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先把她穴道解了,不然王大有也没法开口说话。”
沈洛从善如流地收回了银针,重新能够动起来的王大有一脸绝望,看着帐篷内的众人,嘴张了张,想要求饶,却一句话说不出口。
“王大有,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沈洛质问道。
王大有一开始并不愿意开口,沈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两三步走到他跟前,捻着两三根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阴恻恻威胁道:“你若是识趣点的话,就主动招了,免得受些皮肉之苦,我可是学过人 体解剖的,你要是不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说着,沈洛捻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他痛穴上轻轻一扎,王大勇顿时痛得满头冷汗,脸都扭曲了。
“我招!”王大有痛得有气无力,勉强恢复了一口气,才说断断续续道:“指使我的人是一个苗疆人,他说……”
王大勇突然双眼翻白口吐绿沫,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两眼一翻,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没了气息!
沈洛最快反应过来,飞速搭了把手想要诊脉,想要急救,可最后根本来不及,只能看着毒发,王大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没了气!
黎罗是来的最晚的,只看到王大勇招供时说苗疆人,结果说的不清不楚,整个人就突然咽气!
孙镖头恶狠狠咬牙,怒不可遏道:“该死的五仙教!竟然如此歹毒!”
沈洛这回没有再说什么,此事处处透着蹊跷,若是先开口断言,反而有些不妥。
黎罗走过去,看到对方已经没救了,伸手在王大有嘴唇扁挑了一点绿沫,不嫌恶心,低头嗅了一下,阴沉着脸拿出白色手帕擦干净手,阴沉沉道:“确实是苗疆特有的毒药!”
叫人把这尸体拖了下去,孙镖头红着眼,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落五仙教的恶行。
“这该死的苗疆人,该死的五仙教,我们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竟然要这么狠毒对待……”
黎罗冷笑,直接抬头和孙镖头对视,冷冰冰反驳:“此事还未查清楚,你怎么就肯定一定是五仙教?王大有只说了是个苗疆人,苗疆可不止五仙教的人擅长毒术!”
孙镖头脸皮涨红,不过夜色不明,倒也不怎么明显。
“不是五仙教还会是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那你告诉我,五仙教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黎罗据理力争,拔高的声音甚至都有些破音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相信是五仙教的人作恶?看你这维护五仙教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五仙教的人!”
孙镖头指着黎罗鼻子骂,激动过头的他,握拳就要一拳打过去,还是沈洛眼疾手快制止了他的动作。
“孙镖头,你冷静一点。”
赵望春叹了口气,不忍道:“王大有是孙镖头的远房侄子,孙镖头会如此失态,也情有可缘,沈小姐,还请你别怪罪他。”
沈洛松开孙镖头,垂下眼眸,冷淡道:“此事可疑之处颇多,不宜过早下结论。”
孙镖头冷哼,难掩心头怒气:“这还有什么可疑的!就是五仙教的人逼的大有深夜放火!”
“孙镖头,你冷静点,我想,你的侄子可能说的并不是实话,他或许是有什么苦衷,才不得不这么说的!”
沈洛迟疑了一下,回想起刚才的种种,仔细分析道:“一来,王大有如若真的是被五仙教的人下毒威胁,那么他在没拿到解药之前,应该是不敢供出幕后真凶的。”
帐篷里的其他三人都安静了下来,孙镖头有心想要据理力争,黎罗带着杀气的眼神冷冷瞥他一眼,孙镖头内心一凛,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毒药并不是之前就已经服下的,而是藏在口腔内的毒囊,以防事发之后被逼供,这么看来,你的远房侄子,是自己选择自尽的!”
沈洛越说条理越清晰,说到最后,她才终于下了定论:“最大的可能是王大有在故意误导我们,因为事发突然编不出个完美理由误导,只能用这样故弄玄虚的手段引起大家误会,为了防止露出马脚,牵扯出真正的真凶,他就只能选择自尽了。”
赵望春原本是不相信的,黎罗冷漠说道:“我们两个都懂医术,看的出来,在没有说出苗疆人之前,王大有根本没有中毒,你们若是不信,现在可以去搜查王大有的尸体,他口腔内应该含有包裹毒药的海鲛皮!”
孙镖头愤怒之下不愿意去,赵望春出去搜了一下,果然在口腔内发现了海鲛皮。
“之前我也怀疑是五仙教,可是经此一事,我倒是可以确定,幕后真凶,在故意误导我们,他想要把这黑锅推到五仙教头上,赵首领,孙镖头,你们可千万不要被误导了,不管在什么时候,你们可都要保持理智,免得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沈洛疲惫的笑笑,看着孙镖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孙镖头,我想你的远方侄子可能是受了什么胁迫才会这么做,你侄子可能本心不是想这么做的,只能说歹徒可恶。
你若是真的想为王大有报仇,最好还是保持理智,找出真凶,如此才能让你侄子在九泉之下瞑目。”
“如果不是五仙教,那还会是谁?”赵望春忍不住问道。
“从对方诬陷五仙教这一行径上,我们可以合理推断对方跟五仙教有过节,所以才会做出这等故意嫁祸之事。”
沈洛很想直接说可能是某些所谓正派人士,不过想了想,青云道在俗世中,大概没几个人知道,说了还要解释什么是隐士门派,况且隐士门派中人,都约定成俗,不会将隐门一事说出去。
她要是敢随便泄露,说不定还会有人找她麻烦。
低调的调查才是王道啊!
打定主意的沈洛打算帮助黎罗,早日调查清真相。
这一夜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第二日赶路的时候,队伍中的气氛明显沉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