实已经很能接受了。
“施执事……”男人的脸还是很黑,“你找一个男人做执事不够,还想左拥右抱?”
这副神情,跟之前想赶走施不凡的表情一模一样。楼时彧相当怀念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倒忘了回话。
“施执事没做多久就走了,听说……”钱旭儿有些尴尬地看着沈胜,“是你煽动大小姐把他赶走的。”
“嗯,干得不错。”沈胜心情大好地点点头。
“你要不要脸?之前还让我少提沈衣,现在还夸起自己来了。”楼时彧刮刮脸,故意寒碜他。
“将情敌扼杀在摇篮中,这种事情任何男人都会做。有什么不能夸的?”沈胜瞥了她一眼,还得意起来了。
“旭儿你跟施不凡还有联系啊?我以为你跟风筱筱她们都不怎么来往了。”楼时彧回想起之前的争执,神色有些黯然。
“是之前拉的那个工作群啦,有人爆料说沈执事失忆了。我就是无意中看到他说要来的,并没有和施不凡说过话。”钱旭儿没说风筱筱始终在关注楼家的动向,似乎跟楼家的某位帮忙的阿姨一直互通有无中,对于楼时彧的动向相当了解。
“施不凡估计是来看你笑话的。”楼时彧笑眯眯地瞧了沈胜一眼,“你怕不怕?要是他真的来了,我看就由我来招待他一下好了,就不把他带到你面前惹你生气了。”
“你敢跟那个男人私下约会?”沈胜的重点永远都放在她的身上。
“什么约会啊!人家千里迢迢来一次,我总不能推脱不见吧。好歹他也服侍了我两个月,这点情分还是有的。”一个人在野苹市待了这么久,楼时彧其实还挺寂寞的,除了跑来跟这个男人斗嘴,期冀他某一天能恢复记忆的时间以外,她都一个人陷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中。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是她能从父亲那里获得的最后的宽容。如果半年内沈无法恢复记忆,她势必要遵从父亲的意愿,嫁给一个她一点都不熟悉的男人。
“要是他来了,我会负责招待。你不用多事。”沈胜对于那个女人忽然浮现的寂寞神情难以理解,以为她真对那个姓施的有所留恋,咬着牙叮嘱她。
“彧彧,你说他忘了你,可我觉得他还是爱你的。看你们相处的方式我就知道了,沈执事他并没有不把你当一回事。”钱旭儿托起楼时彧的手,温柔地笑着祝福她,“我相信你们最后一定能够在一起,毕竟你们一同跨越了那道难关,没道理再分开。”
楼时彧被她的祝福感动了,眼底泛起泪光:“谢谢你,旭儿。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沈胜看着她们俩,心中的焦躁感越来越深。一同跨越了难关?他和那个女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为什么她从不向他坦承过去的点点滴滴?一般来说,想要唤醒一个人的记忆,不是应该把两人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重演一遍或者重新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