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校园显得无比恬静,笼罩在朦胧的月华里。
吟秋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手里捧着那件破了一块的白裙,裙角垂坠地披在光洁滑腻的长腿上。
吟秋想起白天秦鹤帮她出气的样子,不自觉轻笑出声。
她又痴痴地地拿起心爱的白裙,可就是拿不定主意要怎么改比较好。
渐渐到了熄灯的时间。
萧羽皙已经洗漱完毕,倚坐在上铺,耳朵里插着银色的蓝牙耳机,边轻声哼歌边摇头晃脑的看书。
苗苗还在蜜袋鼬的保温箱边给心爱的宠物喂夜宵吃。
蜜柚抱着剥好的杏仁兴奋地狂啃,苗苗剥着杏仁偶尔就顺手塞进自己的嘴里,舍友们早已对人和动物抢食的场面司空见惯了。
叶梓跟男友David视频聊天之后,合上笔记本电脑,发现周吟秋还磨磨蹭蹭地没爬上床,便走了过去。
“秋秋,这衣服是你新买的吗?布料还不错。”叶梓随手拿起那件白裙端详着说。
吟秋抬起头,把白天在服装店里发生的来龙去脉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又道,“这件白裙如果不是破了一块还挺适合我穿的,我想自己改衣服,可是以前没试过,担心改坏了。”
叶梓笑了,“小事一桩,你何必自己瞎操心,改衣服这种事皙皙最擅长了,你让她来帮你,说不定把裙子改出国际大牌味道呢!”
吟秋将信将疑,“真的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一个学霸整天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鼓捣这个?”
叶梓神秘一笑,“给你看样东西。”
叶梓说完,转身去羽皙的书架上翻出一个书签。
书签图案精美,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一副十字绣作品,吟秋好奇地接过那个书签,翻来覆去的观察了好几遍,“这不会是机器织得吧?十字绣怎么可能连针脚都找不到?”
吟秋把那个十字绣书签放在台灯下照了又照,只见正面的图案非常平整匀称,完全没有手工的瑕疵或者起毛,背面就更猛了,所有的线条都是平行的,连起头和收尾的线头藏在哪里都找不到。
这下吟秋不淡定了,她大呼小叫,“皙皙,你好厉害,我之前绣十字绣,背面都是一团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正面坑坑洼洼地不平整,我绣的正面连你背面都不如,你简直就是超级裁缝,我的白裙就拜托你改好不好。”
羽皙有意要逗她,“你求我啊!”
吟秋撅了一下小嘴,“求你……”
羽皙得寸进尺,“求我有什么用?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让我帮你改衣服可以?你怎么报答我呢?以身相许?”
吟秋嘴上不饶人,“好呀,只要你不怕被我半夜踢下去。”
羽皙嘿嘿一笑,也就不再跟她拌嘴了,她拿起白裙一抖,又在吟秋的身后一比,目光流转,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羽皙没有犹疑,又拿起剪刀飞快地裁剪,碎布料在桌上飞舞翻腾,似一群白蝴蝶簇拥着美丽的华服。
羽皙又拿起绣花针一顿飞针走线,锁边漂亮地跟机器压出来的一样。
少顷,羽皙把焕然一新白裙子丢给吟秋,“换上吧,绝对适合你。”
站在镜子前的吟秋身姿曼妙,原先破洞的地方经过一番裁剪后,变成了前短后长的款式,前看可以拉长吟秋的美腿,走起路来,后面长的裙摆飘飘欲仙,甚至比白裙没坏掉的时候更好看了!
“皙皙,你真是心灵手巧。”吟秋开心地撒娇。
第二天上课,吟秋就穿了这件白裙出门,惊艳了周围所有的男生,连经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停下来对这件裙子悄悄研究一番。
吟秋正开心呢,没想到手机震动了起来,是她的亲生母亲打来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吟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秋秋,妈妈很想你,你有时间可以回来吗?”
那种悲凉的语气,好像在说生离死别。
吟秋的心头“突突”直跳,越发觉得不安,“妈,下午我刚好没课,中午就回去。”
吟秋是坐长途客车回去的,一路上风一直吹,声声,入心。
寒风里,吟秋骨子里的凛冽愈发咄咄了。那份冷,楚楚的,在眉宇的褶皱间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嘎吱”停在一个弄堂口。
上海有不少的弄堂。这个弄堂外面看上去还不错,因为粉饰得还可以,然而所有弄堂里面都是非常逼仄,光线昏暗,一到下雨天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就像房顶漏雨一样,里面几乎都是木头结构,一旦发生火灾相当危险!
