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贤忠收敛了气息。
花间枫散步般的摸向了深处幽林中。
文安让斧王和拉姆跟了上去,又看向了月弘文,问道:“既然比赛开始了,我们身为观众,进书院歇歇脚,不过分吧?”
月弘文点头,让学生们让开了条路。
文安与魏贤忠、蕾姆,走进了书院山中。
山中自是别有洞天,跨过了一条长廊,又百层阶梯,他们登上了山腰,眼前豁然开朗。
以高墙围起的书院正门,便在他们眼前。
正门开了一扇门,文安等人抬脚便进,入得书院内,抬头便见得一道天坠,一线天的瀑布从后山之顶滚滚流下,那是月河水的来处。
三人也没有乱闯,就地在院落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望向了高山云深处。
“我想起来了……”
文安忽而一拍大腿,恍然道:“莫三三要回的地方,好像就是这月山书院,难怪之前觉得耳熟。”
这时,院内房间中走出来了一人,远远的就喊道:“课程已经开始了,你们……”
走近后,此人不言语了,反倒是极为意外的看向文安他们,“文平公子?怎么是你们!?”
“哦!?”
文安也是微挑眉头,相当意外,轻笑着向来者拱了拱手,道:“宁道长,又见面了!”
走来的人,正是宁北之。
只不过,此刻的宁北之,身着书院先生服饰,看来是在这里当老师的。
宁北之靠了过来,狐疑道:“文平公子怎会来这月山书院?”
文安笑道:“这不是带家里人逛街闲逛吗,没想到迷路了,那逛着逛着,就到这来了。”
宁北之摇头道:“文平公子,您居住的那客院,乃是皇家别院,专门用来接待皇室贵客的,您要逛街可是走反方向了!”
“哦。倒是我未能问个清楚,下次就晓得了。”文安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又问道:“宁道长怎会在此啊?还穿着先生衣服,莫不成还在这里有兼职?”
宁北之解释道:“皇家供奉、包括国师,都有来此授课的任务在身,毕竟这月山书院,乃是月河立国之本。”
文安挑眉道:“立国之本?”
宁北之点头应道:“没错,现在那位国君,便也是从月山书院走出来的,说起月山书院的历史,便是与月河国还要悠久了,月河国立国三百余年,但这书院,却早已有千年之悠久历史。”
宁北之幽幽解释道:“早在还是大周天朝时期,这月河国还是燕王领地,包括如今的大燕以及那再向东的半个越国,都是那大周燕王的封地,这书院,便是时任燕王时期开始建起的。”
文安对此界历史,知之甚少,便也是安心静听对方所言。
从大周天朝时期至今四大王朝的时代,月山书院经历了不少变迁,但一直屹立不倒,这是因为无论那个朝代的皇帝、国君,都明白一个道理。
人才,才是国之基础。
文安听了对方一番讲解后,自觉也是涨了些历史知识,虽然左耳朵进右耳就出了,但文安还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与此同时的,文安心里,也有了一个不是很有逻辑倚靠的猜测。
文安问道:“今日课程,莫三三可在?”
听文安提起莫三三来,宁北之的神色也是一变,却很快的掩饰了过去,点头道:“文平公子初来此地,竟也是知晓了那画绝莫三三?”
“嗯,不仅知道,还见过了。”文安笑眯眯的说道:“这都是托宁道长的福啊。”
宁北之摇头,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哎,这是哪里话,护送文平公子乃是公事,我只是公事公办。”
文安也不点破,毕竟对方不承认,那他的猜测也就只能是猜测了。
让他更加好奇的一点,却是那宁北之在来时的路上,那番话,究竟又有几分,出自真心呢?
“哎,不聊这个了,倒是一个无聊的话题,历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这天下风云,自是还要看当下人。”
宁北之岔开了话题,突然说道:“文平公子既然来了,那便参观一番这千年书院?我给你带路。”
文安摇头道:“不必了,风景在这来的一路上也看了不少,得见那一线天,便也够了。另外,这狩猎课程,你不去亲自看着点吗?”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没有心情了。
看景,其实也是看个心情。
身边同行的人少了三个,那还会有好心情,眼下又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熟人,让他有了新的想法,心生狐疑,还看那门子的景。
宁北之轻笑道:“不过一些豺狼虎豹,纵是有几头凶猛一些,那里是那些学生们的对手,不必忧心,既然也不观不看……”
宁北之看向了远处石桌上的棋盘,继而问道:“文平公子,可会下棋?”
文安也是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也没看个真切,疑惑道:“围棋还是象棋?”
“我先说好,围棋我不会,象棋我只认识一个马走日和象飞田。”文安看向了魏贤忠,向着宁北之介绍道:“我这位外院管家,倒是都会一些,你们下便是了。”
蕾姆奇怪的看了眼文安,寻思魏总管下棋从未赢过您,说明是个臭棋篓子,要是下输了,岂不是折了面子?
但蕾姆不是那种多话的人,她喜欢把心思放在心里。
哪怕是天大的事,文安不问,她便不说。
宁北之也没多想,道了声好,便看向了魏贤忠,拱手道:“那,魏总管,请吧?”
魏贤忠先是向文安颔首示意,方才入座。
棋,是象棋。
听宁北之言来。
规则,却是不同。
象依旧飞田,马依旧走日。
但,象、士,包括老将,却是可以过河的。
这河,也不是记忆里的楚河汉界,而是天河。
“将军!”
这第一盘棋,也就十多步棋,魏贤忠车马便是杀入到了对方阵地,打出绝杀。
接着第二盘,第三盘。
熟悉了魏贤忠的棋风后,宁北之倒是应对的过来了,双方也开始互有来回。
文安瞅着倒是新奇,看上了一番,但也没看出来多大的变数来,毕竟,这象就算过了天河,杀伤力也有限,顶多就用来护住中路。
而那士,着实凶狠,比过河小卒还好使些。
至于老将嘛。
还真没什么过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