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低矮的桌子，看上去并不干净的茶水和杯子。白朔冷冷地蹙起了眉，眼中尽是嫌弃之意。
素霓尴尬地笑了两声：“白先生……还请不要嫌弃啊……”
“这地牢的环境的确不好……但是这也是为了白先生安全着想嘛……”
白朔轻叹了口气，她倒也不是嫌弃，只是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难免有些不适应。
“首辅大人得罪过什么人吗？”
至于为什么不去询问首辅夫人，素霓只有一个答案。这妇人因为自己死了丈夫，到如今都是疯疯癫癫的模样。白朔看见时，心中狠狠抽了几下。
白朔摇了摇头：“老师一生清廉，怎会得罪人？”
素霓眼角抽搐了片刻，并不想去反驳她那一个“清廉”的词语。
纵他清廉如何，贪婪如何。
与素霓何干。
蓦得想起黑袍人的话：“那情债呢？”白朔闻言，语气更是冷了下来：“素捕头怕是说笑吧。京城谁人不知老师与师娘的感情。”
“啊，哈哈哈。”
素霓自是能理解，首辅是白朔的老师。而作为老师，怎么也不会让真实的假象暴露出去。
也就他们衙门看出来了。
随后的一个时辰中，两人又将所知的信息交谈了许多。但素霓愣是没有知道分毫。
“罢了。”素霓轻叹口气。
转头望向铁门内的那个少女，素霓挑了挑眉：“不做个自我介绍吗？”说着，她走上前打开铁门，将顾鹤白拉了出来。
“顾鹤白……走江湖的。”她堂堂顾家子弟，为了存活却偏生降低自己的身份。却听见素霓的笑：“顾鹤白，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可是个捕头呢。”
说着素霓看向一边的白朔：“白先生呢？”白朔淡淡地看了一眼素霓，那个少女巧笑嫣然，眸中却藏着小小的狡黠：“谈古今中，顾家的存在，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顾鹤白抬眸望向白朔，意外的安静，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文。白朔淡淡开口：“顾家，是这大燕王朝最大的功臣之一。顾家，世代守护灼阳。”
顾鹤白冷哼一声，她轻蔑地看着白朔和素霓：“怎么，只因我姓顾？”
“世间姓顾，又有如此武功的人，除了顾家，还有谁？”素霓轻笑着补充白朔的话：“当今顾家，是剩下一人，顾家的小孙女，顾鹤白。”
“你！你们！”顾鹤白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刷的站起身来，怒目望着她们二人。但在一瞬间后，她冷静下来：“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我怎么可以当那一个替罪羊，还不快放我出去！”
素霓撇撇头看着顾鹤白：“但是，只要我们将你拖出去当替罪羊，再给你套上一个新的身份。要想让人发现，怕是要等到，后世了吧。”
白朔静静地听着，然后轻轻地点头：“放心，顾鹤白，我们不会为难你的。”顾鹤白眯起双眸望着她们，此时的她，唯一的只能接受她们都摆弄：“怎么说？”但是这样的她，依然想要保持着自己的傲气。
素霓挑了挑眉望着白朔：“白先生，不必那么早挑破吧。”
早在先前。
“白先生。”夙晔笑着，“在下可能需要白先生帮一个忙。”白朔转头看向那个微笑的男子，他笑得如沐春风，却又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夙大人何事？”
“我与锦瑟有一个计划，去使那个刺客说出她的目的。”白朔猛地抬头望他：“说！”夙晔垂眸轻笑，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眸：“那么，多谢白先生了……”
素霓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么，顾鹤白我可以告诉你，有人，花钱将你赎出去。”顾鹤白微眯起双眸望着她，心下无比的狐疑。
“这人啊，姓桑。”顾鹤白猛地抬头，瞳孔瞪的大大的。“不，不可能！”那个老头子，怎么可能来救她，“他，他是不是，叫作桑渊。”
素霓和白朔的眸中一齐流露出一抹震惊来：果然，这顾鹤白的来头，是她们所不敢想象的大。
那抹震惊只在一瞬间就被收敛起来。素霓轻笑道：“正是。所以，顾鹤白你不会出事。只不过，我们需要你的证词。你去首辅府是为了做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否则，那个救你的人，会不会反悔我们可不知道。”顾鹤白是相信的，这群大燕的捕头手段可高着呢。
顾鹤白长叹一声：“好。我是冲着灼阳去的。”素霓和白朔对视一眼只感到不可置信：“首辅大人怎么会有灼阳？”“老师一向清廉，怎么可能会持有灼阳，并且不交于朝廷。”
素霓和顾鹤白同样不想再去反驳白朔口中所谓清廉的话语。“我手下有一群小弟，他们消息灵通。”
“灼阳，必定在首辅府邸中。”
身为顾氏的子弟，他们必定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去感应到灼阳的存在。
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一个绝对。
完了。素霓在心中轻叹道。
其实这个案子在查明顾鹤白身份之后就可以了结。毕竟景平他们早已找来一个和顾鹤白身形差不多可以来顶罪的人了，来诓一下众人，诓一下，白朔。
抓她来，不过是出于一种好奇。好奇一向隐世的顾氏，是为了什么来到京城。
可这顾鹤白的抓获不仅引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甚至牵扯到了神兵灼阳。
“这个案子，可以解决吗？”白朔蹙起眉来，连她都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素霓尬笑两声：“当然可以。”
“只不过，我想顾小姐，会帮助我们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