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收了功法,平定气息之后,仅是眨眼的时间,霜花就快速将他的身子都覆盖住了,他的头上、肩上,雪白的霜花飞快的凝结,越来越厚重,可见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寒冷。
“回公子,方才属下进来时还是艳阳高照。”此时,阿风的嘴唇都已经冷的变成了紫黑色,他说话也有些轻微的打颤,手脚也有些不自觉的打着哆嗦。
他不过刚进来半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受不了了,而他们的殿下已经在这里呆上了七天之夜之久,要是换做是他,估计已经被冻成一座冰雕了。
比起这个深不可测的冰窟,那无极洞根本不值一提,而且玄幽的功力每上一层,他就会越往下的冰洞去修炼,而阿风时常因为抵抗不住冰寒,进来待命一个时辰他就必须得从冰窟上来了。
玄幽缓缓起了身,走出了冰洞,他所在的地方是这个一个大冰窟里面的一个冰洞,这个地方处在天石谷的下方,没有深厚的功力,是下不到这个地方的。
见他起身,阿风连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裘衣,想要给玄幽披上,不料却被玄幽给拒绝了。
沿着崎岖不平的小道,往上走了走了几十丈之高,才到了冰窟之外,离开了冰冻千尺的冰窟,阿风感觉就像是重生了一样,而他家殿下却感觉像个没事人似的。
玄幽身上的霜花已经在慢慢融化成冰水,将他的衣服都浸湿了,本来他穿的就有些单薄,这下将他强健的体魄轮廓都展现了出来,惹得一些路过的小丫环看的是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
“沧海山那边的情况如何?”换好衣服之后,玄幽饮下了一杯热茶,突然问站在一旁的阿风。
阿风一个激灵,连忙回过神来,刚才从冰窟出来让他缓了好久才缓回来。
“回公子,一切如常。”阿风几乎隔天就会收到从沧海山内线传来的飞鸽传书。
“那里可有什么人刻意接近她,或者她有没有刻意去接近其他人。”
玄幽淡淡的语气又问到,因为过于寒冷,说话的时候,他在嘴里都还冒着寒气。
“回公子,那位女子每天都在太极台与紫月之间来回,要说与他走得最近的,也最频繁的,除了他身边的那位小女孩,还有就是其中一位沧海山弟子了。”
“是容凡。”
玄幽俊逸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波动,但是眼神却比刚才冷峻了几分。
“没错,正是那个容凡。”
“这个人你调查过吗?什么身份。”
话说到这里,阿风突然有些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公子。
“什么时候你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了。”玄幽压低了声音,有些不悦的说到。
“禀公子,那个容凡,正是天越前太子,上官睿,听说他也是一个人到了沧海山,他在沧海山的时间要比花姑娘早上一个月。”
“不是说上官睿不会功夫么?怎么可能一个人去得了沧海山?”
玄幽有些好奇。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玄幽突然将茶盖利落的盖到了茶杯上,然后对阿风说到:“去准备准备,我们去一趟沧海山。”
“又去沧海山?公子以前不是说过再也不要踏进……踏进沧海山的地界吗?怎么现如今……”阿风的脸上突然闪现一抹尴尬,想之前这句话还是公子自己亲口与众人说的,怎么现如今离上次去沧海山的时间才过去一个月,现在他又要让自己收拾东西去沧海山。
听到阿风这么说玄幽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确实有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没说过,你听错了。”索性就当自己没有说过吧。
既然他家公子不肯承认,阿风也不敢多说什么,值得看看一下,然后转身就要去准备要去沧海山的一些东西。
“属下这就去准备。”
“等一下。”玄幽又要叫住了他。“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充分一点,我们这一趟去沧海山,估计停留的时间会长一些。”
“……”公子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在那里住下了么?阿风心里面是这样子想的,但是他却没有开口问出来。
“或许会待三五个月,也有可能待上三五载,你好好准备。”玄幽说完就径直的走开了,他才不会让让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在这里都可以看到那个老驴头的永生殿呢。”
花隐月趴在窗口旁边,对正在泡着茶水的落千千说到。
“是啊,而且像这种时候,很多的灵鸟都会从丛林中飞来,翱翔在太虚幻境的沧海山的上空,那番景象还是令人震撼呢。”
花隐月突然好笑的瞥了一眼落千千,打趣着说到:“这位老婆婆,其实我一直好奇,既然你是魔灵中人,那为什么又留在沧海山呢?你们的魔灵地界在哪里呀?可否还存在这世间?”
听到花隐月喊自己老婆婆,落千千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害的她差点连茶壶都拿不稳。
“花婆婆,咱们年纪相当,又何必相互伤害呢?其实啊,我离开魔灵界已经有快近百年了,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沧海山长大了,那时我还年幼,早已经记不得魔灵地界在哪里了,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根本分不清魔灵人和人还有灵族的概念,从人们的口中,我只知道人类和灵族的人都非常讨厌魔灵人,沧海山的弟子,虽然不知道我是魔灵人的身份,但是也知道我非常人,所以都非常的讨厌我。”
意识到自己又在无意之间挑起了落千千的伤心事,花隐月只得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然后强行笑了两声,说到:“哎!人家只是想知道你们魔灵是什么样子的嘛!想我来到异世近百年,都还没有去过邪魔地界呢。”
落千千知道她也是无心之言,她自己也将花隐月当成她最好的朋友,所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介意的。
“别说你想,就连我也想呢,只是小时候的记忆我似乎已经没有了,我只知道自己有这么一重身份,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的家到底长什么样,还有自己的亲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