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幽暗的墓道中,一只巨型的变异蜘蛛,再加上惊魂未定的我们,场面立刻变得恐惧起来,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我和浑牛握紧了手中的折叠铲,心想还不算太坏,毕竟这东西铲头钢口极佳,能当砍刀使,抡起来就能削掉敌人的半个脑袋,心中反倒镇静了几分。
“老牛啊!”我咽了口唾沫,眼睛却死死盯着那鬼脸蛛说道,“一会儿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到时候你可得把你胖大帅的作风拿出来啊!毕竟这东西是你给鼓捣出来的,你得负主要责任。”
“放心!”浑牛看着那东西虽然明显也有点发怵,但还是回应我道,“一会儿就让它见识见识它牛哥的厉害,你也给我雄起啊!莫光喊我一个人顶。”
“咱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歇菜了我也跑不了。”我继续盯着鬼脸蛛说道,“你左我右,分攻两路,鬼宝在一旁助攻,咱们给他来个……”
话说到此处我就哽住了,因为那鬼脸蛛用后脚抵住它身后那扇半开的石门,然后身体一弓,便朝我们急射而来……
本来我和浑牛还处于“阵前磨枪”的状态,嘴上正扯着皮呢,谁知道七八米外的那东西居然猝然就弹射到了我们面前,我甚至都能清楚地看见它身上的每一根毛发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我和浑牛都始料未及的,顿时就慌了阵脚,也顾不得什么计策了,保命要紧,先退后再说,那大家伙已经在我头顶上了!
浑牛刚才还吹得什么跟什么的,此时逃起来却比兔子还快,只见他猛地往后一滚,就在三米开外了,而我却还傻站在原地。不为别的,此时我只感觉腿不争气直发软,根本挪不开步子!
而已经架在我头顶上的那只鬼脸毛蛛,现在正用它那颗鬼怪一般的脑袋幽幽地俯视着我,那副黑漆漆口器还一张一合的,上边全是白色的泡沫,估计是想吸我身上的汁了。看得我心里一阵发虚,就差没尿裤子了。
果不其然,那鬼脸蛛立马就有动作了,只听见“呼”的一声,它举起了长长的的螯肢就朝我头顶上扎了过来,我自然也不傻,求生的本能让我急急地往后一退,那螯肢犹如闪电般飞快,尖尖的螯牙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胸膛划下去的,要是我退得再慢一点,指定就被它开膛了,估计现在肠子都流出来了。
我在往后退的同时,看到那鬼脸蛛的螯牙钉到了地板上,这墓道里铺的可是石板,它居然硬生生地扎进去了!试想这要是扎在我脑袋上,肯定给我来个对穿对过。
值得庆幸的,那鬼脸蛛在向下挥动螯肢时力道似乎用大了些,使得螯牙扎在地上竟然一时半会儿难以取出。这也让我赢得短暂的时间,忙不迭地向墓道后方退去……
此时的浑牛竟然已经冲到了我身旁,只听他大喝一声:“老十闪开!”抡着手中的铲子就朝鬼脸蛛扎在地上的螯牙砍去。
但随即我的心又悬起来了,那只鬼脸蛛可是有一对螯肢,其中一只虽然受困,但另一只现在却挥舞在空中。浑牛只顾抡着折叠铲去砍扎在地板上的那只螯牙,根本没注意到背后潜在的危险,那鬼脸蛛正用它那右螯肢对着浑牛扎了下来……
我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抡起铲子对着空中落下来的螯肢就削了过去,只听“铮”的一声,我这一铲子刚好拍在螯牙上。这一拍我使出了全力,但出人意料的是,我原本以为这一拍少说也会把那只螯肢给拍折了,可谁想到,那鬼脸蛛并不惧我手中的这柄铲,只是把螯肢给缩了回去。
我急忙扭头一看浑牛,只见那鬼脸蛛竟然已经把那只螯牙拔出来了,浑牛的那一铲削了个空。我看到此番场景,觉得不可恋战,先退后再说,于是朝一边还在奋力砍削螯肢的浑牛说道:“快!老牛,别跟他耗了,快往后撤!”
浑牛听我喊他往后撤后,便立马停了下来,我们二人急急地往后退了开来,可随即发现,我们已经退到这条墓道的尽头了,在我们的背后是一堵长满苔藓的墓墙,没路了!
