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快过来看啊!这里边有一幅超大的壁画!”
“哇,好美啊!这真可谓是巧夺天工之作呢!”
......
听到学生们急切而又激动的呼喊声,诸葛煜赶忙放下手中精美的古文物,火急火燎地出了放置陪葬品的耳室,几个大踏步便来到了学生们所处的主墓室里,平时那种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宗师风范此刻也是完全被他抛之脑后了。
就在昨天,此地还是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庙。然而,由于当地旅游资源十分匮乏,有关部门便决定动工修复这座看起来很有年头的荒庙,然后打着“文艺复新”的口号,试图吸引一波游客。
但是,令当局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发生了。铲车一铲子下去,竟挖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洞穴,经相关部门的初步查探,得知里边是一座年代十分久远的古墓,至此,原本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这样在一天之内被各大新闻媒体给炒上了天。
为了更好地发掘和保护这座古墓,上头决定让社稷大学考古系来接手这项工作,不为别的,就凭社稷大学是全王朝最顶级的学院。自然而然地,这发掘队长的重任就落到了号称社稷大学第一天才的诸葛煜身上。此时的他,如自己的一帮学生一般,也是彻底被主墓室天花板上的一幅精美绝伦的壁画给迷住了。
“我的天啊,你们看这艘船上刻画的纹路花样,我进考古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精致复杂的装饰纹样,而且这个造型的船舫,我根本就闻所未闻,要是古人真的能造出来,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一手指着壁画,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显得十分的震惊。这也难怪,她可是系里的高材生,虽说算不得什么才高八斗,但放眼整个考古界,那也没几个人能跟她相提并论。可是,今日所见,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哎哎哎,你们快看这些上古神兽,”一个平日里性格极其腼腆的男生兴奋地跑来跑去,照在天花板上的散光手电筒不停地摇晃着,“我刚刚数了一下,足足有12只呢,更令人意外的是,这12只上古神兽竟都不重样!”
“这艘船好像是靠这些神兽拉行的,我的妈呀,什么样的船需要上古神兽来拉行,而且还是12只一起拉?”
队伍之中,也不知是谁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几乎同一时间,众人将目光全部投向了素有学富五车之称的诸葛煜身上,希望这位学院最年轻却深得全体师生敬重的教授能给他们答案。
“自久远的太古起,天元世界便一直流传着一则传说。”良久,诸葛煜才收回自己那炙热的目光,俊秀白皙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不紧不慢地对一干学生讲道,“夜幕降临,赤月当空之际,一艘由12只上古神兽拉行的白玉舫便会从东方的水平线缓缓升起,直至没落于西方边际。白玉舫上,不仅装载着人们梦寐以求的各类奇珍异宝,更令人趋之若鹜的是,其上蕴含着一股神秘的终极力量,人们尊称它为:神兽天舫。”
诸葛煜的一番话,愣是将这些学生的好奇心彻底引诱了出来。早在之前,这座古墓里的所见所闻就已经刷新了他们的三观,这下子,就连平日里不学无术的学渣都不禁惊讶地问道:“教授,那您说这幅壁画是不是可以证明传说是真的?”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仅凭这幅画,并不能证明传说是否属实。”诸葛煜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地继续讲道,“虽说如此,但它却能在一定程度上证实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收拾一下准备返回营地。”
正当众人准备离开古墓时,负责清点人数的班长慌慌张张地跑到诸葛煜跟前道:“不好了教授,蔡信同学不见了!”
“嘿,班长你慌个什么,老油条肯定又是找个地方睡懒觉去了呗。”一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学生戏谑道。
也别怪他的话尖酸刻薄,班长口中的蔡信同学也确实是没范。进了考古系三年多了,成绩年年倒数第一,面对教授的悉心教导和同学的冷嘲热讽,他就像是有抗体一样,依旧我行我素地混日子,丝毫没有努力拼搏的想法。于是,“老油条”的绰号便稳稳地落实到了他的头上。
“在这呢,快来看看这个白痴,为了偷懒,居然把陪葬的盔甲套在自己身上装干尸睡大觉,他就不怕自己真的变成陪葬品么,真是笑死我了!”
循着说话人的声音,众人走进了一间置放陪葬品的耳室,在一个角落了,见到了一身戎装的蔡信。还真别说,脸上涂了青紫色颜料的他瘫睡在角落里,确实有几分像干尸,就是嘴角的口水有点煞风景。
“随便去个人把他弄醒,顺带警告他脱下盔甲时小心点,损坏了文物他可赔不起。”
说罢,诸葛煜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古墓,墓道里只留下他一句无奈的回音:“孺子不可教也!哀哉!”
