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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选择是否选择

陈玲怡双眼盯着岁七,“你说什么?”

岁七不敢接触她的眼神,看着客厅的墙壁说:“你跟我说过,你有男朋友的呀!”

陈玲怡眼眶泛起泪光,她双眼通红,“帮我转身!”岁七帮她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让她脸朝上。陈玲怡说:“我那时说的是‘可以说有’。因为在我心目中,只有一个男孩!我已经无法接受其他男孩的追求。这个男孩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因为他,我从新鼓起勇气拿起画笔。因为他,我回到大陆,开始漫画生涯。因为他,我坚守着爱情坚贞的碉堡。”她咬着双唇,泪水哗哗滑下。

“我记得我跟他的长大约定!我要履行承诺!每次我的画被人批评,我的画稿被无数次退稿,最后我联系上《苹果动漫》。《星辰》的初稿被十二本国内杂志所退稿,很多人辱骂我根本不适合画商业漫画。但是我相信只要遇到那个男孩,我的作品就会发出它的光芒!因为那男孩是我的灯光师!”

岁七摇摇头说:“我从不知道你的作品被退过稿的。”

“我不能给一个编辑说自己作品的坎坷,因为会让编辑藐视,并且压低稿费。投给《苹果动漫》的时候,我的身上就有二百块。在台湾的爸知道我的处境,一定会让我回去的。所以我一点也没有跟他说。我想着,如果最后一本杂志《苹果动漫》不让我连载,我可能就要饿死了。被房东赶出去房间。”

陈玲怡双手合在胸前,做了一个祈祷感恩的姿势。“责编的话激发了我重新完善《星辰》的灵感。感谢一切!而能够坚持……因为有那个男孩的约定。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是我的男朋友……”

“你的意思是……”岁七惊讶地看着陈玲怡的双眼。

“我说的男朋友就是你!”

岁七仿佛就像在孤独的星球上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小花,此时小花开满整个星球。岁七在花海里欢乐地奔跑。

嘣!岁七手里面的汤勺掉落地上。他的泪水流下来,不是因为陈玲怡的表白,而是看着陈玲怡现在的身体状况焦虑痛惜。岁七咬了咬下唇,说:“我留下陪你吧!”

“什么?”陈玲怡完全没有想过岁七会这样回答自己,她眯缝着眼,把焦点聚集在岁七身上,说:“你的杂志怎么办?你的团队怎么办?其实我可以搬去广州!”

如果把陈玲怡搬到编辑部附近,方便了岁七上班,但是岁七在家的空余时间也就是下班到睡觉前的三个小时,陈玲怡的这种状况不是一天三个小时就能够照顾得好的。如果中途想喝水什么的,都必须有人照顾。现在的经济条件也不无法请一个保姆。

岁七摇摇头说:“杭州这里气候更适合你养病。”他捡起汤勺,用抹布擦一下,勺了一口米饭放到陈玲怡的嘴边。

陈玲怡吃饱了,岁七再把剩下的饭菜吃光。

吃饱饭之后,陈玲怡在沙发上睡着了。岁七到附近的麦当当快餐店拿了几十根吸管回去,他把吸管一根一根地稳固接上,在陈玲怡的房间墙壁上弄出一条输送管道。

他又找到一家木匠师傅,岁七给他画了一个要订做的草图,标明了大小比例。

陈玲怡醒过睡醒了,岁七把她移进房间的床上。

陈玲怡一看惊讶地叫了出来,“岁七,我这个午觉睡了几天了吗?!你怎么能够那么快把这里弄成这样。”只见陈玲怡的睡床边上有着一条长木板,只要她稍微动一下手就能拿到很多东西,这条木板从腰部一直延伸到床头。

陈玲怡把头侧过墙壁,看到有一支吸管自动伸出来,她惊讶地问:“这是什么?”

岁七微微笑着说:“你用嘴试一下。”

陈玲怡张开嘴含着吸管,清澈的白开水就流进喉咙。原来这条长长的吸管放在床尾的大可乐瓶,里面装满水。岁七想这个一升的分量应该够她喝两天半了,当然这水还是尽量换新鲜的。

陈玲怡对着岁七笑,“这真用心,不过你放到这个床边,我不就可以喝到了吗?”

岁七坐在她的床边解释道:“傻瓜,你的手要在这边拿东西,摸来摸去的,放在这边容易被你弄翻了。如果晚上倒翻了,你可是要全身湿透哦!”

她又看着头顶着的一块木架说:“这干嘛的?”

