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开的生日。”高迪望着天花板,又补充道,“我准备的礼物,恐怕再也送不到他的手里了。”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林玉仪丝毫不顾高迪的情绪,直接了当地问道,“距离天狗食日只剩五天左右了,你打算何去何从?”
“曾经,我以为,不管做什么,我都绝不会后悔。”高迪依旧盯着天花板,答非所问缓缓道,“后来,我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兄弟,我发现自己原来不过就是一个爱说大话的小丑,不会后悔,简直可笑。”
“呵呵,所以你现在后悔了?”突然,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蔡信转头一看,白杰竟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背靠墙壁,一条腿盘在身前,一条腿一如既往很有节奏地抖动着。
“没错,我后悔了!本官就不该允许你们进来。”高迪完全没有因为白杰的苏醒而表现得高兴,反而对他的神态似乎很是厌恶。
“简直可笑,我们想进就进,还要经过你允许吗?呵呵。”白杰也是个贱人胚子,见高迪情绪激动,却还是轻蔑道。
高迪举起右手,指着白杰的鼻子怒道:“你是觉得你很厉害,是这样吗?”
白杰斜视着高迪,继续抖着二郎腿道:“当然!本仙要是不牛早就死翘翘了。”
“混账!”高迪颤抖着举起的右手,怒骂道,“要是没有同伴的牺牲,你早就尸骨全无了,现在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脸皮厚成你这样也是没谁了,无耻之徒,算个什么东西。”
“本仙怎就无耻了?”白杰抖动的腿猛地停了下来,他怒视高迪道,“本仙是偷了你一块钱还是怎么了,你不就是因为你死了几个弟兄没地方发火,想拿我当出气筒么。”
“放你的臭屁!”高迪接着骂道,“我就是看不惯你一副无所谓的死样子,搞得我的弟兄应该为你死的一样。”
“别扯犊子OK?”白杰毫不示弱道,“你哪个弟兄为本仙而死了?自己菜死了,还怪我喽?”
“你说什么?”高迪怒不可遏道,“我真是瞎了眼了,认识你这种人,是,我的弟兄是该死,他们就不应该走在后边,让你们的人先过了河。”
“你是个什么意思?”白杰激动地从床上下来,走到高迪的面前怒道,“如此说来,你是怪我们先走,害死了你的弟兄了?”
“事实不就是这样吗?”高迪加重语气道,“我现在特别后悔,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管你们的闲事,或许现在,我的弟兄还活得好好的,不像现在这样,死的死,伤的伤,丢的丢了。”
“可笑,本仙求你管了吗?”白杰仍旧不依不挠道,“你要是怕死不敢往前了,就赶紧滚回去,别来影响本仙的心情。”
“呵哼!”高迪狞笑一声道,“我怕死?是啊,我要是怕死就好了,我绝对会拼死阻止毒舌猪同意你这种傻逼的建议,我就不会失去他们了。”
“土包子有你这种垃圾战友真是他的耻辱。”白杰指着高迪的鼻子嘲讽道。
“白杰,你是觉得我高迪打不过你,是这样吗?”高迪的目光突然严峻了起来,顿时,蔡信感觉这间屋子冷了不少。
“怎么,想练练?”
“正有此意!”
白杰与高迪两人脸贴脸,互相怒视着对方,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尴尬。
眼见大事不妙,蔡信赶紧上前抱住白杰劝解道:“白哥你要冷静啊,高警官您也冷静冷静。”
奈何他的智商貌似真的偏低,除了叫他们冷静之外,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由地,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林玉仪,指望她这个智慧超群,风华绝代的美人来化解这场纠葛。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蔡信气吐血,只见林玉仪端着一个水杯,坐在床沿上翘着修长白皙的腿,正津津有味地看戏,那样子,就像在动物园里观看两只猴子为了一根香蕉打架似的。
“随他们去吧,发泄一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林玉仪冷淡道。
“我去,你这也太冷血了吧,万一搞出人命来可咋办呢?”蔡信没有听从她的建议,死死地抱住白杰道,“各位大哥冷静一下,能用嘴解决的事情何必动........”
