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靖寒的房间装修风格同别墅里如出一辙,单调的黑白灰,整洁的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般。
魏靖泽站在门口,倚门着门,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你不进来吗?”苏静恩好奇的问。
谁知魏靖泽撇了撇嘴,说道:“四弟的房间除了江林陈禀能按时进来打扫以外,我们谁都不敢进他的房间。”
苏静恩诧异的说:“进来会怎么样?他还能打你吗?”
“虽然不会动手,但是他一定会用眼神,让你生不如死。”
魏靖泽说着,好像回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还打了一个冷颤。
苏静恩本来迈进去的步子一滞,想想魏靖寒那可怕的眼神,默不作声的原路退了回来。
她尴尬地对魏靖泽笑了笑,“不如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
她现在开始觉得,魏靖泽到底是不是故意提起参观魏靖寒房间的了。
“你怕什么?”魏靖泽促狭地笑,“你们住都住在一起了,他还能不让你进他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苏静恩觉得,魏靖寒说的这个“住”,好像别有深意的样子。
最后,两个人还是回到了客厅喝茶聊天。
魏靖泽这个人看着不太靠谱,但是聊天讨女孩子欢心可是一套接着一套,哄得苏静恩这个原本对他没什么好感的人都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没一会,魏天衡和魏靖寒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书房,除了魏靖寒脸色有些不太好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脸色不好也算是正常,所以苏静恩并没有多想。
两个人同魏天衡二人告过别之后,就一起回了别墅。
临别时,陈禀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魏靖寒一眼给瞪了回去。
苏静恩本来以为陈禀是想说工作上的事情,直到魏靖泽拿着医疗箱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你怎么了?”
魏靖寒背过身去,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自己西装的纽扣,一边说道:“帮我上药。”
苏静恩吓了一跳,魏靖寒雪白的衬衫后背上都是血迹,而且眼色看上去,都是新弄上去的。
这回她也顾不上害羞了,连忙帮魏靖寒一起把衬衫脱了下来,就看到魏靖寒宽阔的脊背上交错印着几条血淋淋的鞭痕。
苏静恩不禁捂住了嘴,眼眶一下就红了,“是。是你父亲……”
魏靖寒一回头,就看见苏静恩泛红的眼眶,就开始后悔起来了。
他解释道:“这伤口看着狰狞,但是其实伤的并不重,包扎一下很快就好了。”
其实他说的是真的,魏天衡也只不过是惩罚他一下而已,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本来也可以假借有事先处理了伤口,也不会让她发现。
只不过是抱着想让苏静恩心疼一下的想法,接过看到苏静恩这副模样,他反倒是更心疼了。
苏静恩也没有真的哭,就是心疼的很。
她把魏靖寒转过去,拿起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帮魏靖寒消毒上药。
她边上药边问道:“你父亲不同意我们结婚?”
“不是。”魏靖寒说,“他对你很满意,惩罚我是因为我对母亲出言不逊。”
其实下午气走周纺容的时候,魏靖寒就已经做好了要被惩罚的准备了。
一来向母亲表达了态度,让她不再敢随便破坏两个人的关系;二则也可以让父亲知道自己的坚决。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婚事就不会有意外了。
她没有和苏静恩解释,但是他相信只要这么说了,苏静恩就会明白。
苏静恩确实是明白了魏靖寒的用心。
他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苏静恩放心。
所以,在苏静恩细心地一圈一圈缠完纱布之后,她在不碰到魏靖寒伤口的前提下,把头靠到了魏靖寒的肩膀上。
她低声承诺,“我一定不负你。”
魏靖寒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第二天,苏静恩其实之前已经打算不去了。
但是魏靖寒的伤,让她不太放心。
魏靖寒自己并没有把这点伤当回事,所以苏静恩就十分担心他不注意再扯开了结痂的伤口,到时候伤口好的更慢了。
于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亲自跟去,以防意外。
魏靖寒对自己未婚妻的关心还是十分受用的,于是江林和陈禀就看到了自家曾经中弹都面不改色的少爷“面色惨白”“虚弱”的靠在苏三小姐身上。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他们现在恨不得自己就是两个瞎子。
苏静恩自然不知道这些,还以为魏靖寒是真的很疼,主动承担下了照顾“伤患”的责任。
苏静恩本以为经过昨天的事情,送聘礼的过程应该十分顺利了。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同样很惊讶的言默,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显然魏靖寒也看到了言默,他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状似无意的瞟了一眼苏静恩。
要说苏静恩现在对言默是什么态度,她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但是又和对魏靖寒的感觉不一样,似乎是感激多过喜欢,欣赏多过依赖。
她也是现在看到言默,才发觉自己看见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对魏靖寒的那份悸动。
但是魏靖寒并不知道苏静恩此时正在想什么,看见她看着言默就呆住了还以为她对他旧情未泯,脸色更阴沉了。
苏美乐看见魏靖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安排正确了,心里暗自窃喜。
还是自己聪明,之前她就觉得苏静恩对言默有些不一样,上次她就想叫言默一起来的,本来眼言默都已经在路上了,接过魏靖寒两个人竟然提前走了!
气得她也没给言默好脸色。
今天一早她就把言默喊来了,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魏靖寒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苏静恩也还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言默走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是静恩回来了,这位是……”
不等苏静恩回答,魏靖寒就冷淡的开口道:“我是她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