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虽说早产,可是这月份还是够得差不多,杨春子快马加鞭的请了大夫回来,灵儿生产,成功生下了个大胖小子,这哭声嘹亮,周围都听得清楚。
杨春子初为人父,这心情自然是好的,在看到这皱巴巴的小孩子的时候,还嫌弃的说了句:“好丑……”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产婆乐呵呵的说着话,杨春子将孩子抱回给他,进去看灵儿。
白雪看见杨春子进来,站起身后走了出去,留给灵儿和杨春子相处的空间。
灵儿昏睡过去,脸色红润,颊边的头发汗津津的,杨春子坐在床边,伸出手,温柔的抚着灵儿的额发,十分郑重的俯下身亲吻了下灵儿的额头,轻声道:“辛苦了。”
白雪走了出去,走到孩子的床边,看着这小小的孩子,十分新奇,刘宁耀在一旁快速说了一句:“喜欢,那就和我生一个。”
白雪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一红,立刻回嘴:“要不是你总是躲着我,咱们早就成亲了!”
刘宁耀自觉心虚,打了个哈哈,白雪看着她这幅憨样子,不由的笑了一声:“咱们等着回去见见我的祖父吧,祖父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我们会有一个好的婚礼。”白雪说着不在意父母的感受,离家出走,其实心里怎么都希望有父母的祝福。
刘宁耀明白,走到白雪身边,轻轻抱了一下她:“我明白的。”
初选的名单很快出来了,许多人围在榜单面前看。
孟子娴和宋淇河还不能出去,得等到殿试的时候才能离开,这是为了避免漏题。
孟子娴打开门,揉着惺忪的双眼,打着哈欠,擦干因为打哈欠出来的眼泪,明月端了一盆水走过来:“温大人您醒了啊。”
孟子娴点点头,舒展身子抻了个懒腰,接过明月递过来的水盆,端进房中洗漱。
打整完后,孟子娴走了出去,看见了宋淇河,宋淇河手里拿了封信,对着她比了比。
“这是什么?”
“昨晚,灵儿的孩子降生了。”
孟子娴顿时惊喜,拿过那封信,看到上面,顿时有些高兴:“啊!这么久了,也的确到时间了。”高兴过后又有些失落:“哎呀,刚好没在,真是可惜了。”
送来信的时候,侍卫们再三检查,这才送进来的。
“没事,咱们出去的之后,就可以去看看孩子。”宋淇河喝了一口茶。
这初选过了,他们就在这里养生等殿试,这段时间最无聊,只能在这院子里溜达。
“我一定是孩子的干娘!”孟子娴想着孩子的模样,想起当初生宋星月他们的时候,刚出生的孩子,可真丑……
“既然这么喜欢,那不如,你自己也要一个。”宋淇河不知何时靠近孟子娴,呼出的热气拍在孟子娴的耳边,孟子娴一瞬间脸就红了,延伸到脖子红了一路。
“……你!”
这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是收敛些好吧?”
孟子娴赶紧推开宋淇河,转头看过去,打到招呼:“王学士。”
王学士笑呵呵的样子,手中抱着一壶茶,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大家熟悉了之后,有时候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小苏,来,下盘棋。”张师奶拿着棋盘走了过来,一边感叹道:“哎,这日子实在太无聊了,不找些事情做都无法过去。”
张师奶和宋淇河开始下棋,而黄学士和王学士捧着本古典在那谈天水滴,孟子娴觉得无聊,坐在一边嗑瓜子,有空的时候看一眼棋局如何,
宋淇河刚开始大杀四方,张师奶诱敌深入,这你来我往,堪比战场的生死决斗,最后都吸引了王学士他们,好不精彩。
宋淇河和张师奶下棋,完全没有留手,真是打来打去,根本不留情,这盘棋下了许久,两个人都有些酣畅淋漓。
“真是不错。”张师奶输了一子棋,差一点就赢了,虽败犹荣,她感叹道:“当年,有位故人,和你的棋艺有的相比有的一拼,若是你们比较,或许还是不相上下。”
宋淇河愣住,随口一问:“敢问是谁,不知有机会见一面否?”
张师奶打了个哈哈:“见不到了,他啊,可能现在躲在哪里,真是可惜了。”
说完后,张师奶起身,揉了揉腰,将话题移开:“哎呀老了,全神贯注的一盘棋,就开始累了。”
孟子娴和宋淇河对视一眼,宋淇河心里明白,张师奶说得是宋淇河,当年那个少年丞相的宋淇河。
“走了走了!”孟子娴看出宋淇河心不在焉,心里肯定有些失落,于是走过去,挽着宋淇河的手:“陪我散散步!”
宋淇河温和一笑,站起身,两人悠哉悠哉的在清幽院里散步。
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就犹如在刀尖行走,冰锥刺骨,寒光之下皆是杀机。
“我知道你很难过,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们可以去管的。”孟子娴温和的说着,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棵枯树面前。
宋淇河轻声道:“这棵树,我记得曾经很是繁茂,许多学子都喜欢在下面乘凉,没想到竟然枯了。”
“枯树就枯树!”孟子娴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枯树:“枯树可以做柴火,他还是很有用的。”
“不要不高兴了,我不喜欢你皱着眉头的样子。”孟子娴走到宋淇河面前,抬手摸到宋淇河的前额:“我希望你,永远都对我笑意盈盈的样子,我转身后,都可以看见你。”
说完后,孟子娴保住了宋淇河,宋淇河心里的郁气,因为孟子娴消散许多,会拥道,轻轻的叫了一声:“子娴。”
“我在。”孟子娴回答。
“子娴,咱们回去吧,起风了。”宋淇河感受到一丝凉意,慢慢的说到,两人携手回了屋子。
这宫墙内外的风,从未停过,只不过是大还是小罢了。
这天过后,天气骤降,冷得让人措不及防,明月赶紧让人备了厚棉袄,给几个老先生送过去,免得冷了人。
孟子娴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脸,都不想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