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字碑上他们两倒是没敢多写,只简单写着——薛元熙之妻李若云之墓。
薛元熙是宣平候当年为驸马时的名字,而李若云则是前朝长公主的名字。幸亏当时许墨玉在给于轻歌普及这段历史的时候,顺便就把两人的名字给于轻歌说了,否则这会儿还真不知道往上刻什么。
“明日便是夏宴了,宣平候被抓,你这些日子又一直在这边搜罗,十一王爷应该知道自己无法独善其身。若我是他,我不会放过明天这个机会的。”于轻歌眼睛微眯。
她几乎是可以断定,十一王爷绝对会在夏宴上动手脚,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建议今晚就把这座碑送到皇帝面前去。
易远微微颔首,他和于轻歌快速的将地面上残存的东西都清理走,就连易远带过来的笔墨都被于轻歌给带走了。
现场出了那无字碑上的多了一行字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于轻歌就出去销毁证据去了,现在天色还不算晚,易远清嗅了下身上的药材味,便微微眯眼,随即故作不小心的摔进了池塘,浑身湿漉漉的跟还在宣平候府上查探的士兵请辞,回去换了身衣裳这才又回到宣平候府。
这一去一来的,夕阳的余晖都散漫的落在屋檐窗边了。
易远故意带着一群人去了山上,引着大家往坟墓的地方而去,随后在众人都不大理解的情况下,拿着今日搜罗出来的罪证往皇宫去了。
易远和于轻歌都不会知道,他们这一个伪证,去的多么是时候。
因为这个时候,沈太傅正越权把宣平候从牢中带走了,而且还带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是不忍心沈太傅这么老大把年纪了,也就没责怪他,“沈爱卿这时候来找朕,还带着一介罪臣,所为何事?”
本来沈太傅都要到致仕的时候了,皇帝想要是这次沈太傅给宣平候求情,他就让沈太傅早点儿退休。
然沈太傅双膝一跪,“皇上啊,您可是被宣平候蒙蔽了多年啊,他、他乃是前朝皇室余孽啊!”
皇帝原本还和蔼的脸色瞬间一变,“沈太傅,你这话是何意?你也是前朝之臣,和这个罪臣同在朝堂这么久你都未曾认出,现在倒是认出来了?”
“臣不敢欺瞒皇上,谁能想到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带着人皮面具啊!面具之下,便是前朝长公主驸马的脸。”说着,沈太傅就把手中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递了出去,那张脸,正就是皇帝看了这么几十年的面孔。
皇帝心下一阵骇然,他急冲冲的下了两步阶梯,拿起面具手便轻颤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应当知晓,老臣此前和他的关系还不错,只有一次臣去他府上做客,意外发现他府上竟有十一王爷的私印。臣只以为他背地投靠了十一王爷,便断了和他的往来......”说到这儿,沈太傅深吸了口气,仿佛接下来要说的是个多么大的秘密。
“后来,臣无意中见到了十一王爷的真容。皇上,老臣的确是前朝旧臣,因此臣认出,十一王爷与、与前朝长公主长得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说到这儿,沈太傅抬眼看着皇帝那阴鸷面容,便又继续颤颤巍巍的说着,“臣略有些怀疑十一王爷的身份,想去问问他是否知道些什么,谁知道就揭开了他的人皮面具!”
这些理由听起来非常顺遂,皇帝自然不会怀疑。
闻言皇帝只捂着胸口退了两步,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头顶上还有个绿帽子!