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庆元年,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而下,太子谢明尧继位,新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封其胞弟谢明渊为毅王,丞相长女玉瑶为皇后,册封护国将军言政为安国侯,其独女言诺为明阳郡主,赐封地明阳郡。
侯府内,言诺身穿一袭月牙白常服,坐在槐花树下弹琴,琴声急促,琴声最是能反应持琴者内心,“砰”一声,琴弦断,手指破,一滴血落在楠木的琴身上,身旁一侍女赶紧从怀里掏出手绢替言诺包住伤口,声音略带哭音,说:“小姐,您这是何必呢?”“碧茵,我没事。”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一刚劲雄浑的男声:“诺儿。”言诺转头,看见一对中年夫妇正缓步走来,言诺立刻起身行礼:“见过爹爹,娘亲。”来者正是安国侯言政与夫人玉兰,安国侯夫人温柔的说:“诺儿不必行礼。”又对身旁的侍卫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是,夫人。”
随后后安国侯夫人一脸心疼的拉起言诺的手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很疼吧,娘亲给你吹吹。”“娘,诺儿不疼。”说着说着安国侯夫人便哭了起来,说道:“我可怜的诺儿,此生都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言诺亲亲擦掉安国侯夫人眼角的泪,说:“娘,您别哭啊,他最终还是为了权力放弃了我。”“我可怜的诺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把自己憋坏了。”“娘,我不哭,我有什么好哭的。”安国侯看着女儿不禁想起俩个月与先帝的对话,“言政啊,朕想让尧儿娶诺儿为妻,为皇后,你意下如何啊?”“皇上,请恕微臣不能答应。”“为何,尧儿与诺儿自小一同长大,又互相喜欢,更何况我们不是自小就给他们定下亲事了吗,为何不能答应?”“皇上,我言家祖上有规矩,言家女儿,绝不入宫为妃,你我情同手足,我便实话说了吧,我只有诺儿这么一个女儿承欢膝下,晨儿和绎儿都在为你谢家驻守边关,我实在不愿意把诺儿推入后宫这个龙潭虎穴之中,再者,诺儿的脾气秉性也不适合入宫,还望皇上成全。”
拉回思绪,安国侯对言诺说:“诺儿,我顺庆朝自立朝起,便是立嫡立长,更何况皇上是个德才兼备的人,定能带我朝走向盛兴,言家家规,言家女儿绝不入宫为妃诺儿你可还记得?”“女儿记得,女儿都明白,爹爹就放心吧。”
是夜
皇宫
坤宁宫
皇后玉瑶独自端坐在床边,良久,寝殿的门被人推开,来者一身大红喜服,正是谢明尧,谢明尧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掀起红盖头,冷静的做到床边,便没了下一步动作,完全没有方才醉酒的模样,。二人就这么坐着,许久,玉瑶率先打破尴尬的局面,开口说道:“皇上,夜深了,让臣妾为您更衣吧。”“我喜欢的是言诺。”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不容人反驳。玉瑶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收了回去,说道:“我知道,可我们已经成亲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皇后。”玉瑶说话的语气中带有一些悲伤,又有一些愤怒。“你做你的皇后,我做我的皇帝,这不正好嘛。”谢明尧说完就抬腿准备往外走,玉瑶又接着说道:“言家女儿,绝不入宫为妃,这是言家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姑父是不可能同意把诺儿嫁给你的,从你坐在龙椅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和诺儿这辈子都不能了。”谢明尧的身躯顿了一下,继而又抬步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侍卫禀报:“启禀皇上,毅王殿下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御书房内
“什么?你要娶言诺?”端坐在高位的谢明尧依旧一身喜服,惊讶的看着客座上一身紫衣,翘着二郎腿,看似玩世不恭的谢明渊。谢明渊说道:“是,我要娶言诺。”谢明尧从谢明渊的眼中看见了从所未有的坚定。“皇兄,我知道你们有过一段感情,可是现在你们已经不可能了,还请皇兄赐婚。”谢明渊站起来,拱拱手,行了一个礼,谢明尧看着谢明渊那张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脸,不禁有些失神,他们一个儒雅,一个冷峻,自小便是别人口中称赞的榜样,从小他便没有同弟弟挣过什么东西,但这次他却不想让,谢明渊似是看出了谢明尧的思虑,说:“皇兄,俩个月之后你若是还不下旨赐婚,那我便自己去提亲了。夜深了,我就不打扰皇兄的洞房花烛了,臣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