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将一个八岁的男孩压在床上。
被压着的那个男孩精致的脸色苍白无比，嘴唇被咬出了血，眼神空洞无光，没有一丝生气。
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无一丝完好之处。
听到门外的声音，男孩的嘴动了动，下意识的想回话，却被身上男人欺辱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
最后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嘴：
师姐……
·
门外。
又喊了一会都没反应，顾凡心里存着疑问往回走了。
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不对劲刚刚她好像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上回输送到凌莫身上的那一丝万年寒气的躁动。
不可能不在的，难道……
顾凡赶紧转身回去，在离房间没多远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绕到后面的窗户下蹲着，窗户是打开的。
这也太粗心了吧。
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偷偷的往里瞄了一眼。
……
……
……
顾凡：（哔——）
她被里面的场景气红了眼，禽兽啊！变态啊！
一个八岁的小孩也下的去手，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男的？
顾凡压着冲上去暴打那变态一顿的想法，深吸一气。
现在冒失的冲上去也不知道打不打的过那男人，而且他能在宗门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来到外门弟子的住处，修为一定很高。
她就一个炼气三阶的菜鸡，上去就跟送人头似的。
可去叫别人来帮忙，凌莫他一定会受不了的，是个男的这种事都不会想让别人知道。
如果被别人知道，凌莫这一辈子就被毁了。
可是不叫凌莫他……
如果师父在就好了，师父、师父她那么温柔。
不不不，还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太弱了。
如果她不抱着享乐的想法，努力修炼是不是可以有那么一点办法救凌莫。
如果她肯放下对童颜的偏见，死皮赖脸的让童颜多教一些保命的手段……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了。
这些想法只是一瞬，房内的欺辱还在继续。
因为知道她“走”了，所以男人毫无顾虑的出声逼迫着凌莫。
“叫啊，怎么不叫了？出声啊，把刚刚那小屁孩叫回来啊！让她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男人见凌莫只睁着一双眼，了无生气的样子，心中得意。
“我呸！还什么主角，就一（——消音）货，什么都不是，没有了金手指你就一普通货色……”
主角！金手指！
顾凡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震惊的叫出声。
原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是穿书的！
难怪，剧情会坏成这，难怪凌莫一个男主会毫无修为，这原来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
心中的庆幸在一瞬间崩塌，凌莫没有了金手指，所以、所以现在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
不，还有她。
不不不，凌莫与自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只是共同经历过生死而已，她没有理由一定要救他。
他只是被欺辱而已，又不会死她为什么要冒着危险去救他，所以、所以她可以不用管。
不用管……
……
可是，为什么胸口有点痛。
她本应该一走了之，可是为什么现在腿像灌了铅一般动不了分毫。
顾凡眼中迷茫一片，泪无知无觉的滑过脸庞。
一种名为良心的东西正在顾凡胸口发酵着。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间内的欺辱还在持续着。
顾凡不知道自己在窗口蹲了多久，只知道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好没用，真的真的好没用……
时间过的很难熬。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
她却像过完了一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就好像在自欺欺人一般想让自己良心好过一点。
当欺辱终于停止时，顾凡恍惚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进了房间。
房内的味道令人作恶，凌莫身上的痕迹无一不是在昭示着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发现的。
就在她眼前发生着。
顾凡沉默的关好房门和窗户，默默收拾着房间。
凌莫趴在床上，恍若没有听到她的动静。
不哭不闹。
“……对不起。”
她终是崩溃着哭泣向他道歉。
凌莫还是没有反应，恍若未闻。
“对不起，对不起……”
顾凡小心的蹲在他床前，温柔的替他拭去唇上的血迹。
“脏。”
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的近乎听不清。
她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
顾凡固执的替他处理身上的伤口，还解开了他那破布般挂在身上的衣服，可是凌莫依旧毫无反应。
眼神空洞就像死了一样。
她的心颤了颤，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正真的心死不是竭斯底里，而是无声无息。
“……凌莫，你别这样，你至少哭一哭也好。”
没反应。
顾凡咬牙，狠下心把他刚被男人粗鲁套上的裤子，往下一拉。
……
……
……
禽兽！
强忍泪水，扭头不敢再看一眼。
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伤药在身，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上身其他伤口，可是下身不能这样草草处理。
必须要找伤药来。
看了一眼凌莫现在的状态，顾凡不放心让他独自待着。
她起身，开始在房间内翻找伤药。
终于在衣柜内找到了藏着的伤药和一些丹药。
她一一对着瓶身上贴着的标签仔细判断那个能用。
良久，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有她想要的。
顾凡来到凌莫身旁，见他还是趴在床上不声不响，小心的替他擦药，擦药时她明显感受到凌莫轻颤了下。
却还是没有反抗她。
让她又又想哭了，恨她也好，怪她也罢，但不要这样把她当唯一的救赎，这会让她更加自责更加过意不去的。
“……凌莫，对不起。”
还是没忍住，哭出声，顾凡眨眨眼努力让视线清楚，想看他的反应。
凌莫弯弯眼笑了。
可眼里再无一丝生气。
她瞬间止住了哭声，呆呆的看着他。
她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
……
凌莫，我不是你的救赎，也不是你的光，你别看我，我觉得自己好丑陋。
——顾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