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快!”南宫飞雁玉面扬起两道浅浅的弧度,把手中的容金卡片往赌桌上一倒,锵锵的金属脆响声不断,一小堆足足五十万元币闪闪发亮。
“希望你小子今天不要像这些钱一样赤裸裸的发光。”东家小厮额头一皱,几道纹痕深陷,显得格外深沉。
“我更希望你别像那些元币一样冰冷,万一真把你家老大的钱给输光了,那你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难以想象。”南宫飞雁以牙还牙的给对方一句刻骨的讽刺。
“那还得瞧你有没有这本事!来人,把蛐蛐放入钟内,赌局要开始了。”东家小厮朝身后的几个奴才打扮的人喝道。
“是!”只听见唯唯诺诺的一声应道,那人旋即双手捧着两个装着小虫子的木笼走向前来,打开笼门把两只蛐蛐倒如其中,新一轮的赌局又要开始了。
大钟内又新增两只健壮的小虫,中间隔着的木片已经被掀开,两只小动物抖擞着精神做好搏斗的准备。
东家小厮朝少年冷眼一瞥,神情古怪的笑道:“小子,这一局你对哪只蛐蛐下注,请讲。”
南宫飞雁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往后仰,随然道:“既然你当初帮我选择红色的蛐蛐,此次我也选红色的那只。红色,大红大紫,吉利啊。”
“好,这次就让你大红大紫的吉利一番,开始!”东家小厮白了那个斗蛐蛐的裁判师一眼,貌似在暗示着什么,随后伸手古怪的一扬赌局便开始了。
那个蛐蛐裁判师往兜里悄悄地挑出另一根鹤毛,用毛尖把两只小虫刮到一块,由于他们豢养的蛐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斗士”,一个轻微的暗示动作旋即激起它们的斗志,红蓝两只蛐蛐便挠在一起厮打起来。那个裁判师用鹤毛时不时就往两只小虫撩去,这个动作看似很平常,因为裁判师是为了保证两只小动物得到一个公平的搏斗环境,经常挑开他们也是为了让观众看得更加过瘾一些,所以这样的动作被大多数人都忽视,只会在旁边大声狂吼助威。
不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却难逃一个人的法眼,少年那双锐利的眼睛直往那根鹤毛凝视着,似乎看出什么端倪,但始终一言不发。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总之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晓得。
大钟内的红蓝两只蛐蛐一共打斗了半柱香的工夫都未分胜负,此时众人也都看累了,喊声渐渐的变小,略显疲倦之色。少年表面上也显得有些疲惫,在众人似乎都进入一种疲劳的状态时,那名裁判师握鹤毛的手奇怪的往鹤毛根部轻按,一根比绣花针还要细小的硬物穿过鹤毛,藏在毛绒里,这是肉眼无法观察得到,在场的人都没发现这个举动。
南宫飞雁半眯着困倦的眼皮,好像并未觉察到任何情况,依然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缄默不言。
就在这一刻,本来精神抖擞的红蛐蛐突然全身疲软下来,被蓝蛐蛐骑在上面咬住脖子动弹不得,在场的众人都睁大眼睛目不暇接的看着这将要结束的赌局。
此时,南宫飞雁再次沉神入定,运用超强的灵魂之气控制着大钟内的两只小虫子,好像奇迹又要产生了。被咬住的红蛐蛐不知从哪里来的劲,翻身一跳半尺高,然后背后朝下砸去,红蛐蛐垫着蓝蛐蛐砸落在大钟内,蓝蛐蛐旋即松开口,接着被红蛐蛐一个转身撑起后爪朝对方的腹部狂抓去。只是貌似轻轻地一抓,蓝蛐蛐即刻被开膛破肚,连肠子都露出来,吓得众人目瞪口呆望了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多么精彩的一幕。
蓝蛐蛐败局已定,南宫飞雁轻拍着手得意洋洋笑道:“今本爷真是福星高照啊,买哪哪赢,有人想不服都不行啊,哈哈哈……”
东家小厮满脸沉重,五十万一场虽然不算很大,但他今日确实是输得不爽,他们赌的不仅是钱还有气,最主要的还是经常被这位年轻的后生数落,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站起身,东家小厮骤然变得面红耳赤,怒吼道:“小子,你敢跟我单挑吗?”
