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放心,我自是准备妥当,随时准备候命。只是门外的事情……”
“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用管它。”
“伯父,那程武和程贤却是个笑话,但却不能小觑,族人都是什么都不懂,若是他们受他们的鼓吹,伯父也不好管理。不如,你今晚在家里组个饭局,请一些族人代表,给他们一个态度即可。
还可以请来县丞来做和事佬。借此事让他觉得您还是挺重视他的,来将他麻痹,为以后的刺杀做下准备。”
“你说的不错,这样你也可以从程贤给你下的套里跳出来。”程儒显然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呵呵,小侄这小聪明还是瞒不过伯父大人,小侄这也不是为了以后能成功杀死县丞做准备吗?”
“就依你了。”
“小侄谢伯父。”程允拱手谢礼,慢慢退出书房,将房门关上。
转过身来,看着众人说道:“我已经和族长商量好了,今晚程府会组个饭桌,到时候族人选出几个代表,族长会给族人一个交代的,现在大家就散了吧!”
“程狱头所言可当真?程狱头代表的可是官府的颜面,可不能因此而哄骗我等吧!”程贤看着程允有些怀疑的说道。
“哼,你若不信,干嘛还让我去干嘛?你自己再去一次便是了。”程允冷着脸说道。
“呵呵,我怎么会不信程狱头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大家就先散去,等到晚上再向程儒讨个说法。”程贤一副死不要脸的样子说道。
见众人散去,程允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想法,便转身离开。这时,程贤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走过来。
“今天多谢程贤侄了,要不是程贤侄,今天伯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那?”
“你是谁,谁是你贤侄。我现在可是穿着官衣。我可是代表着朝廷的颜面,你一个小小的布衣竟然敢叫本狱头贤侄,你这可是藐视朝廷之罪。”
程贤脸色有些多云转阴,但最终还是放晴了,笑着说道:“程狱头,莫要生气,刚才是我不对,没有和狱头事先商量。我这不是来给你赔罪来了吗?”说着程贤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有些心疼的塞进程允手中。
摸着手中银子的大小,估摸了一下分量,程允也不好在继续阴着个脸了,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伯父休怪我刚才无礼,只是伯父平白拿我当枪使,是谁都会生气。”
“呵呵,刚才是伯父的不对。哎,贤侄不知刚才和程儒聊些什么。刚才所言可是当真。”
“自是当真,我何曾骗过伯父,至于刚才书房所言吗?伯父这些银两可是不够啊。”
程贤脸色有些发黑了,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自己能当上程家族长这些银子算什么。暗道一声:“死扒皮。”然后有从怀里掏出一个五两的笑呵呵的塞进了程允手里。心里却想着等我当上族长,我让你加倍吐出来。
“呵呵,看在伯父那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多言几句。对了,我那个十多岁的小弟弟,挺可爱的,在家吗?不如有空来找我玩啊!”
看着脸色骤变的程贤,程允低声道:“伯父,若不想今天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今天晚上的饭宴你就好好表现吧!准备好礼物哟。”
“伯父,若是信我一言,那就好好的装孙子。现在绝非是推翻族长的时机,今天的结果你已经看到了,依我看你不如先缩缩脑袋,待到时机成熟时,便出手。以族长现在的做法,离时机成熟也不远了。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是吧!伯父。”程允拍了拍程贤的肩膀笑呵呵的离开了。
程贤没有发现程允在骂他,也没有发现程允离开。他有些恍惚,脑子里一直都是躺在地上满身伤痕的程家小辈的尸体,和在他怀里玩耍的儿子的样子。两道身影不断切换,越来越快,然后两道身影慢慢重合,他那可爱的小儿子满是伤痕的躺在了地上。他猛然惊醒。
四处一看,原来他已经走到街上了,四周喧闹的街市,小贩的叫卖声,好像都和他格格不入。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更清醒一些。
想了想程允刚下所言,他感觉还真有道理。不能因为他的一次尝试,他就要放弃自己的儿子。他又想了想刚在在程府,若是没有程允估计现在还在院子里对峙。
程儒根本就不鸟自己。不把自己当成一回事,没错,自己确实还与程儒有些差距。不如先蛰伏下来。等待机会,大丈夫能屈能伸。
找一个坚持的理由很难,但要是找一个让自己放弃的理由却很简单,只要有一丝放弃的苗头,人就会不断为自己找借口,来顺利的说服自己。
程贤就是这样,他发现自己这次尝试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大到他不能接受。所以他正在不断的找借口使自己放弃的更加安心,而程允给他找的借口就是最好的借口,而他只需要将它不断填充满,是自己放弃的更加心安理得便可。
程贤继续双目无神、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现在又想另外一个问题。他该送给程儒一个什么东西,才能让程儒暂时饶过他。毕竟他可是算是带头人。礼轻了不会起效果,礼重了他现在也没有资格买啊。
正走着,眼前一片黑影,挡住了他前面的路。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大人,你买参吗?上好的山参,大补之物啊,您无论是自己食用,还是给人送礼,都可以入手啊。”
程贤双目慢慢变得有神起来,显然从刚下梦游的状态醒来了。听到面前这人要卖给他人参,忙厌烦的摆了摆手说:“不买,不买,一边去。”
说着便跃过此人向前走去,听到后面传来:“大人,你不看看啊,就算你自己不用,也可以送人啊,这可是山参啊,完全可以拿出手啊。”
正要走的程贤猛地停下,低语着:“对啊,送人,我可以送给程儒啊。”然后,他转身叫住卖参人。他这才看到眼前这人装束。
一身猎人装,头上戴着一个斗笠,斗笠上散下一层透明的黑纱,使他看不很清卖药人的面目,只是看到卖药人有很浓密的胡子,已经完全遮住了嘴。
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猎人,而是采药人的装束,他以前见过随商队来的采药人就是这个打扮。只是廪丘没有深山,这里怎么会出现一个单一的采药人。他有些疑惑,但心里装着事情,他已经没有闲情想那么多了,只当是和商队走散了。
“卖参的,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人参。”程贤喊道。
卖参人打开挂在胸前的一个长方形红木盒子,里面塞着白色丝绸。
看到卖参人这样包装,程贤便知道这人参一定是颗好人参,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包装。
掀开上面的丝绸,程贤看见一棵干瘪的小人参,只有三寸左右,这让程贤有些目瞪口呆,这么好的盒子就包着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