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东方明收复情绪,依次指着刺绣上的文字朗朗念道,“人本有意,花亦含情。奈事无常,人绝花零。泽被天恩,告以后世。情至深时......”
“这就完了?”苏沫末纳闷道,“咋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完全都不对称嘛!”叶知瑛不解道,“凭啥这边要少一行字,真奇怪。”
“我去,搞得我强迫症都犯了,真想给它补上一句。”蔡信抖着身子不自在道。
“就你?”苏沫末鄙夷道,“你会补诗词,那公猪都能下崽了。”
“情至深时,方是真情!”蔡信当即随口补了一句道,“咋样,大母猪!”
“我呸!”苏沫末不服道,“那本女侠也能说情至深时,双宿双飞呢!”
“你们这些不懂爱情的娃娃知道啥呀!”陶瑞意气风发道,“情至深时,焦头烂额才对!”
“渣渣瑞,就你这渣男也好意思说自己懂爱情?”何瑾香挤出一丝笑容摇着头道。
“煜,爱情是啥,好吃吗?”叶知瑛舔着嘴唇,好奇地问诸葛煜道。
“额!”诸葛煜思索良久,才开口道,“爱情是一种情感,她和亲人朋友之间的情感相似,但又有着自己的特点。”
“那你懂爱情吗?”叶知瑛再次好奇地问道,“所以爱情有什么自己的特点呢?”
“这......”好半天,诸葛煜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哈哈,诸葛大人难得也会有词穷句短之日。”东方明在一旁苦笑道。
“我说,咱们不是应该讨论如何破解台阶机关么,咋就跑题了?”这时,卢旦不满地瞪了一眼同伴。在他的眼里,众人只看到了郁闷和恼火。
“哎呀小卤蛋,哥哥姐姐们这不是正讨论着么。”苏沫末安慰着卢旦道,“你看呀,这里莫名其妙缺少一句词,当然不可能是作者故意的,它肯定蕴含着某种极其重要的信息,这才被抹去了。”
“我赞同社长大大的看法。”基佬金有意将头转向蔡信,意味深长道,“可是咱们这些单身汪或者渣男又有谁知道最后一句到底是什么呢?”
“看我干啥!本大爷连恋爱都没谈过一场,咋知道。”蔡信被基佬金盯得有些不自在,扭捏着身子不高兴道。
猛地,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历经爱情折磨足有万年之久的女子。
还不等蔡信构思出问题,嫦曦的声音便在他的心灵深处响起。与此同时,不知何时苏醒了的林玉仪竟已站在了通道口,只听她那忧伤婉转的声音蓦然响起:“情至深时,相思断肠!”
隔着面罩,众人无法看清她的脸。
过了好一阵子,苏沫末才壮起胆子凑近林玉仪道:“玉仪姐姐,你不要紧吧?”
“时间不多了!信得过便跟着走吧!”说罢,林玉仪一脚踏出,直接踩到了第三级台阶上。
“咚!”
正当众人为林玉仪担惊受怕之际,空旷的神殿突然响起了一声宏亮的乐声。
“传言,我宗玉宗主的确乃为情所困而郁郁终生,甚至璇宗主亦是如此,她之所以留下这等诗词,或许是为了告诫我宗弟子吧!”恭敬地朝着屏风上的绝世佳人跪拜了一把,东方明便头也不回地跟上了林玉仪的脚步。
众人一路往下,每踩一个台阶,神殿之内便会响起一声清脆的乐声,前前后后的人所发出的乐声组合在一起,竟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地潸然泪下。
“好一首相思断肠曲!”回头望了一眼一路走下来的幽长台阶,诸葛煜红着眼睛拜了一拜道,“身为后世,唯有一拜以表敬意,愿逝者安息!”
“诸葛大人想来也是性情中人呢!”东方明客气道,“前方大门已开,诸位请吧!”
就这样,众人便小心翼翼地来到了东方玉的“寝宫”之中。
顶上,一块湛蓝色的宝玉构成了蔚蓝的天空,在手电关闭的情况下,它却又变得星光点点,犹如夜晚的漫天星辰;星辰之下,一朵巨大的白玉莲花绽放在墓室中央的水池之中,流水潺潺,微光粼粼,美不胜收;莲花之上,一方五彩斑驳的玉石棺椁正散发着那诱人的光泽,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墓室的四周,则由极品绿翡翠完全包裹着,绿光莹莹,反而给人一股温馨浪漫的感觉。
“哇塞!”苏沫末捂着嘴巴惊呼道,“奈何没文化,只能一句‘好美’行天下。”
“这也太好看了吧!”柳惠莹艳羡道,“简陋而不失精致,华丽而不显庸俗,要是我的房间也是这样该多好呀!”
