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手已经握上了刀把,回眸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胡人打扮得模样。
胡人竟然用官话言语到:“你打不过,别出去。等会他们走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可以给你说,到时候,有我证人在,你再去抓他们不迟。”
白鹭点点头,那人才将手放下。
“你是怎么过来的,我竟然一点反应没有。”白鹭问道。
胡人闭着眼比了一个收声的姿势,然后摇了摇头。此刻也明白了,胡人是不想让她多说话。
等不大一会,胡人才睁开眼,看了一眼带着鬼面的白鹭,才放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白鹭也才看清,此人流血已经染红了衣服。
“我不是胡人,我是明教人士,如今是奉了教主之命,准备去开封,却被人盯上。”此人处于大瞭望塔的阴影处,实在看不清模样。
“我是燕云捕快营,你们可是今日千里营附近死伤一处?”
“是了。”
“来开封找谁?谁伏击的你?他们在找什么?”
此人压着腹部伤口,刚准备说话,白鹭却伸手阻止,靠前一步准备帮助疗伤。
等白鹭过去,才发现,这人和自己一样,应该是救不活了。
那人笑了笑,从口袋拿出一封无名书信。喘着粗气说到:“书信是给开封明教弟子刘梓山,我并非胡人,我...明教右护法烟殇,烦请您一定帮我送到......”
白鹭一沉,自己就要死了,哪里还能送呢?
烟殇一看,从布衣口袋摸索出一枚玉佩,抓在手里,又言语道:“见你鬼面,估计你就是他们口中的鬼面捕快。姑娘,我也是汉人,明教虽然在西域,但也是我们西域汉人自保之下的无奈之下所加入的组织,我们心里对朝廷有恨,恨你们对党项人的屈服。如今,不怕同你讲,我们西域明教就剩下我一人了,这封书信,是告诉宋朝明教弟子,西域明教亡了。这枚古玉可以温养气脉。”
“老者,我也快......”白鹭话音中的‘死’字还未说出。烟殇便将玉佩送到了白鹭手里,再说:“我同徐按察使有过赤信,你可汇报,但一定要只送徐按察使。”
白鹭下意识接过信,眼睛一红,摇了摇头,退了回去,讲道:“六扇门已经被撤销了,徐按察使已经被斩首一年多了。”
烟殇听到此,眼神一下就散了,感叹了一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算了,罢了。”烟殇拿回信,慢慢的撕了。这时,示儿动了一下,白鹭转头看过去,也就这一瞬间,烟殇出手极快的点了白鹭的上星穴、风府穴两处,白鹭下一刻便晕了过去。烟殇看着白鹭,轻轻的摘下了她的鬼面,浑身一颤......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烟殇仿佛老朽了十余岁,但眼神中却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恍惚间泪水便下来了。烟殇紧张的四下张望着,一时间,原本思绪完全被打断,他本想着打晕这个捕快,自己好尽快逃离。
但现在不同了,他认出了她,虽然此刻没有第三人在场,但他还是一副似乎有一辈子的话相要诉说的表情。
“皮肤和你妈妈很像,臭姑娘,竟然去了六扇门。”
烟殇手掌一翻,手掌前处点到白鹭颈部大椎穴位,似乎是运功疗伤。
白鹭此时的感受先是颈部一热,随后热流随着脊柱蔓延全身。
烟殇一皱眉头,这才发现白鹭已经中毒了。仔细看了看白鹭的伤口后,心里一沉。
也就是一刻,烟殇也决定了,把白鹭翻过身,伸出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若有似无的虚白色的火在指尖泛起,似乎温度很高,将白鹭右小臂的护臂烫开,露出白嫩的肌肤。
烟殇手指在右小臂上画了个什么,白鹭的皮肤上便烫伤一般勾勒出多少不等的水泡。符号画完,又从袖口拿出一枚青囊丹,放在白鹭鼻息处,内力一展将其化掉,丹珠化后便顺着进去了白鹭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