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这么一幕。
厉云琛真的扔了慕梓乔做的饭菜。
连带着保温盒，一起丢了。
他看到慕梓乔卑微的道歉，承认是她的错，没有丝毫犹豫。
可厉云琛的语气，却越发刻薄。
“慕梓乔，你在监狱里呆了两年，还不知道遵守规则吗？
监狱里的规则？
她低着头站在厉云琛的面前，手掌紧紧的握着拳头。
“可我已经出来了不是吗？我知道是我的错，下一次不会这样了。”
下一次，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迟到。
下一次，她只相信自己。
“出来了，不意味着规则就没有。”
厉云琛盯着她，眼神阴森。
“现在……滚出去。”
慕梓乔紧紧咬着唇，什么话都没辩解，默默的走出去。
经过秦牧身边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有抬。
秦牧‘哎’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但是又碍于厉云琛在场，抓了抓头，一脸尴尬的看着她走出去。
他以为迟到十来分钟，厉云琛顶多就是骂她两句，但是没有想到厉云琛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的捉弄不在是单纯的恶作剧，而是充满了十足的恶意。
厉云琛走到办公桌旁边，姜木打电话进来，说是远程会议室已经准备就绪，可以过去开会了。
厉云琛挂了电话就要走，秦牧忍不住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秦牧欲言又止的脸色，厉云琛皱起了眉头：“有事？”
秦牧被他突然开口给吓了一个激灵，他原本想说的话，统统给吞进了肚子里。
“没…没事，开会，走走走，开会去。”
身为厉氏集团的副总，他是有资格参加的。
厉云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秦牧强装一脸开心的模样，目送他出去。
等他走远了一点，秦牧一脸懊恼：“啊……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事？”
会议上，厉云琛全程一脸冷漠，吓得各部门主管战战兢兢，连秦牧都不敢插科打诨的活跃气氛。
低气压的会议，让时间过的格外漫长。终于一个部门主管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出错，厉云琛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会议十分不欢快的被秦牧解散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厉云琛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发脾气。
难不成中午那点小事，他就这么生气？
在秦牧的印象中，厉云琛从来没有这么公私不分过。
他在怎么生气，在工作上始终都是一丝不苟的。
“厉总，你怎么回事？从来没见你这么苛刻过？难道是没吃午饭饿的脾气大？”
秦牧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他面前，顺势坐在了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好奇。
厉云琛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抹不屑：“我的午餐一向很准时，刚才的事情也的确是主管出的错。这么小的事情都会犯错，公司白给他薪水的吗？”
秦牧汗颜，这个理由，简直满分。
“你在公司吃过午餐了，为什么要让慕梓乔送？送来了，你又不吃，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我乐意，不行吗？”
厉云琛一脸冷笑：“我看着她恶心，吃不下你也管？”
秦牧愣住，这是什么破理由？
那个女人傻乎乎的忙了个中午，自己连口饭都没吃，巴巴的送来了，结果就是一句“恶心”？ 没来由的，秦牧有些可怜那个女人。
……
慕梓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很快秘书部的人就给她拿了很多打印的文件，她压根没时间去悲伤，连忙跟着节奏忙碌出来。
她不知道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等她打印完回来，会议就散了，那些部门主管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好。
等她回去，才听到那些窃窃私语，说厉总心情不好，让所有人都小心点。
没有人提醒慕梓乔，因为跟她不熟。
也因为这两天，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跟厉总关系斐然。
但是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议论。
姜木管理很严格，一般人不敢挑战他的底线。
慕梓乔知道，厉云琛在为中午的事情生气 ，是因为她的原因。
她隐隐担心，他早前就说过自己的胃不好，如果中午没吃饭就去开会，他一定很难受。
慕梓乔躲出去了一会，在旁边高级的西餐厅里订了一份糕点，越好十分钟后下去拿。
厉云琛和秦牧说完了话，直接回了办公室。
当他走近办公桌的时候，冷漠的脸色微微温和了一点。
办公桌上放着一杯咖啡，上面摆了很好看的树叶，做了一个造型，旁边还有一碟精致的点心。
咖啡的香味，混合着西式点心的味道，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楞。
秦牧一出了会议室，就溜达着去玩，不是撩小秘书，就是去逗姜木。
看着姜木一脸木然的回答他的问题，秦牧就很乐，而这个时候也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候。
他一边和姜木玩，一边四下观察，却没有发现慕梓乔的身影。
想到她中午被他害的没吃饭，又被训斥了一顿，秦牧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叫人买了一份三明治放在慕梓乔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慕梓乔从卫生间回来了。
她看着秦牧的动作，充满了不解。
秦牧抓了抓脑袋，然后说：“不要误会，中午吃了你一顿，还你一顿。”
“谢谢。”慕梓乔没有任何反应，在位置上坐下，不过并没有打算动那份三明治。
她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秦牧十分尴尬。
他知道就算是慕梓乔在可恶，那也是她和厉云琛之间的事情，他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她，对于中午的事情，他很抱歉。
“那个什么，中午我不是故意的。”
慕梓乔还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你开心就好。”
秦牧对她漠视的态度十分不满，深吸了一口气，默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平静下来后，转身离开，再也不企图和她说话。
死鱼眼，活该被训斥。
整个秘书部的人全都目睹了这一行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她们伸长了脖子想看究竟，却被秦牧一个又一个的盯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