狭窄的空间与周边的摩天大楼形成鲜明对比,就像贫民窟与富人区!
在很多人的印象当中,上海是一个国际大都市,他的形象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代表。但是,在一些胡同旮旯里,繁华背后其实隐藏着很多令人难以相信的“贫民区”。
吟秋和她母亲居住的这个弄堂,因为不在规划范围以内,就导致很长时间无人拆迁,居住环境破烂不堪。
破烂的建筑完全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让人一下子以为回到了五六十年代的旧上海穷人们的生活场景。
街道只有一米左右的宽度,两边都是一些空心砖和破木板搭建的房屋。如果是在闹市区的话,估计也早就被拆迁光了。
而对于这里,房地产开发商应该不是不拆,而是实在拆不起!
然而,就是像这种伸手就可以摸到房檐的小房子,随便一间房屋的房租,都达到了1000元左右的价格。现在仍然有很多人居住在这里。
不过,大部分不是上海的老市民,而是一些在上海打工的打工族居住在这里。
要说这个弄堂跟别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弄堂口有一棵高大的杏花树。
这棵杏花树在吟秋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种在那了。
如今杏花开得最盛的季节,朵朵杏花象一只只粉色的翅膀震翅欲飞,白里透粉,粉里透红,一簇簇的,像搽过胭脂一样娇嫩。
一阵风吹来,裙角飞扬,一双长腿在裙下若隐若现。
吟秋呆立在杏花树下,脑海里都是小时候妈妈陪她在树底下捉迷藏的样子。
而今,妈妈在医院里病着,家里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了。
吟秋只顾惆怅,却没有发现,弄堂里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盯着她,像猎人盯着猎物一样。
警觉的吟秋很快就发现了那双眼睛。“蔡哥?”吟秋抬头看了一眼,就很不高兴地回家了。
蔡祥看佳人已去,有些意犹未尽,幽幽地动了邪念,“这尤物我从前只能看却总是够不着,现在趁她妈病了我可得把她好好玩玩。”
吟秋快步走进弄堂里,在公共厨房里炖了鸡汤,就用保温杯提着送到了医院。
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
这种味道只有医院病房里才有,混合着药水、盒饭、厕所和消毒水的气味。
吟秋眉头皱了皱,但想到妈妈住在病房里,也就强忍着进去了。
白色是医院里唯一的色彩。灰蒙蒙的白墙……忙得跟陀螺似的白衣天使……洗了无数次的褪色发白床单……
医院使用白色的初衷是让病人们得以安心养病,但是看多了会让人窒息。
吊瓶在天花板下摇晃,输液管里的液体缓慢地往下滴,好像怎么滴都滴不完似的。
吟秋走上前认真地看了看输液瓶,还有剩,幸好。
吟秋轻轻地给妈妈掩了被子。
护士很快就拿着棉签过来了,动作轻柔地撕去妈妈手上的胶布,迅速地拔掉插在血管里的针头。
拔针的时候,妈妈疼地手抖了一下,渐渐苏醒过来,额上花白的头发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更白了。
吟秋鼻子有些发酸,心疼地喊了声,“妈,你醒了?”
妈妈看到吟秋坐在床边,深深的眼窝里布满了笑意,枯瘦的手掌挣扎地想要举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吟秋正想说什么,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过来了。
“你是16床病人的家属吧?”
吟秋脸色微变,“我是。”
“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医生急匆匆地走了。
吟秋的脸色有些发白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医生沉着脸跟吟秋描述了她妈妈的病情,又说,“你回家好好考虑一下,要治好你母亲的病,至少要动两次手术,医疗费需要上百万,你回去凑了钱把住院费补交了,我们才给继续看病,不然……医院的床位紧俏着的!”
吟秋的心好像跌进了无底深渊,她急得愁眉不展,“医生,我这就去筹钱,你千万要给我妈治病!”
转身离开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吟秋觉得很无助,慌乱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秦鹤英俊的脸颊。
“只有这样才可以了……”吟秋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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