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的池水,四处珍贵的名花坐拥着环形游泳池,中央镀金的美人鱼沐浴在阳光下,水柱从美人鱼口中喷出,缓缓从她身上流泻,金光闪闪,犹如刚沐浴完含羞的少女。
环形泳池正对面男人悠闲自得的躺靠在沙滩椅上,墨镜遮住了他犀利的眼,却遮挡住他英俊非凡的容颜,还有天生的贵族气。
两名大概二十多岁出头的美人一左一右的贴身伺候,滑嫩滑嫩的小手软哒哒的在男人身上按摩着,嘴里发出软嚅嚅的低哑音。
男人身后十几名保镖成排站立,面无表情。
安静的室内,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男人墨镜下的双眸微眯起,大掌毫不客气的甩开贴在他身上的两名美人,被推开的两名美人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坚硬冰冷的水玉石地砖上,撒娇的嘟嚷着,“老爷,您今早心情不佳哦,要不要我们姐妹两陪您玩前天您特么满意的天外飞仙?”
右侧美人一边朝男人抛着眉眼,一边与她对面的美人打着对眼,“好呀,老爷,我们姐妹两可是又加了一些独特的姿势,保证老爷您喜欢。”
躺在沙滩椅上的男人冷面,一声不吭。
姐妹两早就习惯男人的冰冷,自以为男人同意了,边暗送秋波,边急吼吼的从地砖上爬起再次往男人身上凑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男人绕过泳池后的假山穿过弯弯绕的走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滚。”
两名美人这次直接被男人一手一个拎起狠狠的摔在前面的水池中,随着巨大的落水声,水花四溅。
男人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将美人扔到泳池中,一副嫌弃的拍打着上衣溅到的水花。
落水的两位美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水里扑腾着,半刻钟后顶着落汤鸡样游上岸,再也不敢正视,灰溜溜的离去,与前来的黑衣男人擦肩而过。
如果仔细观察两名落荒而逃的美人容貌,会有着惊人的发现,她们的容貌尽有四五分与梅凌相像。
“老爷,您要的人带到了。”
荣慕森摘下墨镜,随手扔给贴身助理兼保镖陆权,“走。”
又冷眼扫过跟在他身后一排保镖,“去懿苑门前守着。”
“是。”保镖们连忙转身,绕上另一条道疾步离去。
懿苑凉亭内,透明的小型冰室中,女人跪在冰凉的寒冰上,双膝被冻得已经开始发紫,整个身子微颤着,两片唇瓣抖颤着,猛的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的气成了雾装,她散落在肩侧的长发从发梢开始出现冰凌的现象。
女人头压得很低,似乎想将自己缩成团,以此来维持身体内散发出少的可怜的温度。
就算这般,从她的侧脸看去依旧能够看出她半分柔弱,半分动人。
渐渐凉亭内出现了脚步声,透着厚重的玻璃能微微感受着玻璃随着脚步轻微颤抖,女人抬起头看到面色阴沉向她走来的荣慕森,吓得整个人一头栽到了寒冰上,单薄的衣裙黏在了冰块上,白皙的肌肤立马被冻出大面积红块,她努力爬起,身子微微一动连带着整个大腿上才好轻的肉被硬生生的拽破,血还没来及从皮肤你渗出就被冻住,疼、冷透入骨髓,融入血液。
“把她带出来。”
“是,老爷。”
两名保镖打开透明冰室的门,一人一边手挟持着她,硬生生的把女人从冰室中拽出。
脱离了寒冷,女人贪婪的吸着外面带着暖意的空气,一冷一热巨大反差,被冻伤的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倒吸几口凉气,强忍着剧痛,抬起头不怕死的与荣慕森对视,努力隐藏着无比恐惧的内心。
“夜岚,怎么忘了当年对我的承诺!”
