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的长腿没有了发麻的感觉之后,苏静恩整个人走得利索了很多。
原先挪了许久的路现在不花两分钟便走完了,她苏静恩回头看了看卫生间的门,莫名有一股胜利感。
其实也没多大,苏静恩来回看了看床与卫生间的距离,诚恳地在心里跟魏靖寒的祖宗十八代道歉,方才是小女子唐突了。
跟魏靖寒的祖宗十八代道完歉之后,苏静恩掀开被子想躺进去,结果床上醒目的一片猩红映入了她的眼帘。
在洁白的床单上,那一块红色区域尤为突出,苏静恩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无语凝噎,今天是犯水逆了吗?怎么什么事都赶上了?
把这床单搞脏了可怎么办?
等会魏靖寒马上就要进来躺在这上面了,自己肯定瞒不住的。
苏静恩知道魏靖寒有重度洁癖,这是她之前观察得来的结论。
前些天自己洗完碗之后看到魏靖寒还站在洗碗槽那擦水渍,苏静恩当时还饶有趣味地看了两眼,心里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洁癖到这种程度,连水渍都不能有。
也许这就是富家少爷的公子病吧,苏静恩对此印象深刻,因为她是属于比较糙的那一类人,只要过得去就行,她不会严格到魏靖寒那种地步。
要是自己真像魏靖寒那样有重度洁癖,在苏家肯定得累死不可。
回想完这一段之后苏静恩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她看着床上那片血红,想不出办法,完全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办。
等会魏靖寒进来会不会直接掐死自己?
也许真的会吧,要是有人敢在她床上这样,自己也受不了,更别说魏靖寒这样的重度洁癖患者了。
苏静恩看着床上那滩血渍心里有苦说不出,魏靖寒应该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他直接就把自己放在床上,怎么能不漏!
柜子里还有没有床单,有的话或许还能抢救一下。
苏静恩想着就起身去柜子里翻找,结果柜子里面装的全是一些当季新上的衣服和裤子,别说是床单了,连稍微大点的布都没看见。
天要绝我也!
这下子苏静恩是彻底没辙了,她倚在衣柜的门上,背对着卧室门,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情。
这时,刚刚让查理去熬药的魏靖寒推门而入,看到了身上血迹斑斑的苏静恩。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转过苏静恩的身子,“你没事吧!”
魏靖寒作势要将苏静恩抱起来,心里焦急万分还有几分恼火,自己不过离开了一会而已,这女人就把自己弄成这模样。
流这么多血会死的吧,脆弱的女人。
他真是佩服苏静恩,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自己伤成这样。
苏静恩一惊一乍地拦住魏靖寒,正想着怎么补救呢,没想到正主就来了。
魏靖寒刚刚那句你没事吧,语气强烈,在苏静恩听来就像是在质问一样,你没事吧居然把老子的床单弄成这样!
靠,她也是身不由己啊,要不是来姨妈,谁敢弄脏他床单啊。
苏静恩想离魏靖寒远一点,生怕自己被揍,“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凶干什么!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办法,现在木已成舟,自己只能保证下次不犯这种错误了,希望魏靖寒能原谅自己这一次。
魏靖寒黑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下次?
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把身体弄成这样还云淡风轻地说下次注意?
“看来苏小姐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魏靖寒冷笑了一声,她自己都不怕,他瞎操心什么。
“放屁,我很珍爱生命的好不好,什么置之度外!”苏静恩觉得此刻冷笑着的魏靖寒像极了地狱的夺命阎王,笑意未达眼底,声音还透着几分刺骨的寒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认回怂又何妨。
非常时刻,自己还是不要惹魏靖寒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丢脸就丢脸吧!
“怕死你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魏靖寒低头扯了扯她的长裙,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兴师问罪的意味。
这女人嘴上说一套,自己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套,实实在在的心口不一。
魏靖寒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她还是个病患,自己刚刚就一掌下去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这程度。
“什么模样?”苏静恩对魏靖寒的话表示不理解,不是床单脏了吗?
这跟她的模样有什么关系?
苏静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是手,脚是脚,挺正常的,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魏靖寒刚刚说的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背后。”魏靖寒说完这话就把苏静恩横抱起来了,他抱着苏静恩走进了浴室,将这个小女人轻轻放到空旷的浴缸里。
这一次魏靖寒可没忘记苏静恩还处于经期,见识过她的脆弱之后,魏靖寒现在力道都轻了很多,不再似以前一样蛮横。
可惜苏静恩正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恐惧当中,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她甚至以为魏靖寒要将自己抱去卫生间毁尸灭迹,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
这不是恋爱的感觉,这是死亡的感觉。
浴缸很大,容下一个苏静恩绰绰有余,魏靖寒将她放进去之后就打开了浴缸的花洒往里面放水,温温的水从花洒里各个小眼里喷射而出直接打湿了苏静恩的裙子。
“魏靖寒你这个变态,你在干嘛!”苏静恩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胸,眼睛里折射出愤怒的光,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猫,张扬着自己的利爪。
靠,这个变态突然把自己弄湿想干嘛?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会是对自己动了什么歪脑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