“我去你们的蛋蛋!”还不等他话说完,白杰两人便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蔡信也被揍了两拳,疼得他大骂道,“你们的良心难道就不痛吗,我招谁惹谁了我,出了那档子事搞得谁心情很好一样,本大爷也不管了,你们爱打就打吧。”
“骚白。。。。。。”
远远地,苏沫末的喊叫声便传了过来,再往门口一看,蔡信就见她围着一条浴巾便冲了进来,头发上竟还全是泡沫。
“你发什么神经啊?”苏沫末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浴巾,一只手指着白杰气喘吁吁地大骂道,“赶紧给我去洗洗睡了。”说罢,她还不忘抹一把泡沫甩在白杰的脸上。
和高迪正扭打在一起的白杰顿时像是被戳了一剂镇定剂一般,呆立在原地,挨了高迪一拳也没再次还手。
“迪大人,我不知道你们两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但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什么事大家好说好商量,何必动粗。”苏沫末拉回白杰对高迪道。
“哼!”高迪闷哼一声,一甩手便离开了房间。
苏沫末看着白杰满是淤青的脸道:“你还好吧?”她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忍与疲惫。
白杰双手插进裤兜里,摆出一副痞子相,闷不做声,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房间。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废材呢?”苏沫末碰了一鼻子灰无处宣泄,反倒怪罪蔡信道,“叫你看好白哥,你就是这么看的?还好本女侠听到他们的吵闹声及时赶来了,不然谁知道后果会怎样。”
“我勒个去,你没看到我被他们两个揍了啊?”蔡信指着鼻子不服道,“他们要干架,我能拦得住么?”
见他顶嘴,苏沫末更是来劲了,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道:“好你个蔡信,你是想造反是吧?”
蔡信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正无处可泄,又见苏沫末无理取闹,实在忍无可忍,猛地甩开她的手怒道:“你还有理了啊你?不要得寸进尺。”
然而谁知道,这一甩,竟造就了他这一生之中跳进粪坑也洗不清的污点。
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狗血,当他甩开苏沫末抓在他衣领上的手时,他的手不偏不倚地,扯掉了她的浴巾,那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蔡信目瞪口呆,如同遭遇了九天玄雷一般,矗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跳似乎都快要停止了。
蔡信,24K纯霉运打造的老油条,活了100多年,还从未亲眼见过此等风景,那是与之前所见到的女尸和女鬼完全不同的美景。这一刻,他只感觉浑身气血翻涌,毛孔竖立,鼻子里完全不自主地留出了两行湿润猩红的液体,虽然只有短暂的两秒,但是,却仍旧给他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与不可磨灭的印象。
“啪!”
正如他早就所料的一样,苏沫末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脸上,随后急忙捡起浴巾,跑出房间,消失不见了。出门的那一瞬间,蔡信好像看到她的脸,如同晚霞一般,绯红动人。
“自作孽,不可活。”林玉仪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便也离开了房间,就这样,原本闹腾的房里,只剩蔡信一个人还在傻傻地呆立着,感到无比的郁闷,无比的尴尬。
第二天,苏沫末早早地将自己的社员叫了起来,当然,在催蔡信起床的时候,有专门而又特殊的方法。他知道,苏沫末无非就是想报昨晚之仇,鉴于也不是很过分,蔡信也就没跟她一般见识,忍了下去。
“信宝宝,我怎么感觉社长大大似乎对你要比我们要好啊?哈哈哈,说,你又怎么得罪她了?”基佬金一边穿衣服,一边开着玩笑道。
“谁知道呢?她不是一直对我都很好嘛,呵呵。”蔡信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昨晚的事,先不论这会不会影响苏沫末一个女孩的名节,要是以讹传讹,到时候恐怕会影响到他自己的人格,于是他随口笑道。
“动作都麻利点,离天狗食日只有不到五天的时间了,我们要快点找到魏戍的老巢,解决掉危害人民百姓的毒瘤。”苏沫末左手叉腰,右手拿着一根木棍,指指点点叨絮个没完道,“我坚信,诸葛老师他们一定还在前方的某个地方等着我们,谁都不能张口放屁,明白没?”
其实,谁都知道,苏沫末只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但是,几个社员却还是不约而同朗声道:“明白!”
收拾好了装备准备出发的时候,苏沫末对着隔壁高迪他们的房门道:“迪大人,我们走了,有缘再见。”
没有回答,苏沫末也不再废话,带着队伍转身径直离开了宿舍楼。
“墨迹大半天,你们都在干什么呢?”
当苏沫末等人走出宿舍楼大门时,突然,前方不远处的黑暗里传来了高迪严厉的声音,蔡信将手电照过去一看,只见高迪以及那两个特种兵早就整装待发了。
“切,你不是怕死不去了么?”白杰走过去瞄了一眼高迪不屑道。
“你不是说我是毒舌猪的耻辱吗?”高迪完全不理会白杰的冷言热讽,一脸严峻道,“我要让你明白,你才是他的耻辱。”
“有点意思,呵呵。”说罢,白杰便一马当先,朝着前方去了。
见状,蔡信不得不佩服这两个人,人家夫妻吵架和好都没他们这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