“哎好奇怪呀,为什么这些翡翠上面有这么多的划痕,这也太煞风景了吧?”何瑾香指着四周的绿翡翠,不解道。
“想必之前上面刻有非常重要的机密信息,后来怕被人发现,所以就全都毁掉了吧。”季辰星推测道。
“哼!那帮人实在太过分了!”见状,东方明一扫之前的玉树临风,面目多了几分戾气,愤然道,“鸠占鹊巢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毁坏物件!”
“这像是一个人的手法!”诸葛煜抚摸着划痕,惊奇道,“莫非是独孤舞阳,可她为何要毁掉这些壁画文字呢?”
“不管她所欲何求,在下一定要将她找出来,以慰先祖的在天之灵!”东方明眼神坚定道。
“可独孤舞阳会把自己的陵墓入口修在哪呢?”扫视了一圈,基佬金纳闷道,“哎,小玉,你要去哪,快回来!”
顺着基佬金的目光,众人发现林玉仪竟已然趟过了半人高的水池,正想要爬上那白莲花。
“沫末,快去阻止她!”诸葛煜当即对苏沫末道,“这触发机关事小,扰人清幽事大啊!”
“得令儿!”苏沫末立马跳下水池,追赶林玉仪去了。
然而,令众人感到无比诧异的是,前去追回林玉仪的苏沫末跳入水池之后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竟也朝着白莲花上的棺椁一步一簇而去了。
“不好!她们二人怕不是中了幻术!”见状,东方明立即吩咐道,“诸位,快收回目光,切莫再看那棺椁!”
“可小泡沫她们,不行,我要去救她们!”说罢,柳惠莹便拉低帽子,尽量不去看那五彩斑斓的棺椁,跳入水池就追了上去。
“小莹,哎哟,你等等我!”见女神深入险境,蔡信顿时心急如焚,胆子也大了不少,说着就想跳入水池。
“朽木,你冷静点!”诸葛煜一把拽回刚准备起跳的蔡信,自责不已道,“你在此等候,让为师去!”
“诸葛大人还请冷静!”东方明急忙劝阻道,“敌暗我明,意气用事可不是明智之举!”
看着柳惠莹也失魂落魄般一步步朝着棺椁而去,蔡信急得原地跳脚道:“东方大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家祖坟你一点都不清楚么,急死个人了!”
“或许咱们找一块布盖住那棺椁诡异的九彩霞光说不定行得通!”东方明也是急得乱投医道。
听罢,众人便将背包多余的衣物尽数撕碎,又随即拼接成一块漏洞百出的大布袋。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诸葛煜蒙上自己的双眼,手持大布袋一个空间瞬移便飞了过去,由于双眼被蒙看不真切,诸葛煜只好将手中的大布袋胡乱往棺椁上套。
就在这时,阵阵嫩滑冰凉之感渐渐涌上他的心头,对于这种在停尸房里验尸一样感觉,军部里混日子的诸葛煜岂有不熟之理。顿时,他吓得急忙一把扯掉眼罩。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地脊背发凉。
透过透明的水晶棺盖,一张精致绝美而又十分熟悉的容颜闯入了诸葛煜的眼眸之中。这种熟悉的感觉不同于神殿冰雕或者屏风女子给他的相似之感,而是一种让他足以肯定的感受。
缓缓地,诸葛煜抬头看了一眼同样在棺椁旁的林玉仪,又眨了眨眼睛。然而,当他再次看向棺椁之内时,一切都不曾变化,里面躺着的仍旧是一位与林玉仪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女子。
“老师,你想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这时,林玉仪突然冷冰冰地开口吐出了一句话。
听到这话,诸葛煜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触碰到的原来是林玉仪放在棺盖上的手。当即,诸葛煜难为情地急忙拿开自己的手,随后又指着棺椁里的女子拧紧眉头正色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体温如此冰凉?”
“你就当这一切皆为幻术吧!”林玉仪惆怅道,“有些事情,知道了并没有好处!”
“老师,你没事吧!”还不等诸葛煜追问,蔡信就已经坐不住了,大喊着就朝水池跳了下去。
然而,还不等蔡信往前走一步,他就感觉脚下突然一空,随即便跟着一大滩池水一起掉入了一个光滑冰冷而又幽长的冰窟之中。整个过程下来,蔡信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池底的玉石板便又重新复原了。
“阿信!”见状,林玉仪当场惊呼了一声,又转头对诸葛煜道,“老师,惠莹和沫末就拜托你了,切记,千万不要让她们触碰到棺椁。”说罢,她便纵身跳入水池之中,来到蔡信的遇难之地,狠狠地蹬了几脚,这才打开了池底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