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们两个听见了哭声?”曹大娘关切地问道。顾鹤白向嘴里塞了一口毕罗点头承认。
“哎呀。”曹大娘拍拍自己的脑袋,“都怪我,怎么也没说一声的。”
听见曹大娘这话,几人皆是抬眸等着她的下文。
曹大娘冲他们抱歉地笑了笑:“十几年前呢,我们日暖这里有个姓木的秀才。他呢,娶了村南那许家的丫头。人小丫头给他生儿育女,打理家里,就为了等他中举,一家人可以风风光光地搬去京城。”
“哪料想啊。这姓木的秀才确是成了状元郎。但是人家不要娘子孩子了啊。更绝的是,人还派了杀手来要把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给杀了。”
“简直是比陈世美还陈世美。不过这娘两最初也是躲躲藏藏地活下来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死了。村子里的大夫说是因为生病。我看啊,是那个姓木的做的。”
看着几人有些疑惑或是带着点恐惧的神色,曹大娘憨厚地笑了笑:“都十几年了,年年如此,也没见她们母子来对村民做过什么。几位大人不用担心啊。”
夙晔投去一个安抚的笑意,声音柔和:“多谢曹大娘了。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如此我们便也可以在安心地叨扰几日。”曹大娘应道:“哪敢哪敢,夙大人和几位大人叨扰寒舍,是小女子的荣幸。”
“夙大哥,这件事很是蹊跷啊。曹大娘说十几年,年年如此。可是,几年前我们来此的时候,并没有听见哭声啊。”
素霓忍不住发出疑问。属于少女的好奇心促使着她,想要将此事的真相翻出。
听着素霓的话,其余四个少年少女的探究欲亦被激起。他们自知不如夙晔观察地细致入微,不如他了解的透彻,便等着他做出答案。
“何时离开?”
夙晔的语气淡淡地,像是没有听见素霓的问话一般。
“夙晔。”桑渊的声音有点凉,似乎对于他的这种不作为有些不满。那个少年撑着头,温柔的少年此刻声音却有些沉。“人,都有一己私欲。都有不愿意被人探查的地方。”夙晔的眸子此时就像是一个漩涡,深深地,似乎,可以看穿你,“曹大娘既然是在隐瞒,那必然有她的原因。她不愿意说的原因。此事不大,为何又一定要刨根问底。”
“衙门难道不应该去查清真相吗?不是为了天下太平吗?将如此可能危害百姓的迷雾置之不理,算什么大公无私百姓爱戴的捕头。”桑渊冷哼道。
而夙晔语气淡淡:“败絮其中罢了。”
“那我们就自己去查!”顾鹤白瞪着夙晔,“总归要还日暖一个太平。如此日日夜夜地哭声,就算是村落中的人已习惯,过路的旅人还不是得吓个半死。”
夙晔静静地看着他们,良久,他似乎是卸了气力:“那便去吧。”
“玩够了,就回来吧。”
“锦瑟?”白朔看向素霓,“该怎么做?”夙晔既然不愿掺和这件麻烦事,那就只有同身为捕头的素霓来引导他们调查真相了。
素霓撑着脑袋沉思了会儿,道:“既然曹大娘不愿意告诉我们,那人证是无望了。日暖这里,团结的很。”
说着素霓还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所以,只能去行止和桑将军昨夜去的山头看看了。”
“雁汐,你一直呆在京城,可有听说过姓木的状元郎?”顾家常年隐居,不闻外界事。素霓先前一直在师门求学,也不过是这几年才来到的京。桑渊常年征战在外,也就白朔与李墨涵是一直处于京城的了。
白朔思索片刻,抱歉地摇摇头,又将视线投向李墨涵:“景云亲王呢?”李墨涵沉默片刻,他语气古怪道:“有。”
一群人将期许的目光投向他,可是那个少年的面色却有些沉:“我感觉……应该只是巧合。”
素霓嘟起嘴来:“即使是巧合也要说出来啊。”
李墨涵抓了抓脑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那已经是前朝了,我曾经在父王……父亲的奏折上看见过一个木姓大臣的名字。而那位木大臣便是状元后被父亲重用。”
“可他,已至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