这话不仅少年本人,就连旁观者都奇怪的窃窃私语,这赌场开着本来就是教人家来赌的,怎么可能东家输钱就要找人单挑的道理,众人皆摇头哂笑。
“单挑?你什么意思啊?输不起就别在这里开赌场,区区五十万竟然大失风度。钱,一分不少的给我拿来,不要也可以,你们若敢在大门前贴着今日赌坊欠债不还这些字样,本爷可以不要那些钱,如何?”南宫飞雁也知道对方所言的单挑并非指打斗,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他还为找不到理由来刺激对方呢,何况是对方自找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家小色气得吱吱唔唔地说不好话。
“那是什么意思,本爷还真以为你们三禄赌坊会为五十万元币跟客人大动干戈呢。说吧,是不是想再干大点的?”南宫飞雁装着傲慢十足的样子,教人恨得直咬牙。
东家小厮耐住半晌才回上话来:“就是跟你干大的,不过不是斗蛐蛐,我们来玩色子如何?”
“色子,哈哈哈。我还真以为是什么呢,这玩意我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弄了,既然是东家你开口要玩它,那本爷就陪你消遣消遣。首局一百万,如何?”南宫飞雁鄙夷的看着对方,傲气凌人的说道。
“好!今日我便与你决一雄雌。”东家小厮忿然的道。
“哼!还决一雄雌呢,公母都不分,两个男人在赌钱也叫决一雄雌,那一男一女在行房叫什么,真是没见过。”南宫飞雁再次找茬,非把对方说得一无是处方罢休。
“你,强词夺理,不跟你狡辩。”东家小厮被气得横横的嚷道。
转过身去,东家小厮把蛐蛐裁判师拉到一边窃窃的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手段不够利落?记住,下不为例,否则主公责怪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裁判师满脸委屈的应道:“大人,真不是小厮办事不利啊,你也看见了,起初红色那只已经明显败下阵去,可是不知怎得就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东家小厮满脸疑惑,沉重的道:“我也觉得不应该有这种怪事发生,如果是对方使用战气来影响赛场中的蛐蛐的话,我们是感应得到的,但是好像附近并没有人运功发劲,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裁判师也跟着烦恼起来,以他多年的从事经验,没有一只蛐蛐经他这么小小一弄还能挺过来,但是方才的那局着实教他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色子的赌桌上坐定,少年坐在客方的位置上,东家小厮坐在主方靠骰钟的座位,二人眼神中都透出凌厉的寒光,好像对面就是生死仇人那般。
骰子赌局又开始了,南宫飞雁凭着功能战技穿石不忘功透视骰钟内的色子,连续赌了十几局都稳赢,转眼间三禄赌坊就输掉了一千多万,这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那是很多团体好几年的收入。东家小厮输得在凉天里也满头大汗,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输掉那么多钱,那可是赌坊差不多一个月的收入啊,这下立即引起深藏不露的高手注意。
东家小厮发抖的手往色子桌上某位置的一个小按钮摁去,不多时从楼上走下三个彪形大汉,各个勇猛非常。
见到情况发生变化,南宫飞雁用敏锐的灵魂感知力去探索他们战斗实力,这果然不出人言,这三个人的战斗等级都在四阶战痴二星左右,要说真动起手来,南宫飞雁虽有灵火但仍然危如累卵,好在身边有五阶战狂拓跋氏守护着,否则很难保证自己的身家安全。
三个彪形大汉来到清瘦的东家小厮身边,东家小厮凑到他们的耳边道:“你们给我看看眼前的这个赌客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今天已经连续输了十几局,不见一千多万元币。”
其中一位大汉端详着少年,过了一会应道:“以我现在能够感应的范围,他的战斗实力不过是战英而已,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东家小厮忙问:“可是输掉的一千多万该怎么办,这么多钱是要经过主公亲手批准才能付款的,还要不要继续跟他们玩下去,或许赢回来就不用劳烦他了。”
那个大汉应道:“这个问题是你们做东家的事情,假如你觉得不该给他钱,那就不要跟他废话,就说他违反赌坊规则,赢资取消。要打起来有我们在,这个不是问题。”
“一千多万,不大不小啊。强扣赢资那是要经过主公同意才行,我也做不得主,但怎么看对方都像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在跟我们玩。你派个人飞速找主公去,就说有个人不知用什么方法连续赚了我们一千多万,恳请他定夺。”言毕,东家小厮陷入古怪的沉着,诡异得教人无法琢磨。
“好,为以防不测,我亲自去跟主公说。你先疏散人群,稳住那小子,直到我回来为止。”那大汉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