“这是给你躺着画画的。”岁七一边用手示范一边说:“木板上的这两个地方可以夹住稿纸,这里有小绳子,你可以绑住画笔。你就可以直接在这里画画了。”岁七躺在陈玲怡的枕头上,摆出画画的姿势。

陈玲怡转过脸,看着岁七认真介绍的样子,她知道他一点都没有变过,还是对事情认真得发傻。她轻轻地吻住岁七不停在说话的嘴唇。

两人在枕头上定格住,岁七的半个身体还扭着在床外面。

事情并没有如岁七想的那样幸福快乐发展下去,恐怖就发生在当晚。

陈玲怡睡在房间,岁七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岁七朦朦胧胧地听到有很多东西碰撞的声音,“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一开始岁七还以为有猫在阳台踢翻了花瓶什么的,细听之后发现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岁七穿上衣服,跑到房间门口。只见中午做的木板条上原本放满书、画笔、画纸和颜料等等物品现在都飞到房间的墙壁、书桌、衣柜和地上。

陈玲怡顺手一拿起一个笔架又往前扔,笔架正好撞到岁七的额头上。

“什么事情?”岁七一手按住额头,一边问。

“呀!呀!呀!”陈玲怡并没有放弃,继续用力去扔,最后木板上没有东西了,她就拿起枕头和被子扔出去。她仿佛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精神病人病发似的。岁七跨过地上的物品,走到床边,他抓住陈玲怡的双手,轻声说:“什么事跟我说!”

陈玲怡用全身力气想拔出双手,挣扎之后没力地放弃。她放松的那一刻,眼泪哗啦哗啦地涌出,“我要起床!我要起床!”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不起床,我怎么上色啊!”

岁七看着床上散乱的黑白画稿,知道陈玲怡的黑白稿完成了,她想扫描进电脑上色。岁七说:“我帮你吧!”

陈玲怡全身在颤抖,“这事一直都是我自己做的,都是我自己做的。不用电脑上色,我怎么再画漫画!对,我不能再画画了!我不能画画了!”

岁七双手放在她的脸蛋上,让她双眼看着自己,说:“你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才把自己伤害成这样!你已经不停地画画了十五个小时了!你怎么就不休息一下!你不用把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的。放松点吧!”

岁七捡起黑白画稿,说:“我这就帮你去上色。你睡吧。”

可能是太累了,陈玲怡平静下来,渐渐入眠了。

岁七只是在哄她而已,他根本不懂得上色。他看见这样的陈玲怡心里好怕,她仿佛是一种完全失控的状态,他不知道下次她失控会不会自己伤害自己。

第二天岁七把陈玲怡一切都安排得稳当之后,坐上飞机飞往广州。下午时间他马不停蹄地回到编辑部,公司还是依然安静而忙碌的运行。岁七踏入编辑部,猫酱等人也是在埋头苦干。岁七不想破坏这个气氛,静静地走到猫酱身边。

穿着海贼王路飞衣服的猫酱看到岁七之后,惊讶地跳了起来,大喊大叫道:“诶哟!你回来啦!自从你成为赏金编辑之后就不见人影了!你跑到哪儿去了?!”

雨宫站起来,拍打一下猫酱头上的草帽说:“《苹果动漫》杂志可需要你呢!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继续搞下去!”

邱月笑了笑,拿起桌面的日历说:“大家在打赌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来是俺赢了!”

岁七尴尬地对着大家的笑脸说:“这次,我回来是……请辞的!”

什么?刚才活跃的气氛荡然无存,编辑部像是变成墓地一样严肃而压抑。猫酱用手摸了一下岁七的额头说:“发烧了吧?喵们辛辛苦苦等你回来,等到的确是这一句话!你也太不给面子了!你不是一直想做赏金编辑吗?怎么刚做上就要辞退……”猫酱由于困惑,脸部都紧张得有点扭曲。

岁七低下去,说:“我也不舍得大家……我是对不起大家了!”岁七拿起手上在杭州飞机场买的当地特产,“这些给大家赔礼。”

雨宫接过一包西湖藕粉说:“你从杭州回来?!哦,那个……天凌奕身体怎么样?你去探望她了吧!”

“我就是为这事回来的。她……”岁七咬着嘴唇说:“她病得很重……”

猫酱发狂似地把岁七手上的礼包全部摔在地上,吼着:“岁七!你醒醒吧!你只是一个编辑!你顶多也就是那么一个赏金编辑,你有必要去照顾人家起居饮食吗?!喵这些话憋了很久了,今天要跟你说清楚!”猫酱一脚踩着地上的一包特产,说:“谁要你的特产赔不是的?!你欠喵的能就这么还吗?你不在时,喵把你工作全扛上!人家病了,关你个屁事啊!你这个责编就那么有责任吗?!你别装负责任了,好不好?!”

岁七的泪眼滴到脚尖,他说:“真的是我责任……就是我不断地催稿,让她不断赶稿……画完了上月刊,我安排她画单行本内容,内容还没完成,我就要收他的杂志封面,封面刚刚交上我就催她交下月刊的连载……”

猫酱做了一个路飞打人前的姿势,左手擦一下右手的手臂,说:“你就是你的职责所在!”

“是我害了她!!如果我知道是她……我不会让她赶稿赶得那么辛苦的!”岁七竭斯底里地喊。

岁七的话震撼得整个编辑部安静,大家听不懂岁七在说什么。此时主编室传出一把声音“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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