然而,诸葛煜并不知道,他的队伍前脚刚一离开,便有三个人趁着换防的时间混进了古墓。
“玉仪姐姐,这便是报道上所说的皇子墓么?虽说七千多年前的社会生产力是比较低下,但也不至于把一个皇子的墓搞得这么寒酸吧!瞧瞧这规格、这陪葬品,我算是无语了。”
说话的是社稷大学灵异探险社的社长苏沫末,最近社团苦于没有新奇的地方作死,因此,当古墓的消息传入社团的时候,这位号称“萌动天下”的“爆椒兔子头”当即做了决定,带着两名社员即日启程来到了这里。
“世间万物的价值,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你眼里的寒酸,只是建立在财富之上而言的。对于那些想要追寻历史真相之人来说,这里,无疑是金山银山。”
林玉仪倒也不愧是社稷大学八大校花之中最知性的人,随口一句话都能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让人回味无穷。
“我说咱们能不能别瞎逛遛了,直奔主题OK?”三人之中,一名长相十分英俊的青年男子吐掉嘴里早已嚼烂的草根,不耐烦地抱怨道,“磨磨唧唧的,要是怕了就赶紧投降认输。”
“哟骚白,你这浪仙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呀,生怕考古队听不到你那听起来断人肠的乌鸦叫是不是?再浪信不信本女侠拿你来磨牙?”
苏沫末虽说是一个面容蠢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但其性格却是极其火爆泼辣的。对于白杰这种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号称“国民偶像”的青年才俊,她却是丝毫不感兴趣,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做作。
“切,小丫头片子你知道嘛呀!”白杰不以为然道,“依本仙对诸葛土包子的了解,他吃过晚餐后要是不一个人来加班,那除非他脱单了。所以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主墓室,然后完成咱们的赌约。话说你们两个该不会是输不起,在故意拖延时间吧?”
“哎呦喂,某人自己还是条单身汪呢,居然有脸嘲讽堂堂国民男神诸葛煜教授?啧啧啧。”苏沫末双手叉腰,露出一对洁白无暇的大门牙,毫不示弱道,“本女侠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一具上万年的老干尸么?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萌面女侠’。”
“您可拉倒吧,还萌面女侠,我看‘龅牙女愤青’还差不多!”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的白杰自然不会服输,也是争锋相对道。
其实在平日里,白杰也没有因为苏沫末是社长而不敢造次,反而是有事没事地就拿言语去挑衅她,毕竟他那“浪仙”的绰号摆在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就渐渐地成为了他的人生准则之一。
一听到“龅牙”二字,一向在师长眼里那个只会撒娇卖萌的可爱小兔子再也坐不住了,瞬间化身为一只母暴龙,极力张大红润玲珑的小嘴,露出尖利的虎牙,挥舞着十根削长白净的手爪,便扑向了白杰,那架势,似乎是想要生吞活剥了他,别提多可怕了。
然而,浪仙也不是白叫的,只见白杰一个潇洒的侧滚翻,他那帅气白嫩的脸庞便躲过了苏沫末致命的一爪。诚然如此,但他还是心有余悸道:“我丢!抓人别抓脸抓脸伤自尊啊小兔子!”
除了“龅牙”二字,苏沫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称呼她为“兔子”了,而且这其中甚至还包括那些说她像小白兔一样蠢萌可爱的人。当下其也是愈发的凶残,尖锐的爪子奔着白杰那清新俊逸的脸庞再次扑抓了过去。
面对这只已然发狂的“母暴龙”,白杰却是毫不收敛,一边闪躲着“致命的攻击”,一边还不忘做鬼脸嘲讽。就这样,三人打打闹闹来到了主墓室。
“哎呀,本女侠不干了!骚白,你敢欺负我,可得想清楚了,哼!”见自己的攻击丝毫不奏效,苏沫末气得俏脸通红,双手抱胸,嘴巴鼓得像小气球一样,一扭头羞恼道,“本女侠不就是门牙比较大嘛,哪里是龅牙了,过分,哼!”
“浪里个浪,得劲儿浪。”见苏沫末奈何不了自己,白杰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道,“就你还社稷大学八大校花中的‘软萌女神’,我看是......”
“闭嘴!”
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玉仪一声清喝打断了白杰的话,望着主墓室天花板上的壁画,她的瞳孔急剧收缩,娉婷袅娜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手里的手电筒差点掉落在地,吹弹可破的红唇不停地抖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