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苍?”
容溯的脸出现在三角外面,他的背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工地上昏黄的灯光才将他的脸照的不是特别清楚。
可盛苍苍却看得清楚。
恍惚之间,她想起了之前泥石流滑坡的坑洞里他来找她时的样子,又想起了不久前他去精神病院找她,再到现在,他依旧在这里。
“容溯。”
盛苍苍嘴巴一瘪,心头忽然涌出许多委屈来,她手里一直抓着的那块建筑废材一下落在地上,双手朝着外面的容溯展开。
容溯一直绷着的心忽然落了下来,他抬手将盛苍苍躲避着的建筑废材拿开,双手稳稳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怀里一扯。
盛苍苍垂下了眼睛,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安全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这种感觉,从之前就有了。
明明是说好的各取所需,但她好像忍不住依赖上这种温暖和安全感了。
“腿怎么了?”容溯快速将盛苍苍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随后视线落在他的小腿上。
盛苍苍这会儿觉得腿真疼啊!
“就是刚刚躲进来的时候划伤了。”她开口说道。
容溯皱眉,什么话都没说,将她打横抱起,“去医院。”
“其实不用,回九涧就好,是玻璃划伤的,消个毒就好,伤口也不深,我检查过了。”盛苍苍莫名脸红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是怎么了,上辈子铁打的女强人医生,这辈子竟然成了这么个弱鸡。
她感觉天天需要容溯似的。
“疼么?”容溯低头看她。
盛苍苍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本来想说不疼,看话到了嘴边,很自然的变成了,“疼。”
她没说的是,不仅是疼,她浑身还有点燥热。
只不过现在这里灯光暗,容溯也没有发现盛苍苍这一点。
他听了她的话,眉头又皱了一下,整个脸色都冷鸷了下来。
那些流浪汉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看到容溯抱着盛苍苍从那远远的走来,几个胆子大的还想过去抢人,但只要他们走过去一点,对上容溯轻描淡写扫过来的一眼,顿时吓得再也不敢走近。
沐泽这个时候才带着人赶到,看到容溯抱着盛苍苍从工地里出来,眉眼也是一凛,“九爷。”
“处理一下。”
容溯只丢下四个字,直接带着盛苍苍上了车。
沐泽看着这里的这么多流浪汉,是要好好处理一下了,如果九爷没有立刻赶过来的话……
他打了个哆嗦,不敢想下面的事情。
显然,目前盛二小姐对九爷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小阿姨!”
容宝看到自家爹地抱着小阿姨过来,立刻着急起来,等门一开,立刻往后退,让容溯将盛苍苍放进来。
盛苍苍被轻轻地放下,容宝抱住她的胳膊,眼圈红红的,“小阿姨,你放心,我爹地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的,小阿姨,你赶紧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别担心,不哭啊。”盛苍苍赶紧安抚容宝。
容宝没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容溯,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他们父子两的这个对视,盛苍苍是有些看不懂的。
“小阿姨,你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家。”容宝又轻轻拍着盛苍苍的手臂,说道。
盛苍苍将受伤的小腿往下压了压,又将裙子扯了上来,她担心容宝 看到会担心。
“嗯,回家。”
容溯的车开的很快,很快就回了九涧。
盛苍苍开了车门想自己下来走,容溯却已经弯腰将她抱起,她赶紧将伤腿遮住。
容宝跟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很是高兴,他想了想,又追了上去,“爹地, 你腿上的伤口一会儿一定要让小阿姨帮你处理一下啊!流了好多血呢!”
他奶声奶气的,那样子却像是在给自家爹地讨要福利似的。
容溯往后瞥了他一眼,容宝立刻眉眼一弯,笑嘻嘻地说道,“我回去睡觉了,你们自便哦!”
说完,容宝哒哒哒往上跑,回了房间。
“为什么对容宝隐瞒你腿上的伤?”
“你受伤了?!”
容溯和盛苍苍同时出声,又都愣了一下。
盛苍苍抿了抿唇,移开视线,有些不自然,“我这伤又不重,我不想容宝担心的哭,小孩子家家的,多哭不好看,你受伤了怎么不说?你别抱我了,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也不是多大的伤口。”
知道容溯腿上有伤后,盛苍苍是分分钟想下来自己走,然后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可容溯却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脸凑近她,“你确定你现在有力气走路么?”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盛苍苍随即想起来自己还中了某种不知名药,顿时在他怀里就更别扭了,“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容溯怎么可能会放下,直接抱着盛苍苍回了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盛苍苍连连后退,直到靠到床头。
容溯挑眉,却是转身离开。
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药箱,他在床沿口坐下,看着盛苍苍还缩在那,灯光照耀下,或许是药物作用,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
“要我拉你过来么?”容溯眯了眯眼。
“我自己能处理伤口,我是医生……”
“过来。”
容溯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不高兴了。
盛苍苍下意识就朝他那蹭过去,容溯冰凉的手落在她的腿上时,她咬住了嘴唇,一种难言的感觉席卷上来,她的呼吸一下变得凌乱起来,整个人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朝他扑过去。
盛黎梦特地给她准备的药的,当然是不同寻常的,只有等到盛苍苍碰触到男人的皮肤,才会彻底激发药性。
就像是现在……
容溯一下抓住她的手,“你疯了?”
盛苍苍半眯着眼睛,一双眼上挑着,勾人的潋滟与妩媚将那张蜡黄的脸都衬出亮色来。
她此时没有任何理智而言,伸手摸着容溯的脸,一路轻轻往下到他腰腹处。
容溯浑身紧绷着,在她的手还要往下时,一把抓住,他的眼眸有些暗红,“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扶着她的腰,忽然往下,重重往她的伤口按下去。
盛苍苍疼得皱了眉头,眸底聚拢起一些清醒,她看着容溯,目光盈盈。
容溯脸色明暗难辨,他抬起盛苍苍的下巴,“我不希望这种时候,你是不清醒的,明白么?”
盛苍苍不明白,她又陷入不清醒中,眼神迷蒙。
或许是因为中药的原因,她身上的幽香也越发浓重。
容溯抓着她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找出绳子,将她绑在了床头,然后又从药箱里取出药,撩开盛苍苍的裙子,无视她勾人的动作,表情竭力冷静地给她——
擦药。
……
第二天,盛苍苍却是浑身酸疼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