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楼兰……苗疆是必经之路吧。”夙晔一下一下点着地图,理性地分析着,“苗疆距离楼兰……不过半日的车程。”
……
“那个山洞……”四人围坐在方桌边,顾鹤白提起自己和桑渊看见的山洞。桑渊点点头,接着顾鹤白的话说道:“那个山洞在山崖底下,有重兵把守着,守备很是森严。”
四人沉思着。
送信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在方桌中央,距离最近的李墨涵伸出手,解下信鸽腿上的信件。
信件上写着的是一行短小的字。
“劳烦去探查一下苗疆的山洞。——夙晔”
后面用简短的话语描述了山洞的位置,正是桑渊与顾鹤白发现的那一个。
“看来他早就知道那个山洞的存在。”白朔蹙起眉来,“可是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完全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四人沉默了许久。
“罢了。”终是桑渊开了口,“走一步看一步。”
……
“我去了解过了。”安一撩长袍,坐在夙晔对面,“那个街头表演已经存在许久了。”夙晔点点头:“那家卖毕罗的呢?”安卷着自己的金发,面露难色:“他们两个是我楼兰的原住民,曾经去那个大燕生活过一段时间而已。”
闻言,夙晔抬眸看着安,他道:“我知道了。”语气平淡,毫无波澜。
安半开玩笑着说:“你……要不去寺庙上上香?”“你想告诉我什么?”夙晔语气清冷,变回安最不愿看见的模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呵。”他翻阅着楼兰的资料,“文人倒总是喜欢说笑着,说这一个‘色’是指女人。”
见自己的话中之话被戳破,安只是撑着脑袋,满脸的笑意:“和你开玩笑真没意思。”
夙晔沉默许久。
“她和你究竟什么关系?因为这个……额,姑娘的事情,真的让我重新认识了你。呵。”
“无可奉告。”
夙晔想,自己是真真愚蠢,竟会想要寄希望于神佛。
“那位空净大师,是楼兰的高僧!你可以找他卜一卦,起码找点安心。”
“楼兰的高僧……”夙晔念着安的话语,无奈着摇摇头,“是啊……找点安心。”
西域楼兰的寺庙修得并不像是中原那般高大恢弘,它其实更贴近生活,而不会像是一个高高在上令人膜拜的高僧。那位传说中的空净大师坐在帘幕后,香炉中放着不知是什么香,却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你那位小姑娘的名字,生辰八字。”
夙晔眸子望着帘幕,洁白的帘幕将你们的人遮得严严实实,是依稀看得出轮廓。他微微蹙眉,如实报到。
“素霓……白虹……”
那位高僧的声音像是叹息:“你见过白虹贯日吗?”
未等到夙晔回答:“放心吧……她有福气,不会轻易出事。”
……
“苏薰?”素霓俨然没有被绑架的模样,疑惑地看着面前穿着舞衣的美貌女子,“你……原来真的去了西域啊。”见她不答话,素霓撇了撇嘴,又道:“为什么会想要灼阳呢?”
闻言,苏薰终是将目光投向了她:“谁不想要呢?”
“权力,高位。”
“哪怕你不想,你身边的人难得不想吗?”
“他们……他们都想要……所有人。”
“行止家中世代守护灼阳……”素霓微弱地辩论了一句,“雁汐……据鬼魅的话,我和夙大哥只能推测出她是第二个神器的主人。”
苏薰挑了挑眉,风情万种的眸中带了些惊讶:“看来你知道了。”
“三个神器理论上平等的,但是正如朝廷上的官员,各司其职。”苏薰坐下,完全没有先前外界传闻的那样,“这个……你的夙大哥应该没有和你说吧?”
舞女眉眼间便勾走了人的心魄。而素霓诚实地摇摇头,尽管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她与苏薰此时更像是平起平坐。
“一为灼阳,二名唤平阳。”
“那第三呢?”素霓问道。
苏薰摇摇头:“恐怕只有宫主知道了。”
“你那位朋友……是叫做白朔吧?白朔,李墨涵……顾鹤白,桑渊……呵。”苏薰说着凑了过来,“小姑娘,你认为,一个神器只能有一个主人是吗?”
素霓疑惑地歪头。
“所谓……天生一对。”
“世间千古以来歌颂的,可不就是爱。”
素霓了然,这就说明,一个神器可以拥有两个主人。所谓灼阳选定的主人,其实是顾鹤白和桑渊二人。“情爱啊……”苏薰的声音似乎是叹息,周围的环境太过灰暗,让素霓看不清楚苏薰眼中的哀伤,“戏子从来都这么唱着,话本子也源源不断地写着……”
“呵。”
“你就等着你的夙大哥来救你吧。希望他可以把那个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