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见过景云亲王。”听着白朔的礼貌话,李墨涵不由得笑起来,笑得猖狂。白朔待他好不容易停下笑来,听见那个少年仍有笑意的声音:“白先生有礼了。”
沉默片刻,白朔收回与李墨涵对视的目光,淡淡道:“景云亲王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吗?”李墨涵垂眸淡笑一声:“我只是感觉,白先生那么好看的女子,只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了。”
白朔轻轻拍打手中的戒尺,不过静默片刻,她冷哼一声:“那景云亲王便看着吧。”白朔显得淡然镇定,似乎没有因为李墨涵的出现而出现慌张。
也只有白朔自己知道,自己心下的慌乱,不亚于看见老师尸体的那一刹。她淡然抬手翻着苏薰的柜子。她的动作缓慢至极,努力压抑着手的颤抖。因为后面,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李墨涵不免有些惊叹:一个女先生,不是捕头不是江湖儿女,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持镇定,着实不易。
“白先生要找什么吗?可需本王帮忙?”听着李墨涵依旧用着调侃的语气说出的话,白朔的手暗暗握成拳:“不必。”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毕竟,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一个女先生。
李墨涵看着那少女的背影,看着坚定的背影此时轻微的颤抖。他垂眸轻笑,合上门向白朔走去。
听着李墨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朔暗暗握紧的手中的戒尺,就等着招呼上去。李墨涵两只手撑在矮小的柜子上,他微微向白朔倾身。将她困在这一个小小的圈内。
男人温热的气息扑在白朔脖颈间,白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景云亲王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李墨涵凑近她的耳:“知道啊。”
他的声音低低地,很好听,也很有诱惑。
未等白朔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耳边温热的气息再传来,紧接着,少年的话语传入耳中。
“其实,我感觉首辅大人的死,并不是已经被行刑者的所为。而很又可能是这碧云天的,某个妓女。”
“白先生帮助衙门查案,要不,带我一个?”
“苏薰并未带走灼阳。”在一片寂静中,桑渊突兀地来了怎么一句。顾鹤白与苏薰几乎是同步惊讶地看向他。
顾鹤白放下手中的碗筷。“告诉我做甚?”沉默片刻,顾鹤白看着桑渊突然轻笑道,“为了护着这个戏子?”
有后半句的调笑顾鹤白并没有说出口:难不成,是动了情?
这个念头一闪过,顾鹤白心中蓦地有些许的不适,很难受。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并没有。在下,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桑渊眼神示意着苏薰离开此处,待苏薰将房门合上,桑渊真诚地看着顾鹤白,“顾小姐,倘若你们要与衙门一同查此案,让在下加入可好?”
顾鹤白瞬间惊醒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的称呼“顾小姐”。这桑渊先前一直称呼她为“阁下”的。“凭什么?”顾鹤白冷眸问道,“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就凭,真正想要得到灼阳的,其实是一个组织。而我,有幸接触过他们。”
“这么说,桑将军只是为了这么一个水落石出?”顾鹤白冷哼道,一双眸子斜看着桑渊,“你难道不觊觎灼阳吗?”
桑渊微垂下眼帘来,遮挡着眸中翻腾的情绪:我,是为了你啊,行止……
可是这种沉默在顾鹤白的眸中却是默认,她看着桑渊冷笑一声,拿起剑起身离开。“顾小姐既不信在下,那么,您师父呢?”
“你认识那个老头子?”顾鹤白抱着剑微微仰头,眯起眼睛来看桑渊。她看见面前那个冷面的少年摸摸鼻子笑道:“与老前辈同名是在下的福分,不过有缘罢了。”
顾鹤白并未做任何回应,依旧抱着剑等待着桑渊的下文。外人印象中的冷面少年,此刻看着面前的少女无奈轻笑一声。转身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来:“我……尊师的亲笔信,顾小姐认识吧?”
顾鹤白狐疑借过信来,翻看:“这,的确是那老头子的字迹……”这老头子一手狂草,写得潇洒,而当今大燕还有几人写的是狂草。
“行吧……”顾鹤白将信放回桑渊手中,“我,我与你,去趟衙门与锦瑟雁汐讨论讨论吧……”
“白先生帮助衙门查案,要不,带我一个?”
“凭什么?理由。”白朔转过身去看着李墨涵,那个少年依旧保持着将她圈在怀中的姿势,在她耳畔轻笑:“白先生……”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白朔一戒尺直接拍在了李墨涵的手背上:“景云亲王,男女授受不亲。”
李墨涵站直了身子,捂着被白朔打的手,一脸委屈地看着她:“白先生下手用得着这么狠嘛?我们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墨涵见白朔并不想搭理他:“碧云天!碧云天是我手下的,情报网。”白朔抬眸望他,眸中的冷冽似一把尖锐的刀,一下一下地射在李墨涵心上。
“苏薰是老嬷嬷捡到的。”李墨涵自然是知晓白朔心中所想,他搓搓被打的手背,轻叹道,“来路不明,所以我才每次都要招她。”
白朔自知李墨涵说的没错,这与素霓调查的一致。白朔可以不相信素霓,但是她背后的是,衙门。
“那,白先生?”李墨涵眨眨眼看着她,继而又凑上前来。“那,我带你回衙门,与……锦瑟和行止讨论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