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匠被打得趴在地上,还没喘口气,在顾景城一声令下,就有人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锁匠苦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有天晚上,有个穿着斗篷的男子找到我,说是让我今后若是有谁找他进官司,只需要一直指着一个叫温雨的人不放就行了。”
“他给的钱很多,一大袋子的钱,草民见财起意,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便应下了。”
“最重要是的,若是草民办事不利,那人便说要来杀了草民啊!”锁匠吼着,像是有无限冤屈。
宋淇河冷哼:“你知道你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一条命。”
锁匠被骂的瑟缩一下,宋淇河继续说道:“你拿着这钱,若被你说的这一句话害死的人,你不觉得像是死人钱吗?”
“难道就不怕半夜有鬼敲门,找你索命吗!”宋淇河厉声斥责。
孟子娴脸色苍白,这时候看见宋淇河为自己辩驳,心里一暖,嘴角微微勾起。
“好了,那兰儿,你是否要招认?”顾景城打断了宋淇河的诛心之言,继而提到了兰儿。
兰儿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仍旧是不肯说话。
宋淇河冷声道:“你是否是被谁威胁了?”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兰儿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只招认了一句:“奴婢的确是冤枉了温大人,奴婢那日,并没有看见温大人。”
说完后兰儿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了眼泪,就晕了过去。
顾景城皱眉:“来人,将兰儿先抬出去,别死了人。”
很快,就有两个人来将兰儿抬着出去,;请了大夫前来诊治,接下来还有锁匠也被拉了出去,两人挨得板子都不轻,臀部那地方鲜血淋漓,恐怕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
他们乱说话,为自己乱说话付出了代价,但是宋淇河并没有消气。
若是今日他们不挨打说出真相,明日断头台落下的脑袋就是孟子娴的了,且孟子娴还会背负有一辈子的骂名,宋淇河如何不气,如何不怒,也是十分后怕。
“至于最后一个证据,我就直说了吧。”孟子娴出声道,“寿宴过后没几天,便是礼部尚书陈贾信请客,我前去赴约。”
“因为拜帖中写的是大人们聚会,所以我才前去,那时候苏大人也去了。”
宋淇河立刻出声回答:“的确。”
陈贾信是陈家的人,顾景城怎么会去接近,即使收到了邀请信,也只会将邀请信当一张废纸。
不过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所以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孟子娴继续说道:“那日,我喝醉了,我随身携带的香囊不见了。”
“香囊之中便是钥匙。”孟子娴轻声说到,她力气已经被这镣铐给消耗了许多,现在就连说话都有些累。
宋淇河看着她如此费力的说话,心中担心不已,可是现在不是打断的时候,只能忍住心疼让孟子娴将话继续说下去。
“这钥匙,是副本”孟子娴笑了笑,“这香囊里面,有一种颜料,只要伸手进去摸,就会沾染上,手指甲就会是紫色。”
“那么,此人就是真凶。”孟子娴勾唇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
当日她将真正的钥匙藏在了树下面,将另一把钥匙放进了香囊,其实也只是为了留个心眼,没想到这时候真的派上了作用。
“如若景王殿下不相信的话,便可以派人前去苏府找我身边的婢女彩琴,她知道这真正的钥匙放在哪。”
“刘坤,派人去。”顾景城毫不犹豫的决定。
刘坤被这一声令下,感觉自己在这里就是个跑腿的,皱着脸还是去办事了。
趁着这个空闲,孟子娴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怀疑的人选,不如将这人请来。”
“然后看他的指甲,是不是如我所想。”
“谁?”
“陈贾信。”
孟子娴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堂上瞬间沉默了,陈贾信,陈淮栀的外亲戚,可是也是陈家的人,似乎也深受重用,都不敢得罪。
“去叫来。”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这一声来自于屏风后。
屏风被两个婢女抬走,就看到了稳坐在后面的陈淮栀。陈淮栀冷着脸:“去叫来!”
“是!”站在身边的侍卫赶紧应下跑了出去。
“如果真是他做的,朕一定不轻饶。”
孟子娴看见陈淮栀后心里松了口气,她看见了宋淇河的眼神,便立刻明白过来,这屏风后定然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思来想去,让顾景城和宋淇河两人这么卖力的演戏,一定得有个观众。
除了陈淮栀意外,孟子娴再也想不到别人了。
于是瞬间就将自己的计划个想了出来,陈贾信始终是外戚,加上做了这等事情,陈淮栀亲耳听见,这下子必定是轻饶不了的。
孟子娴无声笑了,身子一重,就晕了过去。
宋淇河看见孟子娴晕了过去,顿时慌神,跑了过去将人抱住,看见孟子娴身上的锁链,立刻到了陈淮栀面前跪下:“皇上,既然洗清了温大人的嫌疑,可否将这锁解开?”
陈淮栀没有任何迟疑,同意了。
将锁解开后,陈淮栀还特意允准:“将温大人带下去,让太医瞧瞧。”
宋淇河赶紧抱起孟子娴,快步走了出去。
陈贾信很快被叫了过来,他知道今日是审讯孟子娴的日子,可是现在却牵扯到他,不由心中不安。
到了大堂之后,看见陈淮栀坐在首位,两边都是站着严肃的官兵,心中十分慌乱,可是却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微臣参见皇上。”陈贾信行礼。
陈淮栀冷着脸:“来人,去看陈贾信的手。”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走上前去,一个人按着陈贾信,另一个拉着他的手亮出来。
陈淮栀看见上面果然有颜色,冷声道:“拿水来,看是否清洗得掉吗?”
一盆水被端了出来,陈贾信的手被按进去,按着他的手的侍卫试镜给他擦洗,可是这手上的东西就像是擦不掉似的,一直不掉色。
“爱卿这手上可是什么啊,在哪弄到的,竟然洗不掉。”陈淮栀冷笑,讽刺到。
陈贾信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