而那只该死的鬼脸蛛却不容我们有半点喘气的机会,张牙舞爪地一点点逼近。我们靠在墓墙上褪掉了身上的背包,好让待会儿与那大蜘蛛死磕的时候身手灵活点,背着这一包东西实在显得累赘。
“啷个整?”浑牛一抹头上的汗,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
“蜘蛛体外为几丁质外骨骼,身体分为头胸部和腹部,二者之间往往有腹部第一腹节变成的细柄相连接,”我看着他说道,“我估计这可能就是它的死穴。”
“那好咱们一左一右,老子不信把它脑壳削不下来!”浑牛话音刚落挥着手中的铲子就又冲前去了,我见状咬紧牙关,也抡着折叠铲招呼了上去。
虽然我们手中的铁铲不是吃素的,但那大蜘蛛挥舞着两条遍布黑毛的螯肢更是不可小觑,毕竟那螯牙上有剧毒,一旦扎到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形势此时出现了僵局,它虽一时半会儿伤不到我们,但是我们也不能近它的身,就更别提削掉它那颗大脑袋了。
而我们已累得不行了,长时间地挥动折叠铲使得我们手臂发酸,体力消耗得极大,不多时我就感觉快不行了,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条黑影从我身旁急速地掠过,我一愣,动作瞬间迟缓了下来,随后就被那只鬼脸蛛的大螯肢扫到了脸上。
这一扫,力道极大,感觉就跟有人拿皮带狠抽了一下,霎时我的半边脸就肿起来了,火辣辣地疼,就连手中的折叠铲也被扫飞在地上。我这边一失手,浑牛那边也招架不住了,一不留神也被那螯肢给扫了一下,马上他那张圆脸便肿成了一个猪头,连说话都变得嗡声翁气的:“老十,你看那鬼蜘蛛的背上!”
我急忙抬头一看,只见被我们差点忘了的鬼宝,竟然已经趴在了那只大蜘蛛的背上!原来刚才那黑影就是他从墓墙借力跳上去的,现在鬼宝伸出爪子死命地扣在蜘蛛背上,那鬼脸蛛也察觉出了背上有异样,不再管地面上的我们,而是不停扭动着身躯和肢脚,想要把鬼宝从它背上给甩下来。
哪知鬼宝岂是这般容易甩下来的,任凭鬼脸蛛百般使法,鬼宝都紧紧地粘附在它身上,怎么都甩不下来。随后只听见鬼宝一声尖锐的唳叫,他竟然张开了他那张长满小尖牙的大嘴,一口朝着那鬼脸蛛的脑袋上咬了下去……
陡的,只见那只硕大的鬼脸蛛整副躯体猛地一震,我看得分明,好家伙,没想到鬼宝这一咬居然把鬼脸蛛的脑袋咬了一个大洞,瞬间墨绿色的体液便糊得蜘蛛满脸都是,岂料鬼宝还来了招更绝的,直接对着鬼脸蛛的脑袋一阵猛吸起来。那大蜘蛛一吃疼,便举起长长的螯肢向脑袋上钩去,想要把鬼宝从身上给弄下来。可它那地方刚好是它自己螯肢够不着的死穴,根本挠不到鬼宝,直疼得它不断挥舞着六对附肢,其力道跟挖土机都有得一拼了,一划拉到墓墙上,那些墓砖和着泥土便纷纷掉落了下来。
而鬼宝也是个要命的主儿,死死咬住就是不松口,一时间,它们僵持不下,谁也拿下不了谁。
“哟!我的乖宝宝,”浑牛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了折叠铲,“你给我咬紧了,莫松口,你二大来也!”说着就又冲了上去。
哪知道他刚一上去,就被鬼脸蛛的螯肢给扫到了,那鬼脸蛛现在几乎发狂了,浑牛这一次整个人直接被扫飞了起来,直直地向墓道后方跌了过来。
还好这一次浑牛侥幸没被扫到脸上,不然肯定满地找牙,我把他扶了起来,只见他一脸的尘土,甚是狼狈,他吐了一口血水道:“哎哟!扇得老子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了,老十你先上吧,我……我歇会儿。”
我看他伤得着实不轻,便把他搀到墓墙边的背包上坐下,好缓一缓。
就在这个时候,浑牛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件红布包裹着的东西,并示意让我打开。
我接了过来,感觉硬邦邦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