男人来自地狱的声音,似锐利的尖刀刺在她魂魄上。
夜岚冷笑着,三年前因为荣腾,第一次见到荣慕森的场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因为这个比荣腾还有狠上千万倍的男人,多少个夜晚,她在梦中惊醒,一夜不得好眠。
那时候,荣慕森为了让她离开荣腾,把她扔到比刚才还有冷上万倍的冰室冻上她整整一天一天之后把她拖出来用着各种长短不一的银针在她身上扎着,无尽的折磨她,最后又拿她夜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口人的性命逼着她。
“夜岚不敢。”
荣慕森很不爽,她说话强硬的口吻,示意身侧的陆权,“掌嘴。”
一名保镖出列,走到夜岚面前拎着她破烂不堪的衣裙,巴掌狠狠落下,几十个手掌下去,她嘴边渗出鲜血,鼻子也跟着流血。
“以后离荣腾远点,他不是你这种女人能够臆想的。”
浓浓的不甘心涌上夜岚的心,当年她只是名不经传的小艺人,他们夜家也只是小户人家,荣慕森说她配不上荣腾,她认。
可如今她已成了人人都知道的世界名模Avril,他们夜家从小本生意已经逐步发展到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这样的她难道还够不上荣腾,只是三年的功夫,她已经足够努力,为何还是得到与三年前一样的结果。
又让她如何能甘心。
既然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您多虑了,荣少如今根本不正眼看我,他一心扑在了梅凌那个贱人身上。”
夜岚明显感觉到她在咒骂梅凌是贱人的时候,荣慕森瞳孔瞬间放大,身上冷气放开,戾气也随着放开,直接刺到她身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想刚才那么一下,就足够她死千万次。
果然,这一次,荣慕森再次喊了一名保镖掌她约莫三十多下嘴巴,才罢休。
这次的嘴巴,加上刚才的嘴巴,夜岚彻底被打蒙了,保镖一松手,整个人跌在冰凉刺骨的大理石地上。
耳边传来男人冷森森的声音,“梅凌也是你配骂的。”
荣慕森突然的厉声的话语,让她转不过弯来,良久才回味出言语中带的深意。
原来她鼎鼎有名的国际名模Avril,却不如一个只是寄居人下的狐媚女人。
夜岚隐忍住,内心发狂的嫉妒,再次强装着镇定,伪装着认错的姿态,“夜岚知错,求您饶恕!”
荣慕森冷哼着,眼都不瞧跌在地上女人一眼,好似看她一下都是对他的耻辱。
“既然回来了,你最好记得守好你的本分,不该招惹的人不要再让我听到半分,否认绝对不会轻饶。”
轻饶,她藏住内心的冷笑,从完好无缺的进来,到现在的满身伤痕,如果这叫轻饶,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是,夜岚定谨记。”
“把她拖走,扔出荣宅,再把这里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干净。”
她是病菌吗,只是待在这半天不到,就被如此唾弃,被拖着身子离荣慕森越来越远,藏不住的冷笑泛上冻得开裂的唇边。
荣慕森负手沉身,走进懿苑后山中隐藏在竹林后的一间完全与周围景色格格不入的画室,按下指纹,输上一长冲生涩难记的密码,紧闭镶嵌着玉石的门发出轻微声缓缓开启。
“不准进来。”
“是,老爷。”
荣慕森放轻脚步踏入门中,门缓缓合上,陆权守在门前目光看向远处的竹林,不敢有一丝神色往他身后的门看。
伴随着他的进入,感应的灯光瞬间全部开启,把两层画室全部照亮,画室中古董珍玩四处可见,墙壁上却全部统一挂着的画像,千万张画像将女人各种姿态,各种场面展现的一览无余。
不难发现所有的画像中的女人全都是一人,那人就是梅凌的母亲邵诗画。
荣慕森指尖轻颤着,触摸着画像中女人较好的容貌,犀利、冷厉的双眸化为一弯柔情似水的汪洋。
“诗画,你的孩子长大的,她跟你一样美丽动人。”荣慕森回忆起当年,眼眶中闪烁着微亮的光芒,“对不起,当年,哎……要不是我,凌儿就会是我们的孩子了。”
对于昨天下午,林啸下定决心打给荣慕森的那通电话,暗下告诉荣慕森他最看重的儿子荣腾如今看上了邵诗画的女儿梅凌,想借着他的手将他们两人拆散,要是林啸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将肠子悔青。
对于当年邵诗画嫁给梅玄鸣,与荣慕森关系彻底闹僵的事情,林啸只知前一半,并不知道关键所在的后一半。
正是他不知道关键所在的后一半,彻底推翻了他所有设的局。
被仍出荣宅的夜岚整个人身体使不出半点力气,硬撑着她到处伤残的身子往前行走。
由于荣宅所处的地域方圆将近百里全部都属于荣家范围,四周毫无车辆,她只能拖着脚步行走在炎炎烈日下。
时间缓缓从早上滑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她终于走出了荣家的范围,艰难的掏出手机拨打出去,“喂,我出来了,坚持不住了,你派的车呢。”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两名黑衣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拖上了中型面包车,隐藏在拐弯出的银灰色中型面包车立刻启动,蹿到车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