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看的,血而已。”
盛苍苍抿了抿唇,靠在了他怀里,没说话,心里却藏着很多情绪。
到了外面,路过被保镖按住的怒目冲冲的穆凛时,他没有停顿,直接离开,走向外面停着的那辆车里。
仓央尉没跟上,等他走了,才看向穆凛。
“我妹妹的事情你敢透露出半个字,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仓央尉笑了笑,依旧斯文高洁,他凑近了穆凛,只在他耳旁轻声如风一般说道。
穆凛的脸色都苍白了。
仓央尉后退一步,微微一笑,转身跟上了容溯和盛苍苍的背影。
穆凛想到了仓央妤的手段,想到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盛苍苍像是个傀儡一般到自己藏匿的地方,一双眼睛阴沉能滴出墨水,整个脸色也是又狠又难看。
这对兄妹,坑死他了。
仓央妤,那个女人,等他逃出去,他必定要喝干她的血,吃光她的肉!
“穆总,走吧。”
随后赶来的沐泽看着穆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穆凛这个人自然不是送去警局的,像是穆凛这样的人,虽然大本营在国外, 但是,他在国内,也有自己的路子,一旦从手里逃走,保不齐将来还会惹事。
这个道理,沐泽明白, 穆凛自己也明白,所以,当看到沐泽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被容溯送进车里的那个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女人,眼底里还有一抹疯狂的可惜。
真是太可惜了,那个女人真是个极品。
盛苍苍上车后,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一眼对上了穆凛那双虎狼一样盯着她的眼睛,她心里发寒,立刻转回了头。
容溯靠在车椅背上,整个人现在是放松的。
“去医院。”
盛苍苍命令司机,容溯的后背一定都是被鲜血染黑了,穆凛手里的那把刀,后来她看到了,虽然不大,可一刀刺进去,依然能伤到内脏。
内脏伤到了的话,那就不是简单的伤了,必须要去医院做手术。
“不去。”
可偏偏,容溯靠着,按了按眉心,语气很坚决,“小伤而已。”
盛苍苍拉着容溯想要替他检查后背的伤口,可他不肯,“这怎么会是小伤,容溯!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吗?你的身体受了伤恢复的比常人慢!谁让你替我挡刀了!你就不能拉着我让开嘛!?非要挡刀,容溯,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内疚?!”
说到最后,盛苍苍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又生气又难过。
容溯看着她,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一张脸苍白又冷郁,可眼睛却是柔和的,“没来得及。”
盛苍苍咬着唇,强调,“去医院,你跟我说别的什么都没用,必须去医院!”
容溯靠着,懒洋洋的眯了眯眼,“去了也没用,去医院做什么?”
盛苍苍顿了顿,她是医生,当然明白容溯的身体是怎么样的, 的确, 他的身体,就算是去医院也没什么用。
“那你是想死么?就你现在这个问题,不去医院,你只能回去等死。”
容溯笑了笑,似乎是呛到了,“有你在,我怎么会死,医院里气味难闻,我不想去,回家,九涧里设备齐全,你替我止血就行。”
“如果伤到内脏……”
“依照这点疼痛感来说,我没伤到内脏。”
“容溯,你还知道疼啊?”
“疼啊,怎么不疼?”
盛苍苍又气又闷,半点说不出话了,只瞪着他,让司机快点回去。
容宝在家里等的好久了,眼圈还红红的,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粉粉的小脸也哭的都是泪痕,斑驳着,衬的小脸也红红的。
家里留下来的保镖一个个都是大老粗,哪里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完全就没办法,只好看着容宝哼哼哭,头都大了。
容宝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眨了眨眼睛,一张泪眼摩挲的眼看向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爹地,接着,看到了跟在爹地后面的妈咪。
容宝吸了一把鼻涕,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朝着门口方向跑过去。
“妈咪!”
盛苍苍只看见一团小团子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声音奶奶的,还有点哑哑的,显然是哭多了之后才会这样的。
她赶紧伸出双手,半蹲着接住了容宝。
这会儿她身体还有点乏力,软软的,没什么力气,被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容宝这么一冲,差点就摔倒了,还是容溯扶住了她,稳住了她身形。
“妈咪,你没事吧?哎呀,血!妈咪你怎么流血了,快,快去拿纱布和药啊!”
容宝一抬头看到盛苍苍身上有血,一下子着急了,尤其是看到她脖子里的血迹,转头就命令家里那几个保镖去找药箱。
保镖们首先看到的却是九爷身上的血迹,一个个脸都白了,赶紧转头去找药箱。
盛苍苍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是小伤就是刀划了一下,表皮伤,都没有伤到经脉之类的,消毒一下就行的。”
“那不行,女孩子的皮肤上怎么可以留下疤痕,妈咪,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的。”
容宝拉着盛苍苍往沙发那边走。
被遗忘了的容溯:“……”
盛苍苍又好气又好笑,拉着容溯就去沙发那,容宝这会儿才看到容溯受伤了,一下子小脸也被吓得不轻。
保镖将药箱拿了过来,盛苍苍立刻拿出相应药物,给容溯检查,要给他处理伤口。
容溯将她手推了回去, “你自己伤口先处理一下。”
盛苍苍拗不过他,低着头快速给自己擦了擦脖子,消毒药水清理脖子里那一道时,疼的她直咬牙 。
不过是被刀划了一下都这么疼,真不知道容溯这个怪胎都怎么忍的。
他自己说对她没有情,又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盛苍苍吸了吸气,快速给自己简单地贴上了两个邦迪。
然后她就开始处理容溯的伤口,经过按压测试,容溯的确没有伤到内脏,这倒是松了口气。
容溯任由盛苍苍在自己身体上动,闭着眼睛,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像一点都不懂痛一样,但他苍白的脸色,和脸上沁出的冷汗以及懒倦的姿态,到底还是疼的。
“怎么不问问我和李言琛有没有找到一点关于毒杀你爸的真凶的证据?”他偏头问盛苍苍。
盛苍苍想到方孜所作所为,嘴角一扯,笑容很是嘲讽,“有没有证据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九爷会保证我没事的不是吗?”
“重要,有证据,才能证明你的清白,还有网上那些传言。”
容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盛苍苍,“看看吧,这是我和李言琛一起忙了后的结果。”
盛苍苍接过看了一眼,惊讶的手里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